為了替男友還清三十萬賭債,我被他連蒙帶騙賣進了一家沉浸式兇宅。
老板陰惻惻地笑:“很簡單,扮演被獻祭的新娘,當(dāng)最終的驚嚇NPC?;钸^今晚,
債就一筆勾銷?!笨僧?dāng)墻壁里滲出真正的滔天怨氣,一個恐怖的鬼影浮現(xiàn)時,
我卻被男友親手推了出去。他朝著鬼王磕頭如搗蒜:“鬼王大人,她干凈!您收下她,
放我們走吧!”鬼王猩紅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又緩緩移向我懷里那個作為道具的詭異人偶。
人偶里竟傳來一道奶聲奶氣的暴怒童音:“爹地!那是我給自己請的保姆!
誰給你們的膽子欺負(fù)她?”我腦子“嗡”地一聲。
我手機里那個叫《人偶保姆》的養(yǎng)崽APP……竟然是真的?
01手機上這個名為《人偶保姆》的APP,我已經(jīng)玩了半個月了。
圖標(biāo)是個縫著紐扣眼睛的娃娃,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但介紹卻很直白:高薪誠聘,
在線帶娃,日結(jié)萬元。我嗤之以鼻,真要有這種好事,
我還會因為男友陳彥欠下的三十萬賭債發(fā)愁嗎?可這游戲偏偏做得極其真實,
里面的娃娃“小寶”不僅會哭會鬧,還會提各種匪夷所思的要求?!颈D方憬?,我餓了,
我想喝血?!俊颈D方憬?,這個玩具不好玩,我想要鄰居家小孩的眼珠?!课颐鏌o表情,
在屏幕上敲字回復(fù):“喝你個頭,再挑食就餓著?!比缓?,我操控著游戲里的虛擬小手,
把一碗綠油油的蔬菜泥強行塞進了它的嘴里。游戲里的娃娃瞬間石化,
頭頂冒出一串憤怒的省略號。我冷笑一聲,治不了你這小屁孩?我七大姑八大姨家的熊孩子,
見了我都得繞道走。關(guān)掉游戲,我疲憊地癱在沙發(fā)上。門外傳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
陳彥回來了。他一進門就抱住我,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微微,你的好日子來了!
我給你找了個好工作!”我推開他,興致缺缺:“什么工作?
不會又是讓你那些狐朋狗友給我畫的大餅吧?”“這次絕對不是!
”陳彥從懷里掏出一張宣傳單,拍在桌上,“城西新開了一家沉浸式劇本殺兇宅,
叫‘怨嫁’。老板急招一個NPC,扮演被獻祭的新娘。一晚上,就一晚上!三十萬!
”我心頭一跳,警惕地看著他:“這么好的事,能輪到我?”“當(dāng)然!
”陳彥的眼睛亮得嚇人,“老板說了,就要你這種氣質(zhì)干凈又漂亮的,才有代入感。你想想,
就演一夜戲,我們的債就都還清了!以后就能過好日子了!”他描繪的藍圖很美好,
但我心里總有些不安??煽粗邆景l(fā)來的威脅短信,和他眼里的血絲,
我最終還是咬牙答應(yīng)了。“好,我去?!?2第二天晚上,
我按照地址來到了城西那棟荒廢的別墅前。別墅陰森森的,門口掛著兩個慘白的燈籠,
上面用血紅的字寫著“怨嫁”二字。一個穿著長袍、面色慘白的男人接待了我。
他自稱是這里的老板,姓劉。劉老板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不錯,
就是你了?!彼f給我一套大紅色的嫁衣,還有一個半人高的詭異人偶。
那人偶的臉是用陶瓷做的,雙眼是黑色的紐扣,嘴角還縫著一抹僵硬的微笑。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人偶……怎么和《人偶保姆》游戲里的小寶長得一模一樣?
“這是你的道具,”劉老板解釋道,“你的任務(wù)很簡單,在最后的‘祭壇’環(huán)節(jié),抱著它,
等待玩家把你‘獻祭’給鬼王。放心,我們的‘鬼王’都是專業(yè)演員,燈光音效一配合,
絕對嚇人,但不會真?zhèn)侥??!蔽冶е涞娜伺迹划?dāng)是巧合。
也許這款小眾游戲就是這家兇宅做的宣傳。換上嫁衣,
我被帶到了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里等待。陳彥和他的兩個朋友也作為“體驗玩家”進來了,
一個是富二代趙峰,另一個是他的女友林萌萌??吹轿遥置让容p蔑地笑了一聲:“陳彥,
你還真舍得讓你女朋友來干這個???這地方邪門的很,也不怕沾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陳彥尷尬地笑了笑:“萌萌你別亂說,都是假的。再說,這也是為了我和微微的未來。
”我沒說話,只是默默抱緊了懷里的人偶。不知為何,抱著它,
我心里那股莫名的恐慌竟然平復(fù)了一些。游戲開始了。別墅里的燈光猛地熄滅,陰風(fēng)陣陣,
伴隨著女人的哭泣聲。我們按照線索,一間一間房地探索。
所謂的“鬼”不過是些穿著道具服的工作人員,時不時跳出來嚇人。
陳彥和趙峰被嚇得哇哇大叫,林萌萌也尖叫著躲在趙峰懷里。我反而是最冷靜的一個,
甚至還有閑心對著懷里的人偶碎碎念:“看見沒,都是假的,別怕。男子漢大丈夫,要勇敢。
”人偶的紐扣眼睛在黑暗中,似乎閃過一絲微光。終于,我們來到了最后一間房——祭壇。
房間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石臺,上面刻滿了看不懂的符文。
劉老板的聲音從廣播里傳來:“各位玩家,你們觸發(fā)了最終情節(jié)。想要活下去,
就必須獻上最純潔的新娘,平息鬼王的怨氣?!痹捯魟偮?,房間的鐵門“哐當(dāng)”一聲鎖死了。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陳彥和趙峰就對視一眼,猛地朝我撲了過來?!拔⑽ⅲ瑢Σ黄鹆?!
”他們用麻繩將我死死捆住,抬起來就要往祭壇上放。我瘋了似的掙扎:“陳彥!你干什么!
放開我!”陳彥的臉上滿是愧疚和瘋狂:“微微,你信我,這只是演戲!劉老板說了,
只要把你獻祭了,那三十萬就到手了!就一晚,忍一忍就過去了!”林萌萌站在一旁,
抱著胳膊,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幸災(zāi)樂禍:“蘇微,有些人天生就是墊腳石的命。
你就當(dāng)是為陳彥的下半輩子做貢獻了。等他有了錢,我會好好‘照顧’他的。”我如墜冰窟,
渾身發(fā)冷。原來,這根本不是什么高薪工作,而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陳彥,
我愛了七年的男人,為了三十萬,親手把我賣了,送上了祭壇。
03我被他們合力扔在了冰冷的祭壇上,懷里的人偶也滾落在一旁。
“轟隆——”一道驚雷炸響,整個別墅的電力系統(tǒng)似乎都失控了。燈光瘋狂閃爍,
最后“滋啦”一聲,全部熄滅。房間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廣播里傳來劉老板驚慌失措的聲音:“怎么回事?備用電源!
快啟動備用……”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陣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
一股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濃郁的陰風(fēng)憑空刮起,帶著刺骨的寒意和濃重的血腥味。墻壁上,
開始滲出粘稠的黑色液體,匯聚成一個巨大的人形黑影。那不是演員,也不是全息投影。
那是一個真正的,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鬼……真的有鬼!”趙峰嚇得屁滾尿流,
指著黑影,話都說不完整。陳彥也嚇傻了,他跪在地上,朝著那個黑影瘋狂磕頭,
涕泗橫流:“鬼王大人!饒命??!不關(guān)我們的事!是她!我們把她獻給您!”他指著我,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她還是個雛兒,身子干凈得很!您收下她,
求您放我們一條生路吧!”我心如死灰,看著這個我曾經(jīng)愿意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
此刻卻像條狗一樣,為了活命,要把我推向深淵。那個恐怖的鬼王,
猩紅色的目光緩緩掃過跪在地上的三人,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一道奶聲奶氣的童音,帶著滔天的怒火,在空曠的房間里炸響:“爹地!!
”我猛地睜開眼。只見滾落在一旁的人偶,此刻竟然自己站了起來。
它的紐扣眼睛里射出兩道駭人的紅光,直勾勾地盯著鬼王。
“那是我給自己高薪聘請的金牌保姆!誰給你們的膽子,敢欺負(fù)她?!
”鬼王身上的怨氣微微一滯。他猩紅的目光從我身上移開,落在了人偶身上,那目光中,
竟然透出一絲……無奈?我徹底懵了。爹地?保姆?
我手機里那個叫《人偶保姆》的養(yǎng)崽APP……竟然他媽的是真的?!
04鬼王周身的黑霧漸漸收斂,露出一張俊美到不似凡人的臉。他穿著一身黑色的古制長袍,
墨發(fā)垂落,只是那雙眼睛依舊是深不見底的猩紅。他看著漂浮在半空、氣鼓鼓的人偶,
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毫無溫度:“小寶,下來?!薄拔也?!”人偶,也就是小寶,
叉著腰,奶聲奶氣地控訴,“爹地你評評理!
花大價錢(指游戲幣)才找到一個肯喂我吃飯、不讓我喝血、還會給我講睡前故事的好保姆,
他們竟然想把我的保姆獻祭掉!他們這是藐視我們鬼王的權(quán)威!這是不給我們父子面子!
”鬼王,也就是爹地,沉默了。而跪在地上的陳彥、趙峰和林萌萌已經(jīng)嚇得快暈過去了。
一個會說話的人偶,一個管鬼王叫爹地的人偶,
還有一個……被這個詭異人偶稱為“金牌保姆”的我。這信息量太大,
他們的CPU已經(jīng)燒了。鬼王終于將目光重新投向了地上的三人,那眼神,
比西伯利亞的寒流還要冷?!澳銈儯氆I祭我兒子的保姆?
”“不不不……我們不知道……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陳彥嚇得語無倫次,
瘋狂地扇自己耳光,“是劉老板!都是那個劉老板騙我們的!
”鬼王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他已經(jīng)付出代價了。”話音剛落,
別墅外傳來陣陣凄厲的慘叫,仿佛有無數(shù)亡魂在哀嚎?!爸劣谀銈儭惫硗跆鹗?。
我看著陳彥那張因為恐懼而扭曲的臉,心中沒有半分快意,只有一片麻木的悲哀?!暗鹊?。
”我忽然開口。所有目光,包括鬼王和小寶的,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從祭壇上坐起來,
拍了拍身上的灰,冷靜地看著鬼王:“殺人犯法。就算是在你的地盤,也得講基本法吧?
”小寶立刻飛到我身邊,用它的小木手拍著我的胳膊,邀功似的說:“保姆姐姐你放心!
我爹地殺人不犯法!他就是法!”我:“……”我深吸一口氣,看向鬼王,
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顫抖:“他們罪不至死。讓他們活著,比殺了他們更有意思。
”鬼王挑了挑眉,似乎對我提起了興趣:“哦?怎么說?”“讓他們親眼看著,
他們想用我換來的富貴榮華,如何變成我腳下的一粒塵埃?!蔽乙蛔忠痪涞卣f,
“我要他們活著,悔恨、嫉妒、痛苦,直到永遠?!惫硗跣杉t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贊許。
他揮了揮手,一道黑氣將陳彥三人籠罩。他們瞬間停止了尖叫,眼神變得呆滯,
像是被抽走了靈魂?!叭缒闼?。”鬼王淡淡地說,“他們會活在自己最恐懼的噩夢里,
永世不得超生。”處理完這三人,房間里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鬼王走到我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真的很高,我坐著只到他的腰部,
強大的壓迫感讓我?guī)缀鯚o法呼吸?!澳?,就是小寶選中的保姆?”我咽了口唾沫,點了點頭。
“很好?!彼斐鍪郑胍|碰我的臉?!暗兀 毙殹班病钡匾幌?lián)踉谖颐媲埃?/p>
張開雙臂,一副護犢子的模樣,“你嚇到我的保姆了!你要是敢對她不好,
我就……我就離家出走!”鬼王的手僵在半空,英俊的臉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他收回手,
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只是想解開她身上的繩子?!闭f著,他指尖微動,
捆著我的麻繩便寸寸斷裂,化為飛灰。我終于重獲自由。就在這時,
我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咕?!苯辛艘宦暋夥账查g變得無比尷尬。
小寶立刻從人偶狀態(tài)變回了游戲里的Q版形象,飄到我面前,關(guān)切地問:“保姆姐姐,
你餓了嗎?你想吃點什么?人血刺身還是油炸眼珠?”我嘴角抽了抽,強忍著惡心,
咬牙切齒地說:“我想吃……一碗西紅柿雞蛋面。”05我沒想到,堂堂鬼王,
竟然真的會下廚。更沒想到的是,他做的西紅柿雞蛋面,竟然該死的好吃。我捧著碗,
呼嚕呼嚕吃得正香,完全忘了自己身處一個鬼氣森森的兇宅,
面前還坐著一個活了不知多少年的鬼王,和一個隨時想讓我品嘗黑暗料理的鬼兒子。
鬼王陸淵(小寶告訴我的名字)單手支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仿佛在欣賞什么有趣的表演。小寶則圍著我飛來飛去,不停地推薦他的私房菜單。
“保姆姐姐,明天我們吃涼拌腦花好不好?”“或者炭烤手指?”“清蒸舌頭也不錯的!
”我忍無可忍,抄起筷子在他頭上敲了一下:“閉嘴!再提這些,明天連蔬菜泥都沒得吃!
”小寶立刻捂著頭,委屈地扁了扁嘴,飛到陸淵身后尋求安慰。陸淵看著我們倆的互動,
眼底的猩紅似乎都淡了些許,染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吃飽喝足,
我才有精力思考目前的處境?!澳莻€……陸先生,”我試探著開口,“現(xiàn)在外面是什么情況?
”陸淵淡淡道:“一個小時前,詭異降臨了。”我心頭一沉:“什么意思?”“意思就是,
世界變了?!彼院喴赓W,“現(xiàn)在,這棟別墅是方圓百里內(nèi),唯一的安全區(qū)?!蔽毅蹲×?。
所以,我不僅沒死在渣男和惡鬼手里,還陰差陽錯地進了一個新手保護圈?而保護我的人,
哦不,鬼,就是眼前這對看上去不太靠譜的父子。“那我……可以留下來嗎?
”我小心翼翼地問。畢竟,比起外面那些未知的恐怖,
給鬼王當(dāng)保姆似乎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爱?dāng)然!”小寶搶著回答,
“你可是我花重金聘請的保姆!合同期是一萬年!你想走都走不了!”我:“……”謝謝你,
還真是個鐵飯碗。陸淵沒有說話,只是默認(rèn)了。于是,我就這樣在兇宅里住了下來,
開始了我的“金牌保姆”生涯。我的主要工作,就是照顧小寶。這個小鬼精力旺盛得不像話,
一天到晚都想搞事。今天想把那三個活死人拖出來當(dāng)保齡球玩,
明天又想把別墅里的其他縛地靈抓來開茶話會。
全都被我以“不寫完作業(yè)不準(zhǔn)玩”為由給鎮(zhèn)壓了。沒錯,我還給他布置了作業(yè)。
從拼音的“a o e”到九九乘法表,一樣都不能少。小寶每次都哭喪著臉,
抱著陸淵的大腿求情:“爹地!你看她!她虐待鬼童!”陸淵通常只是瞥他一眼,
然后慢悠悠地吐出兩個字:“寫去?!毙氈荒芎瑴I飄回他的小書桌,
開始跟作業(yè)本斗智斗勇。而我,則和陸淵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無聊的雪花電視,
享受著這詭異的和平。有時候,我甚至?xí)a(chǎn)生一種錯覺。我們就像一個普通的家庭。
一個嚴(yán)厲的母親,一個甩手掌柜似的父親,和一個調(diào)皮搗蛋的兒子。
如果忽略掉我們一個人類、兩個鬼的物種差異,以及窗外時不時傳來的凄厲慘叫聲的話。
06平靜的日子沒過幾天,就被一群不速之客打破了。這天,
別墅的大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開,七八個幸存者沖了進來,
為首的是一個穿著道袍、手持桃木劍的中年男人。他一進門,
就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的陸淵?!把酰」馓旎罩戮垢以诖俗魉?!看我收了你!
”道士大喝一聲,桃木劍直指陸淵。陸淵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輕輕吹了口氣。
那把看上去很厲害的桃木劍,瞬間化為了齏粉。道士傻眼了,他身后的幸存者們也嚇得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