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好講的。"我切了塊牛排,"送外賣,打工,賺錢吃飯。"
"哎呀,別害羞嘛。"秦玉走過來,親熱地?fù)ё∥壹绨颍?都是一家人——?。?
他突然踉蹌了一下,手里的紅酒全灑在了我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他慌忙拿餐巾給我擦,卻越擦越臟。
紅酒順著襯衫往下滴。我抬頭,對上秦玉"無辜"的眼神,但他嘴角微微上揚(yáng)。
"沒事。"我推開他,"我去換件衣服。"
剛站起來,身后"砰"一聲巨響。
秦玉撞到了展示柜,一個青花瓷花瓶摔在地上,碎成幾片。
餐廳瞬間安靜。
"怎么回事?"秦父臉色鐵青。
秦玉一臉惶恐:"我...我不小心...是弟弟突然站起來嚇到我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我。
那花瓶一看就是古董。我蹲下?lián)炱鹨粔K碎片,底款寫著"乾隆年制"。
"秦銘!"秦父怒吼,"你知道這花瓶多貴重嗎?"
秦玉在一旁假惺惺:"爸,別怪弟弟,他不是故意的..."
我站起來,把碎片扔回地上:"就是我干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看這花瓶不順眼。"我直視秦父,"所以故意打碎的。"
"你...你..."秦父氣得發(fā)抖。
"多少錢?從我零花錢里扣。"我扯下臟襯衫,"或者我再送幾個月外賣賠你。"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走,身后一片死寂。
走到樓梯口,我聽見秦父怒罵秦玉:"你護(hù)著他干什么!這種野孩子就該好好教訓(xùn)!"
回到房間,我沖了個澡。剛換上衣服,敲門聲響起。
是周管家,手里拿著一個盒子。
"老爺讓我送來的。明天去學(xué)校穿。"他放下盒子,卻沒走,"少爺...花瓶的事..."
"我知道是他干的。"我打斷他。
周管家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您...看見了?"
"不需要看見。"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這里不瞎。"
周管家突然笑了,皺紋舒展開來:"有意思。老爺讓我轉(zhuǎn)告,花瓶價值三百萬,從您今后的遺產(chǎn)份額里扣。"
"告訴他,我寧愿要那個花瓶。"我關(guān)上門。
夜深人靜時,我溜出房間。整棟別墅靜悄悄的,只有走廊的夜燈亮著。
書房門鎖著,但對我來說形同虛設(shè)。孤兒院生涯教會我很多實(shí)用技能。
三十秒后,我站在了書房里。
月光從落地窗照進(jìn)來,書架上擺滿了精裝書。我直奔最里面的古董柜——那里放著幾塊玉器。
胸口玉佩又開始發(fā)燙。我湊近玻璃柜,發(fā)現(xiàn)其中一塊玉牌上的符號和我玉佩上的一模一樣。
"那是秦家祖?zhèn)鞯男T符玉。"
身后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我渾身一僵。周管家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手里端著杯茶。
"半夜喝茶?"我鎮(zhèn)定地問。
"老年人睡眠少。"他走進(jìn)來,沒開燈,"少爺對玄學(xué)感興趣?"
"隨便看看。"我指著玉牌,"這符號什么意思?"
周管家放下茶杯:"據(jù)說能驅(qū)邪避兇。秦家祖上出過玄門大師,留下些小玩意兒。"
他拿起玉牌遞給我:"您若喜歡,拿去玩吧。反正老爺不信這些。"
玉牌入手冰涼,但幾秒后就開始發(fā)熱。更奇怪的是,我竟然能看懂上面刻的字——"天罡"。
"謝謝。"我把玉牌塞進(jìn)口袋,"周爺爺不只是管家吧?"
月光下,周管家的眼睛閃過一絲金光:"少爺也不只是外賣員,對嗎?"
我們相視一笑。
回到房間,我把兩件玉器放在一起。它們竟然自動吸附,合二為一。一道微光閃過,玉牌上的符號變了,浮現(xiàn)出新的紋路。
與此同時,我腦中突然閃過無數(shù)畫面——山川、符文、還有一雙冰冷的金色眼睛...
第二天早上,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力變得異常清晰,能看清窗外樹葉的每一條葉脈。更詭異的是,我能看到每個人身上散發(fā)出的淡淡光暈——秦父是暗紅色,秦母是淺綠色,而秦玉...
他周身纏繞著黑氣,像無數(shù)細(xì)小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