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秦父正在看文件。我敲門進去,他頭也不抬:"明天是玉兒生日,家里辦宴會。"
"哦。"
"你剛回家,本來不該讓你參加這種場合。"他放下文件,"但媒體已經(jīng)報道了你的存在,不出席反而惹人猜疑。"
我注意到他說"惹人猜疑"而不是"不合適"。
"幾點開始?"
"晚上七點。"秦父終于抬頭,"穿正裝。別像上次那樣。"
回到房間,我發(fā)現(xiàn)床上放著一套西裝。比上次那件更正式,標簽上寫著某個意大利品牌。我隨手扔進衣柜。
手機震動,是王龐發(fā)來的消息:「明天秦玉生日,全班都收到邀請函了,就你沒有。張明他們到處說你是秦家不認的野種?!?/p>
我回了個「哦」。孤兒院十八年,比這難聽的話我聽得多了。
第二天早上,我故意穿著睡衣下樓吃早餐。秦母看見我,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今天玉兒生日,你就穿這個?"
"我的請柬丟了。"我倒了杯牛奶,"可能送錯地址了吧。"
秦母臉色變了:"什么請柬?一家人需要什么請柬!"
"是嗎?"我看向正在吃水果的秦玉,"哥,你沒給我請柬啊。"
秦玉的叉子停在半空:"我...我以為弟弟不喜歡這種場合..."
"怎么會呢?"我露出微笑,"哥哥的生日,我肯定要送大禮。"
秦玉的瞳孔微微收縮——這個細微變化被我捕捉到了。自從能力覺醒,我能看到許多以前注意不到的細節(jié)。
"太好了!"他強裝歡欣,"晚上七點,別遲到哦。"
上樓時,我聽見秦母小聲責備秦玉:"你怎么做事的!媒體都請了,他不出席像什么話!"
秦玉辯解:"誰知道他這么不要臉..."
下午,我溜出別墅,去了趟城隍廟古玩市場。在一個地攤前,我停下腳步。
"老板,這個多少錢?"
我指著一枚銹跡斑斑的銅錢。
"喲,小兄弟識貨??!這是乾隆通寶,只要八百!"
"十塊。"
"哎喲這可不行!最少五百!"
最后三十元成交。我在隔壁文具店買了張紅紙,把銅錢包起來。
晚上六點半,別墅已經(jīng)張燈結彩。花園里搭起了白色帳篷,侍者穿梭其間。我從后門溜進去,避開正在迎客的秦家人。
房間里的西裝我故意沒穿,選了件黑色高領毛衣和休閑西褲。周管家敲門時,我正在把玩那枚銅錢。
"少爺,宴會要開始了。"
我把銅錢塞進口袋:"走吧。"
花園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上百人。秦玉一身白色西裝,像個王子一樣被眾星捧月。秦父秦母在旁邊接受賓客祝賀。我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那不是秦家剛找回來的二少爺嗎?" "聽說是私生子..." "長得倒挺像秦董事長..."
議論聲不斷飄來。我充耳不聞,專心對付面前的小蛋糕。
七點整,主持人宣布宴會開始。秦父上臺講話,夸秦玉多么優(yōu)秀,多么讓他驕傲。然后是秦玉的感謝詞,聲情并茂,臺下幾個女生甚至感動得擦眼淚。
切蛋糕環(huán)節(jié),秦玉在掌聲中許愿吹蠟燭。主持人突然說:"秦玉少爺?shù)牡艿芤瞾淼搅爽F(xiàn)場,讓我們歡迎秦銘少爺說兩句!"
聚光燈突然打在我身上。全場目光聚焦過來。這是明擺著的陷阱——沒人告訴我還有這個環(huán)節(jié)。
我慢悠悠走上臺。秦玉的笑容有點僵,他沒想到我真會出席。
"我沒什么準備的。"我接過話筒,"就祝哥哥生日快樂吧。"
我從口袋里掏出那個紅包:"禮輕情意重。"
秦玉接過紅包,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打開——一枚銹跡斑斑的銅錢躺在里面。
臺下瞬間安靜。秦玉的表情精彩極了。
"這是...乾隆通寶。"我解釋道,"古董,很值錢。"
有懂行的賓客已經(jīng)開始竊笑。秦父臉色鐵青,秦母則一臉震驚。
秦玉不愧是演技派,很快調(diào)整表情:"謝謝弟弟!很有...特色的禮物。"
他伸手想拍我肩膀,我微微側身避開。就在這時,我聞到他袖口傳來一股奇怪的味道——苦杏仁味。
氰化物?不太像。但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下臺后,我悄悄把紅酒倒了,換成果汁。秦玉的小團體輪流來敬酒,我都以茶代酒應付過去。
"弟弟怎么不喝酒?"秦玉親自端著一杯香檳過來,"這可是爸珍藏的Krug。"
"酒精過敏。"我接過杯子,假裝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