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騎嗎?"她問。
我接過頭盔:"送外賣的哪有不會騎摩托的。"
"你來騎。"她跨上后座,"按導(dǎo)航走。"
手機導(dǎo)航顯示目的地是三十公里外的山區(qū)。我發(fā)動摩托,蘇沐晴的手輕輕搭在我腰間,隔著外套都能感覺到一絲涼意。
"抓緊點。"我說,"我開得快。"
出城后,車流漸稀。我加大油門,引擎轟鳴中,蘇沐晴的身體貼了上來。她身上那股草藥香被風吹散,反而多了幾分清新。
"你昨天怎么知道酒里有毒?"她在風聲里問。
"聞出來的。"我實話實說,"最近嗅覺特別靈敏。"
蘇沐晴沉默了一會兒:"這是'靈覺'覺醒的征兆。"
"什么覺?"
"到了再說!"她指了指前面,"右轉(zhuǎn)!"
我們拐上一條土路,顛簸了十幾分鐘,停在一座廢棄氣象站前。夕陽把鐵皮房子染成橘紅色,四周安靜得只有蟲鳴。
"這是哪?"我熄火下車。
蘇沐晴沒回答,從包里掏出一個小布袋,繞著氣象站撒了一圈白色粉末。
"站進來。"她招手。
我剛踏入圈內(nèi),地面突然微微震動。氣象站的鐵皮墻像水波紋一樣晃動起來,眨眼間變成了一座青磚小院。
"這...什么魔術(shù)?"我伸手碰墻壁,冰涼堅實。
"不是魔術(shù),是陣法。"蘇沐晴推開木門,"玄門在城郊的一個聯(lián)絡(luò)點。"
院子里有口古井,一棵老槐樹,和三間瓦房。正屋門楣上掛著一塊褪色的木匾,寫著"靜心居"三個字。
蘇沐晴帶我走進東廂房。里面陳設(shè)簡單:一張矮桌,兩個蒲團,墻上掛著一幅奇怪的圖——像是人體,但畫滿了光點和連線。
"坐。"她指了指蒲團,自己則從柜子里取出一個小香爐,點燃某種香料。
青煙裊裊升起,帶著苦澀的清香。我吸了一口,太陽穴的脹痛立刻減輕不少。
"這是安魂香,能暫時穩(wěn)定你的靈能。"蘇沐晴在我對面坐下,"現(xiàn)在,告訴我你從什么時候開始有異常感覺的?"
我回憶了一下:"大概兩周前,籃球賽那次。"
她點點頭:"那是靈能初次覺醒的典型表現(xiàn)——力量暴增,感官敏銳,但無法控制。"
"靈能到底是什么?"
"你可以理解為一種生命能量。"她指著墻上的圖,"普通人靈能微弱,分布在全身。而有些人,像你,靈能異常強大,集中在丹田和靈臺。"
她手指輕點圖中兩個光點:"這里,和這里。"
"為什么是我?"
"天生的。"蘇沐晴淺褐色的眼睛直視我,"萬中無一的資質(zhì)。但也很危險——靈能失控會燒毀你的經(jīng)脈。"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怎么懂這么多?"
"因為我也是靈能者。"她挽起左袖,露出手腕內(nèi)側(cè)的一個銀色印記,"蘇家是玄門世家,我從小修煉。"
印記像是一片雪花,但細看又像某種文字。
"玄門是..."
"一個古老組織,專門處理靈能相關(guān)事件。"她放下袖子,"比如異獸、邪修、靈器..."
我正想問更多,院門突然被撞開。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跌跌撞撞沖進來。
"蘇小姐!快走!它們追來了!"
蘇沐晴瞬間起身:"李叔?怎么回事?"
"黑鱗...黑鱗獸群!"男人捂著流血的手臂,"西山結(jié)界破了!"
蘇沐晴臉色大變,迅速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小布袋塞給我:"走!后門!"
我們剛沖出屋子,院墻就轟然倒塌。三只...東西...闖了進來。
我這輩子沒見過這么惡心的生物——像狼,但全身覆蓋著黑色鱗片,眼睛血紅,獠牙足有手指長。最詭異的是,它們背上長著幾根骨刺,尖端滴著綠色黏液。
"別碰毒刺!"蘇沐晴一把推開我,同時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
軟劍在她手中繃直,劍身泛起淡淡青光。一只黑鱗獸撲來,她側(cè)身避開,劍鋒劃過獸腹,黑血噴濺。
"秦銘!袋里的符!"她邊戰(zhàn)邊喊。
我打開布袋,里面是幾張黃紙,畫著紅色符號。剛摸出來,一只黑鱗獸就朝我沖來。
本能反應(yīng)快過思考。我側(cè)身一讓,右手成拳擊中獸頭。咔嚓一聲,顱骨碎裂的聲音。黑鱗獸倒地抽搐,我自己的手也震得發(fā)麻。
"用符!貼它額頭!"蘇沐晴喊道。
我撲上去,把黃紙按在獸頭。符紙突然自燃,黑鱗獸發(fā)出刺耳尖叫,整個身體像蠟一樣融化。
剩下的兩只見狀,竟然不逃反進,同時撲向蘇沐晴。她劍光如練,斬下一只的頭,卻被另一只抓傷左臂。
"蘇沐晴!"
我沖過去,卻見她右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一道青光從她指尖射出,貫穿了最后那只黑鱗獸的眼睛。
野獸倒地抽搐,很快不動了。
"你沒事吧?"我扶住她。
蘇沐晴臉色蒼白:"沒事...皮外傷...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