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被大空翼踢中的第一腳,我以為會散架我在體育用品店的貨架上醒來時,
正被個紅頭發(fā)的少年攥在手里。他舉著我轉圈,
球衣背后的號碼"10"晃得我眼暈——是大空翼,足球小將里的主角,
那個能用腳畫出彩虹的天才。"就它了!"他把我往收銀臺拍,掌心的汗?jié)B進我的白皮面,
留下個濕漉漉的印子。訓練場上的草比想象中扎人。大空翼的腳背剛碰到我,
我就覺得渾身骨頭要散架,像被塞進高速旋轉的洗衣機。他的射門歪得離譜,
擦著門柱飛進灌木叢,驚起一群麻雀。"對不起啊。"他扒開灌木找我,指尖勾住我的氣嘴,
"今天狀態(tài)不好。"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膝蓋上貼著塊新紗布,滲出血跡染紅了我的白皮面。
旁邊的小次郎抱著胳膊冷笑:"翼,你再這樣,全國大賽就別想上場了。
"這個黃頭發(fā)的家伙,射門時總像要把我劈成兩半。他的球鞋釘在我身上留下月牙形的印子,
疼得我想尖叫——如果足球能尖叫的話。夕陽把影子拉得很長時,
大空翼突然對著球門鞠躬:"明天一定踢進給你看。"他的影子落在我身上,像張溫暖的網。
二、小次郎的射門里,藏著塊融化的巧克力全國大賽的預選賽上,
我第一次嘗到被踢進網窩的滋味。大空翼的倒掛金鉤把我送向球門,
小次郎卻像道黃色閃電沖過來,用膝蓋把我頂出了橫梁。他落地時悶哼一聲,
手悄悄摸向小腿——那里纏著厚厚的繃帶,是上周訓練時拉傷的。"犯規(guī)!
"大空翼沖過去理論,臉頰漲得通紅。小次郎扯開球衣領口,
露出鎖骨處的疤痕:"贏球才是硬道理。"他轉身時,我瞥見他球衣口袋里露出的糖紙,
是塊融化的牛奶巧克力,沾在我的白皮面上,甜得發(fā)膩。中場休息時,
我被裁判撿起來放在邊線。小次郎的替補偷偷告訴我:"隊長昨天去看牙醫(yī),
醫(yī)生說他咬合肌拉傷,不能吃硬的,
可他還是偷偷買了巧克力......"下半場的雨下得很大,
我的白皮面被泥水糊成了灰色。大空翼帶著球突破防線,小次郎迎面堵上來,
兩人的球鞋在我身上撞出悶響。我突然飛向球門,不是被踢的,
是被他們同時用腳背推出去的——像道橫跨雨幕的彩虹。球進的瞬間,
我聽見小次郎的牙齒在打顫,卻對著大空翼揚起下巴:"算你運氣好。"他轉身時,
口袋里的巧克力徹底融化,在我身上暈開片褐色的云。三、岬太郎的傳球,
帶著海風的味道遇到岬太郎那天,我正在港口的沙灘上曬太陽。
這個藍頭發(fā)的少年總愛對著大海踢球,他的傳球像呼吸一樣輕,落在我身上時,
帶著咸濕的海風。"你好啊,小家伙。"他用毛巾擦我身上的沙粒,
指尖劃過我被貝殼劃出的傷口,"翼說你很勇敢。"他的足球袋里藏著本速寫本,
畫滿了不同角度的射門軌跡,每個軌跡終點都標著"給翼"。
有張畫特別溫柔:夕陽下的兩個少年并肩坐著,腳下的足球發(fā)著光,旁邊寫著"搭檔"。
全國大賽半決賽對陣明和隊時,岬太郎的腳踝被對方鏟傷。他抱著我單腳跳到場邊,
傳球的力氣卻沒減,甚至比平時更準。大空翼在禁區(qū)接到球,射門的瞬間突然回頭喊:"岬!
看球!"我擦著門柱入網時,正對著岬太郎坐的替補席。他舉著拐杖為我歡呼,
繃帶里滲出的血滴在地上,像朵倔強的花。賽后他把我抱在懷里,
用海水清洗我的傷口:"等我好了,咱們再踢次配合,比這次更漂亮的。
"海風吹起他的藍頭發(fā),我的白皮面上,還沾著他沒擦干凈的鉛筆灰。四、若林源三的手套,
比球門線更暖若林源三的手套總帶著股消毒水味。這個戴眼鏡的守門員,
撲救時像只展開翅膀的鷹,總能在我越過球門線前把我按在草地上。"想過我的十指關?
沒門!"他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星星??晌抑?,
他的手腕在顫抖——上周訓練時接小次郎的射門,韌帶輕微撕裂,現(xiàn)在還戴著護腕。
決賽那天的陽光特別烈,我的白皮面被曬得發(fā)燙。大空翼帶著球連續(xù)過掉三個后衛(wèi),
若林源三棄門出擊,張開的手套在我眼前越來越近。我以為會被他按在地上,
卻突然飛向了遠角——他故意偏了半寸。球進的瞬間,他摘下手套,
對著大空翼比了個"V",手腕上的護腕滑下來,露出貼滿膏藥的皮膚。頒獎儀式上,
若林源三把我抱在懷里,獎牌掛在我的氣嘴上。"明年世界杯,我等著你們。
"他的手套輕輕拍著我的肚皮,比球門線更暖。五、我的白皮面,
沾過十二國的泥土跟著日本少年隊去巴西參加世青賽時,我已經換過三次氣嘴,
白皮面補了七塊補丁,卻比任何時候都亮。大空翼的"曲線射門"讓我在空中畫出彩虹,
意大利隊的守門員跳起來攔截,膝蓋卻重重撞在我身上。他落地時捂著膝蓋打滾,
我卻被彈進了網窩——他的手套故意松了半寸。賽后他把我撿起來,
用球衣擦去我身上的草屑:"你們的10號,比五年前的我更厲害。
"他的隊服號碼是"10",袖口別著張泛黃的照片,是個和大空翼長得很像的少年,
站在破舊的球門前,腳下的足球癟了一半。決賽對陣德國隊那天,雪下得很大。
我的白皮面凍得發(fā)硬,大空翼的射門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力量,因為他知道,
替補席上的岬太郎正舉著攝像機,鏡頭對準了我們——他的腿傷還沒好,卻堅持要來看決賽。
小次郎的頭球把我頂向球門,德國隊的后衛(wèi)用胸膛把我擋出來,肋骨撞得生疼。
我突然被只戴著繃帶的手接住,是若林源三,他剛從醫(yī)院趕來,手臂上還打著點滴,
卻用沒受傷的左手把我扔回場內。最后的射門,是我們三個一起完成的。大空翼的腳背,
小次郎的膝蓋,還有若林源三突然扔過來的拐杖,在我身上撞出三重回聲。球進的瞬間,
我看見看臺上飄著各國的國旗,我的白皮面上,沾著來自十二國的泥土,混著少年們的汗水,
咸得像海。六、當足球開始懷念射門的風聲退役那天,我被放進了博物館的玻璃柜。
展簽上寫著:"1983年世青賽決賽用球,見證日本足球的歷史性勝利。
"每天都有孩子趴在玻璃上看我,指著我白皮面上的補丁問:"爺爺,這些痕跡是怎么來的?
"穿西裝的大空翼總會笑著回答:"是被夢想撞出來的。"他的鬢角有了白發(fā),
膝蓋上的疤痕還在,和我身上的補丁一樣,成了勛章。有天閉館后,玻璃柜突然被打開。
黃頭發(fā)的小次郎把我抱出來,他的牙齒還是不好,說話漏風:"老家伙,帶你去個地方。
"港口的沙灘上,藍頭發(fā)的岬太郎正等著我們,手里拿著速寫本,
最新的一頁畫著三個少年和一顆足球,背景是初升的太陽。"射門吧。"他把我放在沙地上,
眼睛亮得像當年。大空翼的腳背碰到我的瞬間,我突然覺得渾身的補丁都在發(fā)燙。
雖然飛得不遠,只落在浪濤里,但我聽見了熟悉的風聲,帶著牛奶巧克力的甜,消毒水的涼,
還有少年們沒說出口的話——"下次,還要一起踢啊。"浪花把我卷回岸邊時,
三個老頭正坐在礁石上喝酒,酒瓶碰出的脆響,像極了當年球進網窩的聲音。
我的白皮面沾著新的沙粒,心里卻比任何時候都暖——原來足球的使命,
從來不是被踢進多少球門,是帶著那些并肩奔跑的腳印,在時光里慢慢發(fā)燙。第二天清晨,
晨跑的孩子在沙灘上發(fā)現(xiàn)了顆舊足球。它的白皮面已經褪色,卻在朝陽下閃著光,
氣嘴上還掛著片貝殼,像枚小小的獎牌。孩子們把它洗干凈,放在海邊的礁石上,
每天都來和它說話,說他們的夢想,說他們的球隊,說總有一天,要帶著它去踢世界杯。
而那顆足球,在海風里輕輕搖晃,仿佛在說:"好啊,我等著。"因為它知道,有些風聲,
永遠不會停。舊足球的新旅程,或那些永遠年輕的射門聲七、礁石上的足球,
成了孩子們的秘密基地被晨跑的孩子撿到的第三天,我有了新名字——“老彩虹”。
因為在陽光下轉動時,白皮面上的補丁會折射出七彩的光,像極了大空翼當年的曲線射門。
孩子們在礁石旁搭了個小木屋,把我放在用漁網做的吊床上。帶頭的男孩叫小翼,
梳著和大空翼一樣的發(fā)型,射門時總愛喊“看我的!”;扎馬尾的女孩叫小岬,
傳球精準得像海風,說長大要當隊醫(yī),
“給受傷的足球也纏繃帶”;還有個總愛皺眉的胖小子,自稱“小次郎”,
頭球卻總把我頂進海里。每天放學后,他們都會帶著我在沙灘上訓練。小翼的球鞋磨破了底,
卻能在濕滑的沙地上跑出漂亮的弧線;小岬的書包里裝著碘酒和紗布,我的氣嘴松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