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臣眼底滿是對顧羨的嘲諷,他嫌棄地嘖了一聲,“來就來!”
話音落下,謝景臣便走到了線外,持著箭羽,朝前端的花瓶中扔去。
咚——
箭羽落進花瓶中,引來了周圍圍觀的人喝彩。
“都說了謝少爺投壺很厲害吧!”
“等會兒就看著顧羨跪下來求饒喊祖宗!”
“顧大將軍要是回來了,發(fā)現(xiàn)自己兒子這么丟人!怕是氣得血都要噴出來?!?/p>
“可別提了,大將軍可是一點都不想管這樣的廢物兒子,所以才遲遲不回城,寧愿待在戰(zhàn)場上的?!?/p>
嘲弄顧羨的話,此起彼伏,這群看戲之人,完全不嫌事大。
顧羨微微蹙了蹙眉,但仍然頷著首,沒有被人影響情緒。
他揮了一下手,示意謝景臣繼續(xù),見蔣嚴賀站著不動,他故意開口,“怎么?蔣少爺不一起嗎?”
蔣嚴賀瞪了一眼顧羨,沒有接話,但他也從旁邊抽過三支箭羽,一口氣將三支箭羽,分別投進了花瓶中。
而謝景臣也剛巧將剩下的兩支箭羽丟進花瓶中。
掌聲響起,如雷鳴般。
謝景臣和蔣嚴賀的臉上盡是得意。
“顧少爺,可別忘記了自己答應的事情。要是輸了的話,那就將穆西洲留下!”謝景臣嘲弄出聲,“畢竟我和曾經(jīng)的穆少爺還是挺熟悉的,作為故人,總該是要敘敘舊的。與其讓穆少爺去當奴隸,不如跟在我身邊當條狗。”
穆西洲攥緊了拳頭。
而顧羨卻很淡定地接話,“是嗎?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這樣吧,直接將我的瓶子換成口子最小的那種?!?/p>
此話一出,謝景臣和蔣嚴賀皆是一愣,兩人都不明白顧羨到底想干什么!
顧羨倒是氣定神閑地勾唇?jīng)_穆西洲笑了一下,“我?guī)湍忝?,但是得向你借一樣東西?!?/p>
穆西洲蹙眉,還沒有問顧羨要做什么時,便發(fā)現(xiàn)顧羨手已經(jīng)拽向了他的袖子,下一瞬,只聽得撕拉一聲,穆西洲的袖子被顧羨拽了一大塊布下來。
“……”穆西洲臉色沉了沉。
但顧羨卻心情頗好地將布折疊成稍微窄一些的布條,蒙住自己的眼睛。
“顧羨也太不自量力了吧?竟然還準備挑戰(zhàn)蒙眼投壺?還是最難的鵝頸壺!”
“等著看他怎么失??!”
不知道是誰忽然說了話。
但顧羨卻絲毫不受影響,他很淡定地動了動自己的耳朵。
且不說他自己在現(xiàn)實生活中便會射箭,書中的顧羨,射箭投壺技術更是一流,只不過從前他沒有展示出來而已,在眾人心中,原書中的顧羨只是一個迷戀男主的炮灰男配而已!
不過這一次,為了能夠讓穆西洲對自己留有好印象,顧羨決定讓自己出彩一回。
幫穆西洲光明正大奪回玉佩,并讓穆西洲在這群小人面前找回臉面,穆西洲肯定會感動!
那么穆西洲就算日后黑化了,那也會感激他……這樣的話,他就能夠活命,不至于被剔骨。
“咻……”
三支箭羽,幾乎是同時扔出去的,所有人都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畢竟只眨眼的功夫,三支箭羽竟然就落進了鵝頸瓶中。
所謂的鵝頸瓶,那是比手指還要細小的瓶口,最多只能同時進兩支箭羽,可偏偏顧羨卻能夠讓三支箭羽同時進入瓶中。
這一幕,引來了很多人的驚訝聲。
謝景臣和蔣嚴賀震驚得眼睛都睜大了一些!
“怎么可能?”謝景臣不可置信地睥睨了一眼顧羨,“整個鄴城,誰人不知你就是個無所事事的紈绔,你怎么可能會射箭?”
“就是,顧羨你可是出了名的草包……”
蔣嚴賀開始應和,一齊貶低顧羨。
顧羨聞言,二話不說,抬手直接就往謝景臣和蔣嚴賀的臉上,連扇了一個巴掌。
巴掌聲,格外響,惹得眾人只敢側目,不敢多言。
“你——”
謝景臣氣得眼睛脹紅,他磨了磨牙,“顧羨,你怎么敢!”
顧羨勾了勾唇,聳了聳肩,“謝景臣,蔣嚴賀,愿賭服輸。所以現(xiàn)在,你們得乖乖跪在穆西洲的跟前,磕頭認錯?!?/p>
如果不是維持人設,顧羨才不會這么拽。
無人知曉他眼下藏在袖子里的那只手,還有點發(fā)抖。
“我堂堂謝家少爺,怎么可能向奴隸磕頭!”
謝景臣梗直著脖頸,一副就要耍賴的模樣。
見狀,顧羨也不驚訝,畢竟原書中的謝景臣一向奸猾狡詐,不然又怎么可能作為男N號,活那么久?
“謝少爺——”
站在謝景臣身后的姚窕,突然走上前來,與謝景臣并肩站在一起。
顧羨瞧見了,心中立馬忐忑起來:穆西洲瞧見自己白月光竟然和謝景臣關系如此親密,定然會不爽吧?
他忍不住吐槽,這個姚窕,還真是不嫌事大。
“西洲,你看能不能給我一個面子……”
姚窕維護謝景臣,一雙眼眸里盡是懇求。
顧羨盯著穆西洲看,見穆西洲臉色不對勁,他立馬搶先回答姚窕的話。
“姚小姐,愿賭服輸這個道理,你總該知曉吧?況且,是我和謝景臣他們比,關穆西洲什么事?”
他不能讓旁人知曉穆西洲的白月光是姚窕,要是這次穆西洲輕易聽了姚窕的話,那么便會有下一次。
書里面的穆西洲,后來可是因為姚窕吃了很多苦,踩了很多坑。
他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fā)生。畢竟他能不能保留全尸,純看穆西洲這個活閻王的心情。
“聽說穆西洲從前與姚家這位小姐是舊識,這點面子總該會給一點吧?”
議論聲,逐漸響起。
果然如顧羨所言,穆西洲成為了眾矢之的。
謝景臣以為重新?lián)碛辛诵呷枘挛髦薜臋C會,臉上逐漸露出得逞的笑意。
他當著眾人的面,將姚窕摟進懷里,舉止親昵。
顧羨擔心穆西洲的黑化值會越來越高,連忙搶先開口,“姚姑娘你這是準備道德綁架不成?比賽是我比的,我這人偏生就不喜歡給旁人面子?!?/p>
說罷,顧羨勾了勾唇,盯著謝景臣徐徐開口,“謝景臣,今日你若不跪下來磕頭道歉也罷,不如你和就簽下這份協(xié)議書,以后見到我還有穆西洲,必須繞道而行。不然我定然鬧得滿鄴城都知曉,堂堂謝家少爺,是何等出爾反爾,毫無信用可言!”
此話一出,全然是將謝景臣放在火爐上烤,使得他進退兩難。
看戲之人,又開始窸窸窣窣起來。
蔣嚴賀自知情況不妙,立馬走到謝景臣跟前,輕聲開口,“不如我們就簽下這份協(xié)議吧?”
謝景臣攥緊了拳頭,明顯不服氣。
他何時受過這種氣!
今日之辱,他日定然還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