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冰冷的雨點不是落下,而是兇狠地砸下來,密集得幾乎連成了灰白色的幕布,
無情地抽打著這座金碧輝煌的牢籠。鐵藝大門在身后發(fā)出沉重而冰冷的“哐當”聲,
如同最后的審判,徹底隔絕了門內(nèi)那個燈火輝煌、卻從未真正屬于過我的世界。
一個沉甸甸的行李箱被粗暴地扔了出來,劃出一道狼狽的弧線,
重重砸進門外積著污水的泥坑里。渾濁的水花猛地濺起,潑了我一身。
冰涼的泥漿順著濕透的廉價運動褲往下淌,粘膩得令人作嘔?!敖憬?,慢走呀。
”一個嬌嗲、刻意拉長的聲音穿透雨幕,帶著毫不掩飾的刻毒。
林嬌嬌撐著一把嶄新的愛馬仕橘色雨傘,站在高高的門廊臺階上,
像一位勝利的女王在俯視她的俘虜。傘面巨大的陰影籠罩著她精致描繪過的臉蛋,
嘴角那抹弧度,淬了冰,淬了毒?!巴饷嬗甏?,可別淋壞了。哦,對了,
”她故作天真地歪了歪頭,語氣里的惡意幾乎要滴落下來,“差點忘了告訴你,
我托人打聽過哦,你那對兒親生爹媽,這會兒啊,
指不定在哪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場里翻寶貝呢。嘖,真是絕配?!彼砗?,
我那所謂的養(yǎng)父林國棟,雙手背在身后,挺著那標志性的啤酒肚,臉上是徹底解脫后的冷漠,
看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塊終于被清掃出門的垃圾。養(yǎng)母王美玲,
則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林嬌嬌的胳膊,聲音壓得很低,帶著慣有的虛偽:“嬌嬌,
少說兩句……你姐姐她…她心里也難受……”這話語里,沒有半分溫度,
只有急于撇清的虛偽。難受?我緩緩抬起手,抹掉糊住眼睛的冰冷雨水。臉上濕漉漉的,
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別的什么。心口的位置,
早已被這十幾年的虛情假意和今日徹底的背棄凍得麻木,一片死寂的荒原。林嬌嬌的惡毒,
林國棟的絕情,王美玲的假慈悲……像無數(shù)根冰冷的針,密密扎下,卻連一絲漣漪都激不起。
就在這時,林嬌嬌踩著那雙價值不菲的小羊皮鞋,優(yōu)雅地踱下兩級臺階,停在我面前。
她臉上掛著勝利者施舍般的憐憫微笑,腳卻毫無征兆地抬起,
尖細的鞋跟狠狠碾在我因緊握而泛白的手背上。鉆心的劇痛猛地炸開!“啊——!
”一聲短促的痛呼不受控制地從我喉嚨里擠出。但比手背劇痛更洶涌襲來的,
是眼前驟然爆開的、完全不屬于此情此景的混亂畫面!沒有冰冷的雨,
沒有林嬌嬌扭曲得意的臉,只有清晰到令人窒息的景象——林國棟那肥胖的身軀,
像一頭白花花的肉山,緊緊壓在一個年輕女人身上,在昏暗的燈光下瘋狂聳動!
那女人媚眼如絲,赫然是他那個新來的、胸大無腦的年輕秘書!畫面扭曲著,
音是林國棟粗重的喘息和秘書甜膩得發(fā)嗲的呻吟:“林董…嗯…您答應(yīng)我的…那個包…”嗡!
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聲音瞬間遠去,只剩下血液在耳膜里瘋狂鼓噪的轟鳴。我猛地抽回手,
踉蹌著后退一步,重重撞在冰冷的鐵藝大門上,震得生疼。
手背上被鞋跟碾過的地方火辣辣的,
但更讓我渾身冰冷的是剛才那突如其來的、活色生香的“視覺入侵”?;糜X?
被刺激過度精神失常了?我用力甩了甩頭,想把這荒誕的畫面驅(qū)逐出去。
可當我驚魂未定地再次看向臺階上那對虛偽的母女時,
更驚悚的畫面再次毫無預(yù)兆地撞入腦海!
王美玲那張平日里保養(yǎng)得宜、總帶著溫婉笑容的臉龐,
此刻正在我眼前飛速地、恐怖地“分解”開來!皮膚被無形的刀一層層剝開,
露出底下扭曲的骨骼結(jié)構(gòu),然后是血肉模糊的填充物……畫面快得如同快進的恐怖片,
最后定格在一張完全陌生的、帶著幾分刻薄和算計的臉孔上——那是整容前的她!
旁邊還有一行小字幽靈般浮現(xiàn):【三次削骨,五次填充,總價:¥2,800,000】。
我死死咬住下唇,嘗到了鐵銹般的血腥味,才抑制住幾乎要脫口而出的驚叫。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這不是幻覺!這到底是什么?!“發(fā)什么呆?
”林嬌嬌不耐煩的尖嗓門把我拉回冰冷的現(xiàn)實,“還不快滾?等著我們施舍你打車錢???
”她臉上那副高高在上的施舍表情,
和剛才腦海里閃過的整容前那張刻薄臉孔詭異地重疊在一起。
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板直沖頭頂,隨即又被一股奇異的熱流取代。憤怒?不,那太淺薄了。
是徹底燃燒殆盡的灰燼里,驟然亮起的一點瘋狂火星。既然他們把我像垃圾一樣丟出來,
既然老天爺給了我這么一雙能看透“垃圾”的眼睛……那不如,就讓我這個“垃圾”,
把你們這些光鮮亮麗皮囊下的腐臭,全都挖出來,曬在太陽底下!
“呵……”一聲低沉、沙啞得不像我自己的笑聲,從喉嚨深處逸出。我彎下腰,
手指深深摳進泥坑邊緣冰冷黏膩的淤泥里,抓住行李箱濕滑的拉桿,
猛地將它從污水中提了出來。泥水順著箱角滴滴答答往下淌。
我沒有再看那扇緊閉的、象征著我過去十八年虛假人生的鐵門一眼,
也沒有看臺階上那三個表情各異、卻同樣令人作嘔的“家人”。我拖著沉重的行李箱,
像一個剛從地獄泥沼里爬出來的復(fù)仇幽靈,一步一步,
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城市無邊無際的、冰冷的雨幕深處。目的地,
是城市地圖上最灰暗的那片區(qū)域——城南棚戶區(qū)。這里的氣息與林家所在的別墅區(qū)截然不同。
空氣里常年彌漫著一股復(fù)雜的氣味:劣質(zhì)煤球燃燒后的嗆人煙味,
堆積的垃圾在濕悶天氣里發(fā)酵的酸腐,
還有廉價食物和汗水混合的、屬于底層掙扎的濃重體味。狹窄的巷道如同迷宮,
頭頂是密如蛛網(wǎng)、沾滿油污的電線,兩旁是低矮、歪斜的磚房或簡陋的木板棚戶,墻壁斑駁,
布滿雨水沖刷的污痕?!芭椋 蔽?guī)缀跏亲查_了一扇搖搖欲墜、布滿裂縫的木門。
一股更濃郁的霉味和灰塵味撲面而來。這就是我那所謂的“家”?
一個不足十平米、只有一張破木板床和一個瘸腿小桌的空間。屋頂一角還在滲水,
滴答滴答落在墻角一個豁口的搪瓷盆里。唯一的“窗戶”,
是一塊用透明膠帶勉強粘在木框上的塑料布。冰冷的雨水順著發(fā)梢、衣角滴落,
在地面積起一小灘水漬。行李箱立在門邊,像個沉默的、濕透的墓碑。沒有開燈,
只有窗外遠處城市霓虹的微光,透過臟污的塑料布滲進來一點,
勉強勾勒出屋內(nèi)令人窒息的輪廓。絕望像冰冷的藤蔓,纏繞著每一寸濕透的皮膚,勒緊喉嚨。
就在這時,手腕上那個陪伴了我五年、屏幕早已布滿蛛網(wǎng)裂痕的廉價二手智能手環(huán),
突然瘋狂地震動起來!不是信息的嗡鳴,而是一種持續(xù)不斷的、帶著某種奇異節(jié)奏的震顫,
仿佛有電流通過。我一驚,下意識低頭看去。布滿裂痕的屏幕上,沒有亮起任何通知圖標,
卻詭異地浮現(xiàn)出一行行急速滾動、散發(fā)著幽藍光芒的代碼!那些符號扭曲變幻,
速度快得超出了人眼捕捉的極限,如同擁有生命的數(shù)據(jù)狂潮。幾秒鐘后,
代碼流猛地停滯、凝聚,最終匯聚成一個極其簡潔、線條冷硬的黑色骷髏圖標,圖標下方,
是三個同樣冰冷、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白色字母:SYS緊接著,
一行清晰的文字在骷髏圖標下方顯現(xiàn):【宿主身份確認:蘇晚(林薇薇)。綁定完成。
系統(tǒng)初始功能:真實之眼(初級)。
權(quán)限開啟:信息捕捉(范圍:10米內(nèi)個體近期隱私/隱秘事件)。
能量來源:用戶情緒波動(強烈負面情緒為佳)。新手引導(dǎo):請注冊直播平臺賬號,
ID建議:【真相挖掘機】。警告:能量不足,請盡快獲取初始啟動資源。
】骷髏圖標冰冷地懸浮在碎裂的屏幕中央,幽藍的光芒映在我濕漉漉的、寫滿驚愕的臉上。
系統(tǒng)?直播?真實之眼?荒謬感像潮水般淹沒了我。但緊接著,
是心臟因劇烈刺激而瘋狂的跳動!手背上被林嬌嬌高跟鞋碾過的疼痛,
腦海里閃過的林國棟和秘書的齷齪畫面,王美玲整容前的臉孔……這一切,
難道都是因為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系統(tǒng)”?強烈的荒謬感之后,是一種近乎毀滅性的沖動。
被踐踏的尊嚴,被拋棄的痛苦,
被污蔑的出身……所有積壓的黑暗情緒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一個瘋狂而誘人的方向。
既然這個世界用虛偽和謊言將我推入深淵,那我就用這雙被詛咒、或者說被“恩賜”的眼睛,
把所有的虛偽和謊言都撕碎!直播?很好。那就讓所有人都看看,那些光鮮亮麗的人皮之下,
藏著怎樣污穢不堪的靈魂!沒有猶豫。我?guī)缀跏菓{借著本能,
用那部同樣老舊、反應(yīng)遲鈍的二手手機,手指帶著一種近乎痙攣的顫抖,
點開了國內(nèi)最大的直播平臺“星海直播”的APP。注冊過程簡單粗暴。用戶名?
手指在虛擬鍵盤上停頓了一瞬,隨即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狠戾,
重重敲下系統(tǒng)建議的那四個字:【真相挖掘機】。頭像?手機前置攝像頭打開,
屏幕上映出一張蒼白、濕漉、額發(fā)凌亂緊貼的臉頰,
臉頰上還有一道不知何時被指甲劃破的細小血痕。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像淬了火的寒冰,
燃燒著一種不顧一切的瘋狂。咔嚓。沒有美顏,沒有濾鏡,
這張狼狽、蒼白、帶著傷痕卻眼神銳利如刀的臉,被定格成了頭像。開播!
簡陋的直播界面彈了出來。標題欄在閃爍。我深吸一口氣,
冰冷的、帶著霉味的空氣涌入肺腑。手指在輸入框里移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
帶著淋漓的血氣:【深夜重磅!獨家揭露豪門林氏不可告人的骯臟秘密!】點擊確認。
簡陋的直播間畫面亮了起來。鏡頭對準的,是我身后那面斑駁掉灰、布滿霉點的墻壁。
房間里唯一的光源,就是手機屏幕本身發(fā)出的慘白光芒,映著我半邊臉,
在墻壁上投下巨大而搖晃的陰影。此刻的直播間里,空無一人。
只有右上角一個孤零零的“1”,代表我自己。死寂。只有屋頂漏下的水滴,
規(guī)律地敲打在搪瓷盆里,發(fā)出單調(diào)而壓抑的“滴答…滴答…”聲。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仿佛凝固了。屏幕上那個代表觀看人數(shù)的數(shù)字,固執(zhí)地停留在“1”上。
剛剛那股不顧一切的瘋狂勁頭,在冰冷的現(xiàn)實面前,如同被澆了一盆冰水,迅速冷卻。
荒謬感再次攫住了我。我在做什么?像個瘋子一樣,對著空氣揭露所謂的“秘密”?誰會信?
誰會看一個連臉都看不全、背景破敗不堪的“瘋子”?
就在自我懷疑和絕望的冰冷感即將再次吞噬我的時候,手機屏幕頂端,
一條來自“星海直播”的官方推送信息突然彈了出來:【人氣偶像楚陽深夜現(xiàn)身機場,
疑似與神秘女子同返愛巢!】后面附著一張模糊的偷拍圖。楚陽?
那個以陽光干凈大男孩人設(shè)紅透半邊天的頂流?幾乎是這條推送彈出的瞬間,
一股強烈的、不受控制的意念猛地從我腦海中升起!眼前驟然一花,
視線仿佛穿透了手機屏幕,穿透了遙遠的距離,
猛地聚焦在照片里那個戴著口罩、包裹嚴實的“神秘女子”身上!【真實之眼】啟動!
眼前的景象瞬間扭曲、拉近、清晰!那張模糊照片里的“神秘女子”被無限放大、解析!
眼角一顆極其微小的褐色小痣、甚至連她耳垂上一個幾乎看不見的鉆石耳釘?shù)莫毺厍忻婕毠?jié),
都無比清晰地在我眼前呈現(xiàn)!緊接著,
一個名字和一個身份信息如同烙印般直接出現(xiàn)在我腦海:【陳詩雨,26歲,
楚陽秘密交往三年的女友,XX私立婦產(chǎn)醫(yī)院VIP客戶,預(yù)約記錄:孕12周+4天】。
同時,另一個畫面碎片閃過:楚陽那張在粉絲面前永遠陽光燦爛的臉上,
此刻正對著電話低聲咆哮,表情猙獰:“……打掉!必須打掉!立刻!馬上!錢我會打給你!
別他媽給我節(jié)外生枝!要是被狗仔拍到,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畫面背景,
赫然是婦產(chǎn)醫(yī)院VIP休息室的裝潢。嘶……一股尖銳的刺痛猛地刺入我的太陽穴!
伴隨著一陣強烈的眩暈。我悶哼一聲,下意識扶住瘸腿的小桌才穩(wěn)住身體。這就是代價?
使用這“真實之眼”的代價?眩暈感稍稍退去,我立刻看向手機屏幕。直播間里,
觀看人數(shù)不知何時,竟然跳到了“23”!屏幕下方,開始零星飄過幾條彈幕:“???
標題黨?豪門林氏?哪個林氏?”“主播這背景……是在貧民窟開播?行為藝術(shù)?”“楚陽?
神秘女子?這瓜保熟嗎?主播知道內(nèi)幕?”“臉都看不清,裝神弄鬼!舉報了!
”那23個觀眾,就像黑暗中偶然飛過的幾只螢火蟲,微弱,卻帶來了光。更關(guān)鍵的是,
楚陽這個名字,像一塊巨大的磁石!我強忍著太陽穴殘留的刺痛和胃里的翻騰,
身體微微前傾,湊近了手機麥克風。聲音因為激動和剛才的沖擊而有些沙啞,
卻帶著一種奇異的、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各位深夜還在刷直播的朋友,
歡迎來到‘真相挖掘機’。剛才平臺推送的楚陽戀情瓜,大家看到了吧?
”我故意停頓了一下,讓那23個觀眾(數(shù)字還在緩慢跳動)的注意力集中過來。
“那個所謂的‘神秘女子’,名叫陳詩雨,26歲。不是什么助理,也不是什么表妹。
她是楚陽秘密交往了三年的正牌女友!”直播間瞬間安靜了一瞬,隨即彈幕猛地增多!
“臥槽?!真的假的?有證據(jù)嗎?” “主播張口就來?造謠死全家!” “陳詩雨?
名字都對上了?有點東西啊!” “快說快說!然后呢?”我盯著屏幕上快速滾動的彈幕,
心臟在胸腔里擂鼓。那股眩暈帶來的不適感,
似乎被一種更強大的、掌控秘密的興奮感壓了下去。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聲音壓得更低,
帶著一種分享驚天秘密的蠱惑:“證據(jù)?當然有。就在剛剛,
楚陽還在XX私立婦產(chǎn)醫(yī)院的VIP休息室里,打電話逼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原話是:‘打掉!必須打掉!立刻!馬上!錢我會打給你!別他媽給我節(jié)外生枝!
’”我模仿著楚陽那種刻意壓低卻難掩暴躁的語氣,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子彈射出去。同時,
手指飛快地在手機瀏覽器里輸入剛才“真實之眼”窺探到的醫(yī)院名字——XX私立婦產(chǎn)醫(yī)院。
搜索結(jié)果跳出來,首頁就是醫(yī)院的官方頁面和醒目的VIP服務(wù)介紹。我迅速截屏。
“醫(yī)院名字,XX私立婦產(chǎn)醫(yī)院,網(wǎng)上可查,主打高端私密服務(wù)。
”我把手機截屏懟到鏡頭前晃了一下,雖然模糊,但醫(yī)院的名字和VIP字樣清晰可見。
“至于陳詩雨的身份……她耳朵上戴的那個鉆石耳釘,
是去年楚陽生日會粉絲應(yīng)援的限量紀念品,全球只發(fā)售了99對,內(nèi)部認購,
粉絲后援會都有記錄!你們可以去查!”彈幕徹底瘋了!“臥槽臥槽臥槽!信息量太大!
” “XX醫(yī)院!真的是那家死貴死貴的貴族醫(yī)院!” “耳釘!我想起來了!
去年生日會是有這個內(nèi)部紀念品!當時超話里還有人曬過!” “逼打胎???
楚陽人設(shè)崩成渣了!!” “主播牛逼!這料太猛了!關(guān)注了!” “從微博來的!
聽說這里有楚陽驚天大瓜??”右上角的觀看人數(shù),如同被點燃的火箭,瘋狂飆升!
23…156…782…3000+!彈幕密集得幾乎完全覆蓋了畫面,
各種禮物特效(雖然都是最便宜的小星星、小愛心)開始噼里啪啦地炸開!
屏幕被快速滾動的文字和閃爍的光芒淹沒。就在這時,
一股更為強烈的眩暈感伴隨著劇烈的惡心猛地襲來!眼前陣陣發(fā)黑,
一股溫熱的液體毫無預(yù)兆地從鼻腔涌出!我下意識地用手背一抹,
刺目的鮮紅在慘白的手機屏幕光下格外驚心。鼻血!“呃……”我悶哼一聲,身體晃了晃,
幾乎要栽倒。那股窺探秘密帶來的短暫興奮感被劇烈的生理反噬瞬間擊潰。
腦袋里像是被塞進了一臺高速運轉(zhuǎn)的破舊攪拌機,嗡嗡作響,疼痛欲裂。胃里翻江倒海,
酸水直往上涌?!爸鞑ィ??你怎么了?” “流鼻血了?!” “臉色好白!
是不是壓力太大?” “快下播休息吧!身體要緊??!” “別停啊主播!再爆點別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