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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皇家的一條狗,也配在本公子面前狂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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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髓丹!”

打開匣子,一顆龍眼大小的丹藥靜靜躺在絲絨襯里上,表面流轉(zhuǎn)著七彩霞光。

這是上個月手滑秒殺到的地階丹藥,據(jù)說能洗筋伐髓,延年益壽。

贏子夜捏著丹藥對著陽光看了看,突然咧嘴一笑:

“父皇他不是整天念叨著長生不老嗎?”

他當(dāng)然知道這玩意不能讓人真的長生,但幫始皇帝多活個三五年還是沒問題的。

至于其他更高級的丹藥……

贏子夜撇了撇嘴,那些動輒需要筑基、金丹期修為才能消化的寶貝,給普通人吃了怕是要當(dāng)場爆體而亡。

就算是單純?yōu)榱嘶I錢而賣出去,那就太高調(diào)且離譜了,會引起很多麻煩。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他嘀嘀咕咕地把丹藥揣進袖袋,順手又往懷里塞了幾瓶養(yǎng)氣丹。

這些雖然不如洗髓丹珍貴,但勝在溫和,正適合給凡人調(diào)理身體。

“趙高那老狐貍整天給胡亥送奇珍異寶。”

贏子夜一邊系腰帶一邊盤算,“我這也算是對父皇的……投其所好?”

走出房門時,贏子夜臉上又恢復(fù)了往日那副懶散模樣。

但若有人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他眼底閃過的精光。

那是一種獵手看到獵物時的興奮。

“無論如何,先用丹藥換點啟動資金?!?/p>

他摩挲著袖中的玉瓶,在心里默默盤算,“等勢力初成,再慢慢圖謀!”

遠處傳來宮人催促的鐘聲,贏子夜慢悠悠地晃著袖子往外走。

陽光照在他看似憊懶的背影上,卻在地上投下一道銳利的影子。

那影子分明是一個腰桿筆挺、鋒芒畢露的棋手。

……

“哎喲喂,六公子可算是出來了~”

府門外,一個身著絳紫色宦官服的老宦者拖著長音,尖細的嗓音里滿是陰陽怪氣。

他翹著蘭花指,用絹帕掩著半邊臉,綠豆眼里滿是輕蔑。

贏子夜慢悠悠地邁出門檻,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這不是趙高身邊的那條……叫鄭什么來著?”

老宦者臉色一僵,隨即冷笑:

“六公子好大的架子,讓咱家等了足足半個時辰!這要換了其他公子……”

“其他公子?”

贏子夜突然笑了,笑得人畜無害:“你想說什么?”

老宦者尖聲開口,臉上的褶子得意到發(fā)抖:

“六公子可別忘了,今日是所有公子一同上朝,可不是專程宣您!”

話音未落,贏子夜突然瞇起眼睛:

“本公子記得,上個月我府的例銀,好像少了三成?”

他慢條斯理地撫平袖口褶皺,聲音輕得像是自言自語。

“是你扣的吧?”

老宦者一愣,隨即挺直了腰桿,臉上露出譏誚:“是又怎樣?區(qū)區(qū)一個不受寵的公子……”

話音未落,他突然打了個寒顫。

只見贏子夜緩緩抬眸,那雙平日里慵懶散漫的眼睛,此刻竟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

周圍的溫度仿佛瞬間降至冰點,老宦者后頸的汗毛根根倒豎!!

“你……”老宦者下意識后退半步,聲音開始發(fā)顫,“你敢……”

“殺你?”

贏子夜輕笑一聲,指尖突然迸發(fā)出一縷青色真氣??!

“一條閹狗罷了。”

老宦者面色大變,尖聲叫道:“咱家可是奉陛下旨意前來傳詔!你殺了咱家——”

“聒噪?!?/p>

贏子夜屈指一彈,那道真氣如毒蛇般射出。

“噗!”

一聲輕響,老宦者額間突然多了一個血洞。

他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摸了摸流下的溫?zé)嵋后w,嘴唇蠕動了兩下。

“砰!”

尸體轟然倒地,濺起一片塵土。

贏子夜收回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撣了撣衣袖。

“皇家的一條狗,也配在本公子面前狂吠?”

他連看都沒看一眼,只是對著嚇傻的車夫擺了擺手:“愣著干什么?把這坨垃圾拖去喂狗?!?/p>

府門外鴉雀無聲。

所有侍衛(wèi)、仆役都僵在原地,像是第一次認識這位六公子。

贏子夜整了整衣袖,慢條斯理地登上馬車。

臨進車廂前,他突然回頭,對著老宦者的尸體咧嘴一笑。

“記住,狗就是狗,永遠別在主人面前吠叫?!?/p>

車簾落下,遮住了他瞬間陰沉的臉色。

馬車緩緩啟動時,贏子夜摩挲著指尖殘留的真氣,若有所思。

“趙高這條老狗,倒是挺會挑時候?!?/p>

……

朝陽初升,章臺宮內(nèi)金鑾殿上。

文武百官分列兩側(cè),諸位公子依次立于玉階之下。

殿內(nèi)氣氛凝重得近乎窒息,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瞟向龍榻上的帝王。

始皇帝今日格外不同,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似乎比平日更加攝人心魄。

“陛下今日……”

李斯身側(cè),一位老臣壓低聲音道,話未說完便噤若寒蟬。

他們都能感覺到,今日朝會定然與昨夜那道驚天動地的虛影有關(guān)。

公子扶蘇站在最前列,眉頭微蹙。

胡亥則一臉天真地玩弄著腰間玉佩,只是眼底時不時閃過一絲精光。

其余十幾位公子或緊張或茫然,唯獨不見六公子的身影。

“奇怪。”月神隱在百官之中,銀發(fā)下的眸子微微閃爍。

“那位六公子……”

“贏子夜呢?”

始皇帝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如驚雷炸響。

百官齊齊一震,不少人露出錯愕之色。

陛下竟主動問及那個幾乎被遺忘的六公子?

趙高連忙上前,躬身道:“回陛下,臣已派人去傳了?!?/p>

始皇帝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指尖輕輕敲擊龍榻扶手。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趙高后背瞬間滲出冷汗。

“再派。”帝王淡淡道,聲音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殿內(nèi)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百官面面相覷,幾位公子更是神色各異。

扶蘇若有所思,胡亥把玩玉佩的手指突然僵住,其余公子則滿臉不可思議。

“臣…遵旨。”

趙高額頭沁出細汗,轉(zhuǎn)身時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月神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她注意到,始皇帝的目光始終若有若無地望向殿門方向,那眼神中竟帶著幾分…期待?

就在此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侍衛(wèi)高聲通傳:

“六公子到——”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轉(zhuǎn)向殿門。

只見一個修長的身影逆光而立,玄色錦袍上金線繡著的螭紋在晨光中若隱若現(xiàn)。

當(dāng)贏子夜邁入大殿的剎那,始皇帝的手指突然握緊了龍榻扶手,眼中精光暴漲。

而站在百官中的月神,則敏銳地察覺到。

這位六公子周身,似乎縈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靈氣。

而眾目睽睽之下,

贏子夜緩步上前,玄色錦袍在殿中劃過一道優(yōu)雅的弧線。

他從容不迫地行了一禮:“兒臣,參見父皇?!?/p>

始皇帝目光如炬,沉聲道:

“為何遲來?”

未等贏子夜開口,趙高便搶先一步,臉上堆著假笑:“回陛下,六公子久不上朝,許是……”

“被一條狗耽擱了?!?/p>

贏子夜輕飄飄地打斷,聲音不大,卻讓滿朝文武都為之一愣。

“狗?”

始皇帝眉頭微挑。

“正是?!?/p>

贏子夜抬起頭,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一條不知天高地厚的閹狗,不但克扣兒臣月俸,還敢對皇家血脈出言不遜??!”

殿內(nèi)頓時一片嘩然。

扶蘇眉頭緊鎖,忍不住出列道:

“六弟,若那宦官有錯,一會兒交由廷尉處置便是了?!?/p>

“已經(jīng)宰了?!?/p>

贏子夜輕描淡寫地吐出四個字。

滿朝寂靜。

趙高眼中寒光一閃即逝,隨即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陛下,此事……”

“皇家的一條狗,”

贏子夜突然提高聲調(diào),目光直視龍榻上的始皇帝:“殺也就殺了?!?/p>

他頓了頓,語氣突然轉(zhuǎn)為柔和。

“父皇終日為國事操勞,做兒女的不能分憂已是慚愧,豈能再為這等瑣事煩擾圣聽?”

始皇帝眸光微動,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定秦劍的劍柄。

他注意到,這個往日里毫不起眼的六子,此刻眼中閃爍的竟是一種…令他熟悉的光芒。

那是一種睥睨天下的霸氣?。?!

趙高臉色陰晴不定,正欲再言。

卻聽始皇帝突然大笑:“好!說得好!”

笑聲震得殿梁微顫!

帝王站起身,玄色帝袍上的龍紋仿佛活了過來:

“朕的兒子,就該有這等氣魄!”

扶蘇怔在原地,胡亥手中的玉佩“啪”地掉在地上。

百官更是目瞪口呆——

這還是那個被他們遺忘的六公子嗎?

贏子夜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再施一禮。

陽光透過殿門灑在他身上,將那襲玄色錦袍映得熠熠生輝,袍角螭紋若隱若現(xiàn),宛如……

潛龍出淵!??!

始皇帝那深邃的瞳孔中閃過一絲贊賞。

隨即轉(zhuǎn)向扶蘇時,卻微不可察地暗了暗。

而那深邃的瞳孔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失望。

他望著這個最年長的兒子,看著他溫潤如玉的面容上寫滿仁厚與憂慮。

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復(fù)雜的情緒。

這個兒子,讓他仿佛看到了當(dāng)年那個在邯鄲為質(zhì)時,也曾心懷仁慈的自己。

但,那抹柔軟便被鋼鐵般的意志所取代??!

大秦的天下,不是靠仁慈打下來的。

“今日召爾等前來,是要考校爾等學(xué)業(yè)。”

帝王重整心情,聲音在大殿內(nèi)回蕩,每個字都重若千鈞。

大殿中掀起一些議論聲。

趙高聞言瞳孔一縮,藏在袖中的手指猛地攥緊。

陛下這是要……

擇儲?!


更新時間:2025-07-30 10:0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