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后,洛昭寧才深深松了口氣。
看著那凌亂的床鋪,她不覺捏了捏脹痛的額角。
書蘭和含玉回來后,站在她面前,明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書蘭:“小姐.........您,沒事吧?”
畢竟小姐從小到大最是規(guī)矩,是盛京有名的大家閨秀。
她夜里就寢是萬萬不會將床榻弄成如此模樣的,起碼書蘭和含玉從未見過。
瞧那紗帳都被扯斷了一半,床上的鴛鴦喜被和褥子全都皺皺巴巴的,要說是小姐一個人睡覺弄得,她們怎么想怎么覺得不對勁。
何況昨晚著實蹊蹺,她們倆平日里最是警醒,會輪流睡在隔壁耳房,可昨晚,她倆睡得跟死豬一樣,一點兒風(fēng)吹草動都沒聽到,還是方才被夫人身邊的老嬤嬤給潑醒的。
含玉則是擔(dān)心,姑娘不會真的被歹人都算計了吧?
一想到這里,她就有些著急。
“小姐,你快讓奴婢好好瞧瞧!”
說著,她快速的拉起洛昭寧的胳膊,掀起衣袖一瞧,那原本一直在手腕上的守宮砂沒有了。
含玉嚇得眼淚都出來了。
“小姐??!到底是哪個歹毒之人害你,奴婢去跟她拼命?。 ?/p>
書蘭也紅了眼眶:“是啊,小姐,你...........”
洛昭寧看她倆這么激動,趕緊將袖子放了下來。
“哎呀,沒事,你們倆別擔(dān)心,我心里有數(shù)!只是,有件事我要跟你們說清楚,以后,我可能要有一場硬仗要打,你們倆,都是我娘親自挑選,從小便跟在我身邊的,我也不舍得你們出什么事,若是你們愿意,我給你們準(zhǔn)備好銀兩和賣身契,你倆........離開吧!”
這一世,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全身而退,可上一世,她倆跟著自己全都落了個死于非命,連個葬身之地都沒有,洛昭寧是真的不忍心再眼睜睜看著她們出什么事了。
所以,她想放她們自由。
可書蘭和含玉一聽,頓時嚇壞了,哭著跪了下去。
“小姐??!小姐??!您到底是怎么了?您千萬不要趕奴婢走??!奴婢從小就被人牙子拐賣,要不是當(dāng)初遇到夫人好心收留,早就沒有書蘭的今日!從那時候,書蘭就立誓,奴婢這輩子,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小姐在哪,奴婢就在哪!小姐,您千萬別趕書蘭走??!”
她痛哭著“咚咚咚!”一連給洛昭寧磕了好幾個響頭。
含玉更是早就哭成了淚人,“是啊小姐,奴婢跟書蘭一樣,都是夫人當(dāng)初從人牙子手中救出來的,奴婢早就不記得自己的爹娘是誰,奴婢此生唯有小姐一個親人,小姐,千萬不要趕奴婢走?。。?!”
倆人聲聲泣血,聽得洛昭寧也忍不住落淚:“你們快起來........可我以后的路,將會很難,你們跟著我,有可能會死..........”
她話音未落,書蘭和含玉就急著道:“小姐,奴婢此生誓死追隨小姐??!”
“沒錯,奴婢此生誓死追隨小姐!”
聽到死這個字,洛昭寧趕忙捂住了她倆的嘴。
“別說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這一世,咱們都要活的好好的!”
兩個丫鬟相視一眼,全都笑著點頭:“嗯!”
昨晚雖然沒有跟陸珩之圓房,可到底也是行了拜禮的,今日是新媳婦兒拜見各位宗親長輩的日子。
這個點兒陸珩之應(yīng)該是上朝去了,距離辰時還有一個多時辰,這一夜,折騰的洛昭寧著實累的不輕。
但她不能睡,如今時間緊迫,她還有許多未完成的事。
她將書蘭叫來,從自己的嫁妝盒子里掏出一些銀票,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