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棋安別過臉,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能不能不要問?"
聞時寧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聲音啞得可怕:"沈棋安,你到底有沒有拿我當(dāng)你的愛人?"我難道不值得你信任和依靠嗎”
"......你知道答案,寧哥,你知道答案的,我不可能不愛你。沈棋安閉上眼,一滴淚從眼角滑落在了聞時寧的手背上。
"所以你寧可離婚,寧可讓我以為你背叛我,也不肯讓我和你一起扛?"
聞時寧突然一把拽過沈棋安的衣領(lǐng),力道大的出奇,沈棋安的背撞在墻上,生疼
“要我,還是繼續(xù)當(dāng)你的孤膽英雄?”聞時寧的聲音啞得嚇人,眼底燒著一片猩紅,“我就只給你這一次機會,沈棋安,你好好答。”
沈棋安的喉結(jié)滾了滾,沒說話,他能感覺到聞時寧的手在抖。
聞時寧這輩子沒這么失態(tài)過,他是智華最年輕的首席執(zhí)行官,是醫(yī)療AI領(lǐng)域的頂尖專家,是哪怕芯片過載都能保持表面冷靜的完美機器——可現(xiàn)在,他拽著沈棋安的衣領(lǐng),指節(jié)發(fā)白,呼吸粗重,像個被逼到絕路的瘋子。
“說話?!甭剷r寧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你他媽不是挺能說的嗎?離婚的時候不是一句解釋都沒有嗎?!”
沈棋安終于抬眼看他,眼底黑沉沉的,像壓著一場暴雨。
“寧哥......”他聲音很低,“我明天回新加坡”
聞時寧的呼吸猛地一窒,他盯著沈棋安的眼睛,突然笑了——那笑容又瘋又狠,眼底燒著的猩紅幾乎要溢出來。
聞時寧松開沈棋安的衣領(lǐng),后退一步。
"既然你做好了選擇,那我們沒什么好聊的了。"他的聲音很平靜,像在討論明天的天氣,"你走吧。"
沈棋安站在客廳中央,喉嚨發(fā)緊。他看著聞時寧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走向落地窗,肩膀的線條繃得很直。
"寧哥......"沈棋安開口,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聞時寧沒回頭,只是抬手按了按眉心,像是在忍耐什么。
"別這么叫我。"他的聲音有些啞,"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
沈棋安的手指微微蜷縮,胸口發(fā)悶,卻說不出話。
他知道聞時寧在等他解釋,可他給不了。
沈棋安不是不想說,是不能說。
林?jǐn)⒈澈笫橇旨遥旨冶澈笫撬赣H——而他父親手里捏著的,不止是他姐姐的下落,還有智華的股權(quán)。
如果聞時寧卷進來,智華會受影響,項目會停擺,上萬員工的飯碗會砸——而聞時寧,會因為他,背上不必要的麻煩。
他不能把聞時寧拖下水。
"我可以是孤膽英雄......"沈棋安的聲音很輕,"但你不行。"
“那我們沒必要再聊,一路順風(fēng)”
他轉(zhuǎn)身走向玄關(guān),腳步沉重。
聞時寧依舊背對著他站在窗前,肩膀的線條繃得筆直,像是在極力維持最后的體面。
沈棋安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走向玄關(guān)。
他的手剛搭上門把,突然停住了。
"寧哥。"他輕聲說,"晚安。"
蘇明靠在陽臺欄桿上抽煙,火星在夜色里忽明忽暗。
他聽見關(guān)門聲,回頭看了一眼。聞時寧站在客廳中央,背對著他,肩膀的線條僵硬得像是雕塑。
"談完了?"蘇明彈了彈煙灰,"項目的事......"
"改天再說。"聞時寧的聲音很淡,"你先回去吧。"
蘇明愣了一下,目光在聞時寧的背影和緊閉的大門之間轉(zhuǎn)了個來回。
"行。"他掐滅煙頭,"那明天公司見。"
陽臺門輕輕關(guān)上,公寓里徹底安靜下來。
聞時寧慢慢走到門前,額頭抵在冰冷的門板上。
"......晚安。"他對著空蕩蕩的客廳說。
窗外的路燈亮著,在地上投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沈棋安走出公寓樓時,夜風(fēng)正卷著幾片落葉擦過他的褲腳。他站在路燈下,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凌晨一點十七分。
馬路對面的便利店亮著燈,沈棋安推門進去,要了包煙。收銀員是個年輕女孩,正打著哈欠刷手機,抬頭瞥了他一眼:"要火機嗎?"
"不用。"沈棋安說,"我有。"
他確實有。那個銀色打火機還是聞時寧送的,三年前生日那天。
沈棋安靠在玻璃窗邊點煙時,余光瞥見馬路對面停了輛黑色轎車。車窗半降,露出蘇明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
兩人隔空對視了一秒。
蘇明先移開視線,升起車窗開走了。尾燈在夜色里劃出兩道紅線,很快消失在拐角。
沈棋安吐出口煙,突然覺得有點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