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讓司機換了目的地。
一路無言，Alpha姿態(tài)散漫，食指點在太陽穴，一下一下，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
林臨偶爾會忍不住看他幾眼，欲言又止地模樣。
大概是想問一些目前這個情況的緣由。
李曜當看不見。
現在這小家伙情緒都沒穩(wěn)定下來，說那么多也無用。
等他腦子徹底清醒了再說。
反正橫豎人都在自己手里，跑不到哪兒去。
因為沒什么錢，所以林糯所在的醫(yī)院只是市三院，并不是醫(yī)療條件最好的。
但僅僅如此，也花光了林臨所有的積蓄，甚至還要不斷往里填。
他已經想好了，不管李先生要他做什么，他都答應，只要對方愿意借錢給他，讓糯糯能繼續(xù)治療，哪怕做牛做馬一輩子，他都可以。
林臨本來想自己去，沒想到李曜也長手長腳的跟在他身后。
Omega本來就不愛開口，想勸阻的話在嘴邊滾來滾去，也沒能滾出去。
倒是Alpha像是看出來他在想什么似的，率先開口，“一起去吧?！?/p>
他是怕剛到手的小家伙得知自己唯一的親人離世情緒過激，不得不跟著點。
李曜看著瘦小的家伙熟門熟路去了林糯曾經的病房，可一打開門，中間的床位已經被陌生人替代。
林臨以為自己走錯了，還反復確認了病房號，在終于確定自己沒有走錯后，鼓著勇氣問對方：“原、原來這個、位置的、女孩子呢？”
病床上是個小男孩，他的母親在旁邊陪護，聽到林臨的問話也有些茫然，“我們是一周前調過來的，不知道之前的這里是誰。”
林臨有些著急，話更說不利索了，只能一邊比劃一邊描述林糯的樣子。
然而那位母親也有些不耐煩了，“我真的不知道，你能不能不要打擾我孩子休息？有這功夫問醫(yī)生不行嗎？”
李曜看不下去，拽著人胳膊先離開。
“你先別急，知道他的主治醫(yī)師是誰嗎？我們去找他問問？”
Alpha拍著林臨顫動的背脊，冷靜地引導著他的思緒。
林臨點點頭，又去三樓找林糯的主治醫(yī)師。
他步履匆匆，很是著急。
看來妹妹在Omega心里的份量很重。
李曜皺了下鼻子，等會兒這小家伙該怎么接受真相??？
Alpha不緊不慢地跟著，嘴角微勾。
那也正好，傷心欲絕的小Omega，可不正需要他的貼心安慰？
林臨緊趕慢趕，湊巧在樓梯口碰到了林糯的主治醫(yī)生，還是對方先注意到的他。
“哎？等下，林先生？”
林臨沒聽到，還是李曜拉了他一把，讓他止住了匆匆的步伐。
“王醫(yī)生！”O(jiān)mega眸子亮了一瞬，話都順利了不少，“糯糯！糯糯、換病房了嗎？”
醫(yī)生原本要出口的話頓了一下，還是公事公辦道，“林糯上周癌細胞突然擴散，搶救無效，已經去世了?！?/p>
“上周我們聯系過你，但電話驟然中斷，之后就再也聯系不上你了。我這幾天正準備重新聯系你，因為超過限定存放時間，醫(yī)院已經將林糯火化了，我找人帶你去領?！?/p>
林臨腦袋嗡的一聲，像是被一記重錘砸悶了。
搶救無效……
已經……
去世了？
醫(yī)生后面說的話林臨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林糯已經去世的消息。
他干巴巴瞪著眼睛看著王醫(yī)生嘴巴一張一合，卻分辨不出一個字符來。
“我、聽不懂。”O(jiān)mega的眼眶紅的很快，情緒泛上來，卻是蒙蔽自我的固執(zhí)，“我要見、糯糯。”
“你把她、病房、換哪里了……”
Omega突然上前一步，揪著王醫(yī)生的衣領，梗著脖子像是持劍的勇士，“我要、見、糯糯！”
“把糯糯！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