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微微上扯,唇邊帶著抹淺笑,“味道不錯?!?/p>
崔嬤嬤:??!
壞了,是她老糊涂了?還是記憶錯亂了?
公子什么時候愛吃甜食的?
沈淮序吃完了一整塊糕點,昨夜的不悅一掃而空,心情莫名舒暢。
所以,她突然說那些奇言怪語,大概還是因為那件事生氣……
憶起昨夜她額頭上的紅痕,沈淮序特意交代:“去藏寶閣,拿瓶金瘡藥給她?!?/p>
“是,公子?!?/p>
……
另一邊。
宋瑤初在屋子中來回踱步,想著該怎么拿回那盒糕點。
忽然間,外頭響起一道聲音。
“表姑娘可在?老奴是世子院里的,找您有些事情?!?/p>
宋瑤初使了個眼色,“銀箏,快去看看什么事?!?/p>
銀箏點頭,走到門口,掀開了厚重的門簾,問:“嬤嬤,您找咱們姑娘?”
崔嬤嬤笑著遞上一個瓷瓶,“這是世子爺讓老奴帶給表姑娘的金瘡藥,說是有助于傷口恢復?!?/p>
說完,她將瓷瓶塞到了銀箏手里,又道:“老奴還有其他事,先行一步了。”
“哎,崔嬤嬤——”
一轉(zhuǎn)眼,人影都沒了。
銀箏捏著瓷瓶,走到宋瑤初跟前,“姑娘,這藥您要如何處理?”
宋瑤初想了想。
估摸著沈淮序是聽說她昨日撞到頭的事,怕她落下什么后遺癥賴上他,才送來藥。
呵,還挺會提防的。
她不屑一笑,“還給他,金瘡藥我又不是買不起?要用他給的?”
銀箏看著手里的藥膏,嘴張了又張,想說什么話又咽了回去。
“咦?姑娘讓你還給世子爺,你咋還愣著?”
碧桃的性子沒有銀箏沉穩(wěn),她一把奪過,“你不去還,我去。”
可剛走到門口,她卻驚呼出聲,“天吶,這竟是白脂天香膏!”
“你等等,回來?!?/p>
宋瑤初將碧桃又喚了回來,“你剛剛說……這是什么?”
“姑娘有所不知,這金瘡藥名為白脂天香膏,不僅價格昂貴,而且十分稀有!”
“你怎么知曉這些?”
“奴婢的阿姐曾在太醫(yī)院任職,奴婢有幸去過一回,見過這藥膏?!?/p>
這時,銀箏突然插了一嘴,“其實,剛剛奴婢也想說這事兒。因為這藥膏老夫人那兒也有一瓶,奴婢跟在她身邊時曾聽她提過,說這藥膏價值上萬兩,藥效極好?!?/p>
上、上萬兩?!
宋瑤初咽了口唾沫,剛她說什么來著,什么金瘡藥她買不起?
這不,打臉就是如此之快,買不起的真來了!
“拿來吧?!?/p>
“是。”
這么貴重,不用白不用。
宋瑤初小心翼翼的打開,抹了點在傷口處。
冰涼的感覺瞬間襲來,僅僅過了半刻鐘,額前的紅腫處好似消退了一些。
療效立竿見影!
宋瑤初勾勾手指,又讓碧桃過來,“你去拿個最小號的木勺給我?!?/p>
“好嘞。”
片刻后,她接過碧桃遞來的木勺。
將木勺伸進瓶口,一點一點挖著里面的膏藥挪到另外一個空瓶中,又小心翼翼將那些挖過的坑填平,偽造成沒有用過的樣子。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偷感十足。
一瓶金瘡藥,硬生生被她挪成了兩瓶。
“嘻嘻,這樣肯定看不出來我用過~”
碧桃:……
銀箏:……
“你們拿去還給世子,再幫我捎句話帶給他......”
——
僅僅過了半炷香時間。
那瓶金瘡藥又物歸原主,回到了書院……
“公子,表姑娘將藥膏還回來了,她還讓老奴帶句話給您。”
沈淮序蹙眉:“什么話?”
崔嬤嬤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表姑娘說,謝謝公子的一番好意,但這藥膏太過貴重,而她身份低微,無福消受?!?/p>
話語剛落,就瞧見沈淮序沾著墨的狼毫一頓,一團黑色的墨痕印在了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