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有錯在先,作為懲罰,螢螢受的苦你必須全受一遍?!?/p>
什么?
沈望舒幾乎不可置信。
季晏行卻直接吩咐保鏢,將她按住。
她眼睜睜看著一杯牛奶下肚,瞬間感到喉嚨發(fā)癢,呼吸困難。
沒過一會,沈望舒絕望地蜷縮在地上。
眼前閃過那次,她不小心吃了冰淇淋,過敏的模樣。
醒來后,她看到季晏行守在病床旁,哭成了淚人,“阿舒,如果你出了事,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她卻笑著安慰,“我不會有事的,你也必須活著?!?/p>
當時他是怎么說的呢?
他說以后她的食物由自己把關。
他說絕對不會再讓她痛苦。
他說他要和阿舒一輩子在一起。
沈望舒親眼看著季晏行一點點“消失”,卻無法將他挽回。
她不由得想,原來在夏疏螢面前,自己一文不值。
看著沈望舒痛苦的樣子,季晏行愣住了。
他的眼里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慌亂,轉瞬即逝。
眼前的景象開始交疊,沈望舒感覺自己像踩在棉花上,最后陷入了一片黑暗。
第二天,季晏行敲開臥室的門,臉上帶著一絲疲憊。
他神色平靜的開口,“昨天是螢螢看錯了,我替她道歉?!?/p>
沈望舒直覺可笑至極。
她輕飄飄一句看錯,卻讓自己飽受折磨。
沈望舒扭頭,卻沒看他,“然后呢?一句看錯了就想掩蓋我被傷害的事實?”
季晏行的聲音不摻雜一絲情緒,“我已經(jīng)懲罰過她,讓她這幾天只能喝白粥?!?/p>
沈望舒坐在床上,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季晏行,這就是你說的懲罰?”
和賞賜有什么區(qū)別!
“螢螢還小,她不是故意誤會你的?!奔娟绦忻碱^緊皺,似乎對她的生死毫不在意。
“她年紀小就可以肆意妄為?甚至顛倒黑白?!”
沈望舒的語氣是那么急促,仿佛要將這幾日以來的所有不滿都吼出來。
季晏行還想解釋,可她已經(jīng)無心再聽,“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p>
她將人推出去,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房間里,終于又只剩下她一個人。
沈望舒倚著門漸漸滑落,任憑淚水決堤。
又被她狠狠抹去。
一門之隔,她哭的無聲無息。
許久過后,她將自己埋進被子里,昏昏沉沉的睡去。
夢里,她止不住的想。
季晏行,這是我最后一次因你而哭了。
接下來的幾天,夏疏螢沒再來鬧事,沈望舒難得休息了幾天。
或許出于愧疚,季晏行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上樓詢問她的情況。
久而久之,就演變成親自為她煮粥、喂藥。
直到第四天,季晏行剛把粥吹涼,傭人就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
“季總,夏、夏小姐說她頭疼,讓您過去……”
季晏行放下粥,目光落在沈望舒身上。
見她神色淡淡,出聲試探道:“阿舒,你乖乖……”
話還沒說完,又一個傭人闖進來。
季晏行再也坐不住,沒等她回答就奪門而出。
沈望舒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里酸澀的像泡在檸檬水里。
曾經(jīng),季晏行答應過,只要她說一句需要自己,無論何時都會出現(xiàn)。
可現(xiàn)在,他卻為了別人,主動拋下她。
往日的錚錚誓言,隨風消散,再也不見。
沈望舒不明白。
為什么一個人的心可以分給兩人。
為什么季晏行可以為了別人無數(shù)次改變原則。
房間隔音再好,也遮不住隔壁的歡聲笑語。
沈望舒聽見兩人嬉戲打鬧的聲音,聽見夏疏螢止不住地撒嬌。
最后,千言萬語化作粗重的喘.息,一次次撞擊著沈望舒的耳膜。
這一晚,季晏行要了夏疏螢無數(shù)次。
沈望舒躺在床上,淚再也流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