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玉語氣弱弱,他不擅長撒謊,實話實說道:“我想偷你的頭發(fā)?!?/p>
晨歸月呆滯。
謝垂河扶額,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哪有小偷這么明目張膽的偷東西?
白玉也覺得不好意思,他的臉上泛起一層熱意,哪怕不照鏡子,都知道自己臉紅了。
殊不知自己這副樣子在晨歸月看起來可愛極了,皮膚白里透紅,上揚的眼尾妖嬈勾人,瞳孔卻澄澈無邪。
晨歸月微微一笑,問道:“想偷幾根?”
白玉不確定道:“兩根?”
晨歸月說:“那你自己拔吧,記得動作干脆點,只許拔兩根,不許多拔?!?/p>
說著,把自己的腦袋往白玉面前湊了湊,乖乖的一動不動。
“???”白玉驚訝,“要不你從枕頭上給我找?guī)赘^發(fā)吧,我有點下不去手……”
晨歸月說:“現拔的比較新鮮。”
謝垂河滿頭問號,心想這是什么破借口,要新鮮有什么用?
白玉覺得晨歸月說的有道理,于是一只手扶住他的頭,另一只手小心地揪住了兩根頭發(fā),“那你稍微忍著點,我要開始拔了?!?/p>
“嗯?!?/p>
晨歸月的腦袋幾乎要靠在白玉的懷里,這個距離太近了,近到他可以聞到白玉身上散發(fā)出的好聞香氣。
這香氣很淡,很清淺,剛湊近的時候可以聞到,可若是深呼吸,卻又什么都聞不到了,似有若無,勾的人心癢癢。
白玉拔下了他的兩根頭發(fā)。
晨歸月有些不舍,他還想距離白玉再近一點,主動道:“兩根夠不夠?要不再多拔點?”
白玉把頭發(fā)遞給了謝垂河,說:“夠了?!?/p>
晨歸月抬頭看到他的動作,不高興道:“你跟謝垂河是一伙的?”
“嗯……”白玉有些擔心,“你該不會想把頭發(fā)要回去吧?”
晨歸月道:“不會,這是你憑本事偷的,我怎么可能要回來?”
謝垂河的眼皮抽了抽,感覺晨歸月今天跟個智障似的,和以前精明的樣子判若兩人。
而且,晨歸月明顯雙標,謝垂河問他要頭發(fā),他不給,可是白玉要偷,他卻這么大方的給了,明擺著區(qū)別對待。
謝垂河把兩根頭發(fā)分別用袋子裝好,打算現在就送回家去。
白玉叮囑道:“別忘了中午跟我約好的飯局,你能按時回來嗎?”
謝垂河道:“嗯,十二點前肯定回來?!?/p>
晨歸月問:“你們中午吃什么?”
白玉回答道:“我請客吃火鍋!”
晨歸月不說話了,就這么目光幽幽地看著他。
白玉想起自己剛拔了人家兩根頭發(fā),得給人補一補,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要不也一起?”
姜強從廁所回來,聽到這話,順口問道:“一起什么?”
白玉道:“我請你們吃火鍋?!?/p>
姜強不太想去,但是聽見晨歸月說去,便道:“那我也去?!?/p>
說完,姜強換了身衣服,道:“我準備出去買早餐,你們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我給你們捎回來?!?/p>
白玉說:“沒有?!?/p>
晨歸月道:“再幫我買袋豆奶回來?!?/p>
姜強應了一聲,離開宿舍。
他前腳剛走,白玉馬上就小聲問:“晨歸月,為什么謝垂河問你要頭發(fā)你不給,我要你就給?”
晨歸月垂眸,表情看起來有幾分傷心,“你剛進門的時候有事求我,喊我月月,現在把頭發(fā)拿到手,就開始喊我全名了。”
白玉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感覺喊月月有點太親近了,我們才認識不久……”
“我們都在一個宿舍住了一個學期了,還不久嗎?”
晨歸月微微仰頭,從下頜到喉結線條流暢完美,白皙優(yōu)雅。
白玉道:“還不到一年……”
晨歸月道:“那你一進門就喊月月,當時你怎么不覺得我們不親近?”
白玉磕磕巴巴道:“我……我當時順嘴了……直播間里的人都那么喊你……”
他沒想到晨歸月會這么看重一個稱呼,“那我以后繼續(xù)喊你月月?”
“嗯。”
晨歸月這才笑了起來,他伸手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金絲框眼鏡,兩條鏡腿上各掛著一條金色鏤空鏈,那鏈條從鏡腿懸下,延伸到脖頸處,細長且精致。
“月月,”白玉伸手碰了碰他眼鏡腿上懸掛的鏈條,疑惑道:“這是什么?”
晨歸月道:“是一個防掉掛鏈,我本來嫌它麻煩,不想戴,但是姜強說我這樣戴著好看,我便在宿舍戴兩天,出門就摘了?!?/p>
白玉道:“確實很好看?!?/p>
晨歸月道:“那我以后只戴給你看?!?/p>
白玉感覺這話有幾分不對勁,他道:“你戴上,大家都能看,為什么只給我看?”
晨歸月抿了抿唇,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討你歡心?!?/p>
“討我歡心啊,那很簡單……”白玉本來想說多給我買點吃的就行,可轉念一想,晨歸月將來是要和阮幽明在一起的,自己不能和晨歸月關系太近。
晨歸月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的下文,便問:“怎么不說話了?”
白玉一臉沉重道:“我很拜金,只喜歡錢,如果你想討我歡心,只能多給我點錢?!?/p>
晨歸月訝然,“只要給錢,你什么都愿意做嗎?”
白玉搖頭,“不,你給錢,我最多只是多朝你笑一笑,別的不行。”
晨歸月問道:“那你為什么愿意給謝垂河當保姆?”
白玉道:“這是我的工作,我在用我的勞動換取報酬……我勞動、我光榮。”
晨歸月拋出一連串的問題,“那要給你多少錢,你才對我笑?一萬塊笑幾次?笑幾秒鐘算一次?”
白玉聽的頭都大了,剛才那些話本來就是他胡說的,本來是為了破壞自己在晨歸月心目中的印象,誰知晨歸月當真了。
白玉木著臉,說:“咱倆是室友,我可以給你個友情價,1000塊錢一天,不限次數?!?/p>
晨歸月說:“那太好了,我先包個月?!?/p>
“不行,我跟謝垂河在外面住,一個月跟你見不了幾次。”
“沒關系,那我今天先付個款?!?/p>
晨歸月是個行動派,當場就給白玉轉了1000塊錢。
白玉開始懷疑人生。
這錢也太好賺了吧?
晨歸月問:“你怎么不收?”
白玉把錢退給他,“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不想笑,改天等我有心情了再收?!?/p>
晨歸月聽出了他的敷衍,但是沒有拆穿他。
姜強買早餐回來,給晨歸月遞了一包豆奶。
白玉回到自己的位置,開始看書學習。
一上午的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
快到12點的時候,謝垂河才回來。
白玉選了一家火鍋店,大家在火鍋店集合,點了鴛鴦鍋。
姜強不吃辣,他問:“我們要不要喝點酒?”
晨歸月皺眉道:“你還是學生,喝什么酒?”
姜強瞪大了眼睛,說:“咱倆暑假一起吃燒烤的時候,喝了那么多啤酒,你酒量比我還大,怎么現在反而不讓喝了?”
晨歸月道:“飲料跟火鍋最配?!?/p>
等到白玉去調芝麻醬的時候,晨歸月低聲警告道:“姜強,別把白玉帶壞?!?/p>
姜強覺得很冤枉,“喝點酒怎么了?我又不是酗酒……”
晨歸月看向他:“嗯?”
謝垂河也目光冷冷地盯著他。
姜強看了看兩人的表情,舉起手做投降狀,“我的錯,我以后說話一定注意?!?/p>
兩人這才收回視線。
晨歸月點了一壺姜汁可樂,給自己和白玉各倒了一杯。
謝垂河喝的是白開水。
姜強要了一瓶雪碧。
白玉調完料汁回來,幾人這才動筷子,把羊肉下到鍋里。
白玉和謝垂河坐在同側,晨歸月和姜強坐在對面。
白玉吃飯時很認真,每吃一口都虔誠而滿足。
晨歸月本來還想閑聊幾句,看到他這副樣子,頓時不忍打擾,“慢點吃,沒人跟你搶?!?/p>
鍋里的菜熟了之后,謝垂河第一時間用公筷夾給白玉。
“謝謝!”
白玉滿心滿眼只有碗里的食物,吃的不亦樂乎。
晨歸月也生出了一種想投喂白玉的心思,但是桌子上又沒有第二雙公筷,自己又在里面坐著,不方便出去,只能負責給白玉添飲料,一看到白玉杯子里的可樂喝完,他就再給續(xù)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