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河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他環(huán)顧四周,故意嘆了口氣:"蘇總,您在醫(yī)院可能不清楚,您那份計劃...實在有些不切實際。"
他轉(zhuǎn)向圍觀的員工,攤開雙手:"大家說是不是?按照蘇總的要求,我們每天至少要工作16個小時,這誰受得了?"
人群中立刻響起幾聲附和。
我敏銳地注意到,帶頭應(yīng)和的都是齊天河一手提拔的親信。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我深吸一口氣,直視齊天河的眼睛:"齊天河,你是不想干了嗎?"
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們身上。
齊天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突然將工牌摘下拍在桌上:"蘇總說得對,跟著您這樣的老板,我們確實干不了!"
他轉(zhuǎn)身對身后的親信們一揮手:"兄弟們,收拾東西走人!這種不把員工當(dāng)人的公司,不待也罷!"
十幾個人齊刷刷地站起來,跟著他往外走。
我的心沉到谷底——這些人掌握著項目最核心的技術(shù)和客戶資源。
"等等!"我快步攔住他們,"現(xiàn)在項目正在關(guān)鍵期,你們這樣集體離職,考慮過后果嗎?"
齊天河停下腳步,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蘇晚棠,不要以為誰都會把你當(dāng)成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他的語氣里帶著惡毒的愉悅,"等著看吧,好戲才剛開始。"
我僵在原地,看著他帶著團隊揚長而去,玻璃門重重關(guān)上的聲響在耳邊回蕩。
6.
連續(xù)三天三夜,我?guī)缀踝≡诹斯尽?/p>
咖啡杯在辦公桌上排成一列,電腦屏幕的光映著我憔悴的臉。
我親自接手了齊天河團隊留下的爛攤子,重新梳理項目流程,聯(lián)系關(guān)鍵客戶解釋情況。
正當(dāng)我埋頭修改最后一份方案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晚棠,這就是你管理的公司?"
父親冷峻的聲音讓我猛地抬頭。
父母和弟弟蘇明遠站在門口,臉上寫滿了失望。
更讓我心驚的是,林小滿挽著母親的手臂,臉上帶著勝券在握的微笑。
"爸,媽,你們怎么來了?"我慌忙站起身,卻因為久坐腿麻差點摔倒。
"我們來看看,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能讓你連家都不回。"母親皺眉環(huán)視凌亂的辦公室,"看來公司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
弟弟蘇明遠嗤笑一聲:"姐,你這總經(jīng)理當(dāng)?shù)每烧孑p松,項目都快黃了還有心思在這兒喝咖啡?"
我張口想要解釋,林小滿卻突然上前一步,從公文包里取出一疊文件。
"叔叔阿姨別著急,我聽說公司遇到困難,特意準備了一份解決方案。"
她將文件遞給父親,聲音溫柔又自信:"天河雖然一時沖動離職了,但他心里還是惦記著公司,我們連夜擬定了這份應(yīng)急方案。"
父親翻閱著文件,眉頭漸漸舒展:"小滿,這份方案很專業(yè)啊。"
"哪里,"林小滿羞澀地笑了笑,"都是天河的主意,他說雖然和蘇總有分歧,但不能看著公司陷入危機。"
我死死盯著那份文件,全身宛如被一盆冷水澆下。
這分明是我前幾天的草稿方案,只是修改了幾個關(guān)鍵數(shù)據(jù)——可齊天河他們卻騙我說沒完成!
7.
"爸,那份方案就是我做的!"我急忙解釋,"是齊天河他們玩忽職守,還騙我說沒完成..."
“林小滿,這份資料怎么會在你這?!”我質(zhì)問道。
"夠了!"父親厲聲打斷我,"你除了推卸責(zé)任還會什么?小滿好心幫忙,你不但不感激還污蔑她?"
林小滿眼眶瞬間紅了:"棠棠,我知道你壓力大,但也不能這樣冤枉人啊..."
母親心疼地摟住她肩膀,轉(zhuǎn)頭對我怒目而視:"蘇晚棠,你太讓我失望了!"
弟弟在一旁冷笑:"姐,我看你是怕小滿姐比你強吧?"
我站在原地,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曾經(jīng)最親密的家人,此刻卻用看仇人般的眼神瞪著我。
而林小滿躲在母親懷里,對我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
8.
趁著林小滿跟我父母分開的間隙,我將她拽到茶水間。
"那份方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壓低聲音質(zhì)問,"齊天河明明告訴我沒完成,為什么會在你手里?"
林小滿甩開我的手,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口:"晚棠,你弄疼我了。"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怎么,就許你蘇大小姐管理不善,不許別人收拾爛攤子?"
"你——"
"我什么我?"林小滿冷笑,"齊天河他們?yōu)槭裁措x職,你心里沒數(shù)嗎?"
她向前一步,幾乎貼到我臉上:"一個連自己團隊都留不住的人,有什么資格當(dāng)總經(jīng)理?"
茶水間的玻璃門外,已經(jīng)聚集了幾個探頭探腦的員工。
我的臉燒得發(fā)燙,林小滿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心上。
"小滿,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你為什么要這樣?"我聲音發(fā)抖,"那份方案明明是我..."
"夠了!"林小滿突然提高音量,"蘇晚棠,你除了會推卸責(zé)任還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