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暮遲反應(yīng)過來時,他已經(jīng)被靖禹禁錮在沙發(fā)上,襯衫最上面的三顆扣子也被解開,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
靖禹一只手死死摁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緊扣在他的背上,托著背部把他帶起,讓兩人緊緊相貼。尖銳的牙齒在他鎖骨處輕/咬/吮/吸,來回舔砥。
,伴隨著火熱的氣息噬咬著暮遲的每一寸毛孔。他被迫仰起脖子,手指緊緊摳住沙發(fā)邊緣,粉紅的指甲蓋因為充血有些泛白。他再也忍不住,咬著唇發(fā)出一聲悶哼。
靖禹卻絲毫未覺,依舊繼續(xù)他的動作,侵略性十足,仿佛眼前人是絕妙的美味。
風吹窗簾動,吹亂一室曖昧。就連橙橙,也鉆進了貓窩里,只探出一顆小腦袋望著,縮著腳不敢出來。
暮遲忍不住微曲小腿,在身上的人進行下一步之前,用膝蓋頂了頂他。
“去……關(guān)燈?!彼D難地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不,我要把你看清楚?!本赣砜缱饋恚┮曋哼t那讓人沉淪的臉,大力撕扯下胸前的領(lǐng)帶,俯身輕輕圍在暮遲眼睛上,繞過他的后腦,打了個死結(jié)。
黑色的領(lǐng)帶蒙在如玉一樣瓷白的肌膚上,更增添了幾分禁欲感。
靖禹呼吸一窒,舌尖在他眼角的淚痣上輕輕地舔了舔。
暮遲被他禁錮的不能動彈,只咬牙切齒地悶哼,“許、靖、禹!”
“嗯,我在”。靖禹唇舌再次攀上他的,堵住他未盡的話語,一只手卻不老實,從暮遲的腹部緩緩劃下,進入一層薄薄的衣料后大力地反復(fù)揉搓。
“嗯……你……”
靖禹的動作并不柔和,卻給暮遲一種鋒利的。他一邊大力揉弄,一邊咬扯著暮遲的耳垂,把那春雨蘭香盡情吞入口腹?!澳憬形颐终婧寐牐俳幸槐?。”
“你……想的美?!?/p>
“叫我?!本赣碚f著,把手從下面拿上來,摁住暮遲的手臂,讓他動彈不得。嘴唇也一路下滑,滑過濡濕的鎖骨,滑過冒出細汗的胸膛,滑過柔膩的腹中線。
“暮遲,叫我名字……叫我?!?/p>
“不……啊……”
*
暮遲醒來時天光已大亮。兩人未著寸縷地躺在床上,被子胡亂地團在一邊,空氣中隱隱還有的曖昧過的氣息。
“醒了?”一聲低沉的問候。
暮遲轉(zhuǎn)動脖子,卻發(fā)現(xiàn)一陣酸疼,他蹙著眉瞧著靖禹,道:“醒這么早?”
“嗯,我沒睡?!?/p>
暮遲眼睛微微睜大,“一直沒睡?”
“嗯?!?/p>
“為什么?”
靖禹眉眼耷拉,“我怕一睜眼,你就不見了?!?/p>
暮遲眨了下眼睛,嘴角也漾起一絲笑意,“許總,這是我家?!?/p>
靖禹卻眼疾手快,趁著暮遲嘴角那點笑意未散,飛快地親了一下,嘴里咕噥著,“那我也怕。”
“唔,還好我半夜沒醒來。”
“為什么?”
“一睜眼看到旁邊有個人一直瞪著你,嚇都要嚇死了?!?/p>
“我才舍不得嚇你?!闭f話間,靖禹一把摟過暮遲,用下巴蹭著他的頭發(fā)。
“我餓了?!蹦哼t用腳踢了踢他的腳踝。
“我去給你拿早餐。”靖禹親了一下懷里的人的頭發(fā),起身下床。
“你做的?”
“當然,我一早就做好了?!本赣頁P了揚下巴。
“真難得,大少爺居然會做飯了?!?/p>
“好歹在國外待了八年,飯都不會做早就餓死了?!痹捯徽f完,靖禹就后悔了,真是多嘴。
“我去洗漱?!蹦哼t語氣淡淡,嘴角的笑意也消失無蹤。
兩人對坐著吃早餐,仿佛剛才在床上和樂的氛圍只是幻覺。
“你做的飯……”暮遲又喝了一口粥,冷淡開口,“不怎么樣?!?/p>
“???”
“真不曉得你這八年怎么活過來的?!?/p>
靖禹瞪大眼睛,“雖然沒你做的好吃,但沒有那么差吧?!?/p>
“我很挑剔?!蹦哼t慢條斯理的擦嘴。
“……我會努力?!?/p>
暮遲起身,“我要出門一趟,晚上回來。”
“今天是周末?!本赣淼恼Z氣有一絲委屈,好不容易才空出一天時間。
“有些事情要忙?!蹦哼t停頓了一下,“抱歉,以后我會提前說?!?/p>
委屈的小表情頓時消失不見——暮遲說了“以后”。
暮遲到達張院長家的時候不過十點。他剛把車停進車位,微信就接二連三地響起了提示音。
【暮遲,我的東西放在哪里?】
靖禹發(fā)來一張照片,是他昨天帶過來的行李箱。
【隨便】
【暮遲,你衣柜很大?!?/p>
【所以?】
【可以放進去嗎?】
【隨便】
【遵命!】
暮遲笑著搖了搖頭,摁掉手機,走進居民樓。張院長就住在A大的家屬區(qū),古樸的居民樓,爬山虎爬滿了一墻。
“暮遲來了?客氣什么,還帶這么多東西!”
“師母,好久不見?!?/p>
“哎,也沒有很久啦!”吳女士接過暮遲手里的禮品,“快進來吧,你老師在屋里寫毛筆字呢!”
暮遲換下拖鞋,走進客廳??蛷d古樸高雅,墻上掛著很多幅山水畫,有的是真跡,有的是張院長自己臨摹的。
“暮遲,快過來看看為師新設(shè)計出的字體,如何?”
“嗯”,暮遲湊近,“筆飽墨酣,鐵畫銀鉤,自有一番雄壯的感覺。”
“哈哈哈!暮遲就是我的知己!”
“哪里,學識淺薄,略微賣弄罷了?!?/p>
“這么說可就不對了”,張院長搖頭,“你是我的學生,自稱學識淺薄,難道是怪為師沒有教好你?”
“哈哈哈,不敢不敢?!?/p>
“好了不逗你了”,張院長嚴肅下來,“說正經(jīng)事?!?/p>
“嗯,老師?!蹦哼t猜到,應(yīng)該是前段時間張老師提過的科研項目。
“你剛評上副教授,申請社科基金的項目一定要慎重,而且要在你博士論文的基礎(chǔ)上再邁一步,這樣明年考核的時候才有更大可能轉(zhuǎn)為長聘教職。”
“嗯。”暮遲點頭,他的博士論文是關(guān)于藝術(shù)的文化實踐方向,里面的案例都是來自暮遲讀博期間的親身實踐,大部分是和昇辰集團合作的,也就是沈玨他父親的公司,課題組的大甲方。而且,現(xiàn)在的副教授職位,確切來說是準聘教職,需要通過考核才能轉(zhuǎn)為永久教職,競爭相當激烈。
“說起來還是我拖累了你”,張院長拍了拍暮遲的肩膀,“上次跟你說的商業(yè)文化綜合項目可能要黃了,本來還想借此擴展一個研究方向的。”
“怎么了?”
“據(jù)小道消息,我那個死對頭聯(lián)系了許氏的高層,把項目提前要走了?!?/p>
老師的死對頭暮遲也知道,是兄弟院校的一位教授,兩人脾氣不對付,經(jīng)常是針尖對麥芒,雖然暮遲跟這位教授沒有過節(jié),但作為張院長的學生,就天然屬于張院長的派系。
但是,老師什么時候跟他提過項目來源是許氏?
“嗯?您上次跟我說的是……許氏的項目?”
“咦,我沒跟你說過嗎?論商業(yè)類的開發(fā)實踐,再沒有比他們平臺更高的了?!睆堅洪L疑惑地看著暮遲,“我以為你接他們旗下創(chuàng)旅的項目是為了提前熟悉他們集團的風格?!?/p>
暮遲抿唇,老師當時只跟他說新的基金項目可以在原來的理論基礎(chǔ)上適當跨界,會更容易出成果。
“那您是又有新想法了嗎?”
“咱們道德素質(zhì)高,做不來背后陰人那種事”,張院長冷哼一聲,隨后又惋惜,“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那還是和昇辰繼續(xù)合作吧。”
“他們不是主導(dǎo)文化開發(fā)嗎?什么時候涉足商業(yè)項目了?”
“我也是聽你大師姐說,他們有往這方面進軍的打算,具體的一會兒清川會來,叫你過來也是為了你們能認識一下,以后好溝通?!?/p>
“清川?”
“哦,忘了告訴你,清川是你大師姐的兒子,這兩年才逐漸接手昇辰的業(yè)務(wù),你之前沒接觸過很正常?!?/p>
大師姐的兒子,沈玨的哥哥?倒是聽沈玨提起過,他離家出走的緣由就是因為哥哥太霸道,不知道這位沈清川好不好相處。
說話間,叩門聲響起。
暮遲走過去開門,入眼的是一個氣質(zhì)卓越的青年,帶著一副金絲眼鏡,斯斯文文,一身襯衫西褲,工工整整。隱隱還能聞到一股清淡的古龍香水的味道??瓷先ゴ蟾庞?85的樣子,和許靖禹差不多高,比他高小半個頭。
“您好,請問張教授住這里嗎?”來人見開門的人是個陌生人,不免有些詫異。
聲音出乎意料的清越。倒不像沈玨說的那樣可怕。
“對?!蹦哼t側(cè)身,請青年進來。
“清川來了?”師母聽見聲音,從廚房走出來。
“嗯,師奶?!?/p>
“哎呀,你跟暮遲還真是有緣,帶的東西都一模一樣?!?/p>
暮遲看著青年帶來的那一箱海參,不由輕笑。
沈清川先是疑惑,看到書桌上那一模一樣的禮盒,也笑了出來,“倒讓我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過來坐”,張院長給他們互相介紹,“暮遲,這位是你大師姐的大兒子,叫沈清川,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的我的學生程暮遲?!?/p>
“程老師您好,久仰大名?!?/p>
“過獎,沈總才是青年英才?!?/p>
兩人簡單握手。
“好了好了,都不要自謙了,先吃飯,吃完再說正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