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烙印之謎五歲被拐賣時,我鎖骨上烙著“江”字烙印。十八年后豪門父母找到我,
卻有個整容成我的女孩搶先認(rèn)親。她得意地撕碎DNA報告:“野種也配進(jìn)江家?
”我默默掏出另一份報告——她不知道,當(dāng)初人販子給我烙的是防偽鋼印。
當(dāng)父母發(fā)現(xiàn)她鎖骨光滑如新時,她尖叫:“那野種早該死在黑煤窯!
”2 真假金警察破門而入帶走她生母的瞬間,我摸向鎖骨冷笑。真正的烙印下,
藏著錢保姆調(diào)換DNA的鐵證。---冰冷的白熾燈光像手術(shù)刀,狠狠剮蹭著我的視網(wǎng)膜。
那份簇新的、印著復(fù)雜螺旋圖案的DNA檢測報告,此刻正被一只涂著精致丹蔻的手捏著。
指尖用力到泛白,然后,猛地向上一揚(yáng)!紙張撕裂的聲音尖利得刺耳。
雪白的碎片如同被驚擾的墓穴蝶群,瘋狂地、絕望地在我眼前炸開,紛紛揚(yáng)揚(yáng),旋轉(zhuǎn)著飄落,
最終無力地癱在光可鑒人的意大利大理石地板上。每一片殘骸上,
“確認(rèn)親生”那幾個冰冷的小字,都被粗暴地腰斬。“野種!”尖利的聲音刮擦著我的耳膜,
帶著淬了毒的得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一個下賤坯子,
也配踏進(jìn)我們江家的大門?”我緩緩抬起頭。站在我對面的女孩,江心妍,
那張臉……太像了。顯得詭異。眼睛的形狀,鼻梁的弧度,甚至嘴角微微上翹的譏誚,
都和我對著鏡子看了十八年的輪廓嚴(yán)絲合縫。像一面被精心打磨過的、冰冷的鏡子。
只是鏡子里映出的,是淬毒的蛇。她穿著當(dāng)季高定的小香風(fēng)套裙,昂貴的香水味甜膩得發(fā)齁,
幾乎蓋過了這間巨大客廳里昂貴的沉香木氣味。她微微揚(yáng)著下巴,
用一種看垃圾的眼神睥睨著我,仿佛剛才撕碎的不是一份科學(xué)報告,而是一張擦過鞋的廢紙。
十八年的輾轉(zhuǎn)流離,像沉在深海的舊錨鏈,被“野種”兩個字猛地拽出海面,銹跡斑斑,
帶著刺骨的咸腥和冰冷,瞬間勒緊了我的心臟,幾乎窒息。
記憶的碎片帶著尖銳的棱角扎進(jìn)腦海。五歲,那么小的年紀(jì)。
黏膩的汗味、劣質(zhì)煙草的臭味、還有牲口棚里濃烈的糞便酸腐氣混雜在一起,
構(gòu)成了那個南方偏遠(yuǎn)黑煤窯最深刻的烙印。粗糙的麻繩磨破了我細(xì)嫩的手腕腳踝,
火辣辣地疼。破木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一個佝僂著背、眼神渾濁得像死魚肚皮的男人叼著煙卷走進(jìn)來,
手里拿著一塊燒得通紅的鐵片。那鐵片扭曲的形狀,像一條丑陋的毒蛇?!靶♂套?,記住嘍,
”男人含糊不清的聲音帶著痰音,“以后你就姓‘江’!這是你的命!
”絕望的哭喊被死死堵在喉嚨里,只剩下驚恐到極致的嗚咽。
滾燙的鐵塊帶著皮肉燒焦的可怕氣味,狠狠按在了我左邊鎖骨下方!
劇痛像海嘯般瞬間淹沒了所有意識,
眼前只剩下一片燒紅的、跳躍的黑暗……我下意識地抬起手,隔著薄薄的棉質(zhì)T恤布料,
指尖精準(zhǔn)地按住了左邊鎖骨下方那個隱秘的位置。隔著衣服,
那微微凸起的、堅硬而熟悉的棱角感,像一枚深埋的勛章,又像一道永不愈合的傷疤,
無聲地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脊椎。不能倒。絕不能在這里倒下。3 鋼印真相“我配不配,
”我的聲音響起來,干澀得像砂紙摩擦,卻奇異地沒有一絲顫抖,
平靜得讓江心妍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不是你一張廢紙說了算的?!彼腻e愕只持續(xù)了一瞬,
隨即被更深的、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惡意取代。那張酷似我的臉上,嘴角扭曲地向上扯開,
露出一個近乎猙獰的笑容:“廢紙?呵!這可是權(quán)威機(jī)構(gòu)的報告!板上釘釘!倒是你,
一個不知道哪個臭水溝里爬出來的垃圾,靠著不知道從哪里偷來的幾根頭發(fā),
就想冒充江家千金?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告訴你,爸媽現(xiàn)在只是可憐你!
等他們看清你惡心的真面目,遲早把你像掃垃圾一樣掃出去!
”她踩著至少十厘米的細(xì)高跟鞋,鞋跟敲擊大理石地面發(fā)出“噠、噠、噠”的脆響,
像倒計時的秒針。她一步步逼近,帶著濃烈的、令人窒息的香水味,一直走到我面前,
幾乎要貼上我的鼻尖。那雙描畫精致的眼睛里,惡意濃稠得如同化不開的瀝青。“識相點,
現(xiàn)在就給我滾蛋!”她壓低聲音,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錐,“否則……我讓你知道知道,
什么叫生不如死。黑煤窯里沒死成?我有的是法子讓你‘意外’消失第二次!
”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撞擊著肋骨,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鎖骨下那個隱秘的烙印,
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那痛感卻像冰水,澆熄了翻騰的怒火,只剩下凍徹骨髓的冷靜。
“是嗎?”我迎著她淬毒的目光,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牽拉了一下,那弧度冰冷,毫無溫度,
“江心妍,你真的以為,你撕掉的那份報告,就是唯一的真相?”她眼中的得意驟然凝固,
像一層迅速結(jié)冰的水面。一絲不易察覺的、被強(qiáng)行壓下的慌亂從她瞳孔深處飛快掠過。
我無視她瞬間僵硬的表情,左手極其自然地伸進(jìn)隨身那個洗得發(fā)白的帆布挎包深處。
動作不疾不徐,像是在尋找一枚硬幣。指尖觸碰到一個薄薄的、帶著塑料封套的硬物。
我把它抽了出來。另一份完全相同的DNA檢測報告,安靜地躺在我攤開的手掌上。
紙張的邊緣因為反復(fù)摩挲而顯得有些毛糙,白色的封面在客廳奢華的水晶吊燈下,
反射著冷靜的光。江心妍的目光死死釘在那份報告上,如同被磁石吸住。
她涂著艷麗口紅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說什么,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那份強(qiáng)裝的鎮(zhèn)定如同脆弱的蛋殼,正從她眼底深處裂開細(xì)密的紋路。
“你……”她喉嚨里擠出一個干澀的音節(jié),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不可能!
你從哪里……”“錢,確實能買通很多事?!蔽掖驍嗨曇舨桓?,
卻清晰地穿透了客廳里凝滯的空氣,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鋼珠砸落在地,“比如,
買通一家私立鑒定機(jī)構(gòu)的某個環(huán)節(jié),用一份精心準(zhǔn)備的‘樣本’,
替換掉本該送去檢測的‘樣本’?!蔽业哪抗鉀]有看她,而是越過她微微顫抖的肩膀,
投向客廳入口的方向。厚重的雕花木門無聲地滑開了一道縫隙。兩道熟悉的身影,
正靜靜地站在那里。是父親江振國和母親林婉如。他們不知何時回來的,
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父親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尊沉默的山巖,
深灰色的高級定制西裝包裹著他緊繃的身軀,那張向來沉穩(wěn)威嚴(yán)的臉上,
此刻布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愕和山雨欲來的陰沉。他緊抿著唇,下頜線繃得像刀鋒。
母親林婉如則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血色褪盡,只剩下慘白一片,
那雙曾經(jīng)溫柔注視過我的眼睛里,
此刻盈滿了巨大的震驚和一種被徹底愚弄后的、搖搖欲墜的痛苦。她纖細(xì)的身體在微微發(fā)抖,
全靠父親不動聲色地扶在她腰后的手支撐著才沒有倒下??蛷d里死寂無聲。
昂貴的沉香木氣息仿佛凝固成了冰冷的固體,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胸口。江心妍猛地回頭,
看到父母的那一刻,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比母親的臉還要慘白。
那是一種謊言被當(dāng)眾撕碎、根基瞬間崩塌的恐懼。她像被燙到一樣猛地后退一步,
尖細(xì)的高跟鞋跟在大理石上劃出刺耳的摩擦聲?!鞍?!媽!”她失聲尖叫,
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慌而扭曲變調(diào),刺耳得如同玻璃刮擦,“你們別聽她胡說!她瘋了!
她嫉妒我!她是騙子!她偽造報告!她……”她的語無倫次、她的歇斯底里,
在父母那兩雙沉痛而審視的目光下,顯得如此蒼白無力,如同小丑最后的滑稽表演。“心妍,
”父親江振國終于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壓抑到極致的風(fēng)暴,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那份報告……”“那是假的!
”江心妍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指向我,指甲幾乎戳到我的鼻梁,
尖叫聲幾乎要沖破屋頂,“爸!她恨我!她恨我搶走了你們的愛!她處心積慮要毀了我!
她……”她的控訴戛然而止。因為父親的目光,那沉重如山的、帶著洞穿一切力量的目光,
并沒有落在我的報告上,也沒有落在她因激動而扭曲的臉上。而是……死死地、凝固般地,
釘在了我的左肩上。不,確切地說,是釘在了我隔著薄薄T恤布料,
下意識按住的那個鎖骨下方的位置。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凝固。
母親林婉如也順著父親的目光看了過來。她捂著嘴的手緩緩放下,露出毫無血色的嘴唇。
那雙盈滿淚水和痛苦的眼睛,此刻被一種更深沉的、混雜著巨大希冀與恐懼的情緒攫住。
她的視線,同樣牢牢地鎖定了我的左肩鎖骨處。那里,因為我的按壓,
薄薄的棉質(zhì)布料被微微頂起一個極其微小、卻異常清晰的硬質(zhì)棱角輪廓。
客廳里只剩下江心妍粗重而慌亂的喘息聲。“晚晚……”母親的聲音破碎得不成樣子,
帶著一種近乎卑微的祈求,向前踉蹌了一步,伸出手,指尖顫抖得厲害,
“你……你鎖骨那里……那里是不是……”江心妍的尖叫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雞,
瞬間拔高到一個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尖利程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