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他!
那個讓她莫名有孕,讓她背負(fù)“蕩婦”污名,讓她骨肉分離,讓她最終被碾入泥沼,含恨而終的男人!她肚子里孩子的生父!
竟是他沈懷讓!
“不,不可能.........”
洛昭寧的喉嚨里艱難擠出破碎的氣音。
身體因為藥力和震驚雙重沖擊而劇烈顫抖。
他不是不能人道嗎?可剛剛那幾乎將她拆解的兇猛力道,她比誰都清楚,這具裹在禁谷欠袈裟下的身體究竟藏著怎樣毀天滅地的“力量”!
“怎么不可能?”
男人驀的俯身,灰色瞳孔里燃燒著未熄滅的火焰。
帶著佛珠的大手,猛地攥住她纖細(xì)的手腕,那冰冷的觸感碰觸到滾燙肌膚的瞬間,洛昭寧差點渾身巨顫。
男人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頸側(cè),就如同這暗夜吹來的風(fēng)。
紗幔無風(fēng)自動,投下狂亂扭曲的影子,好像無數(shù)窺視的鬼魅。
紅燭“啪”的一聲爆開最后一朵燈花,徹底熄滅。
黑暗中,他沉重的身軀帶著焚盡一切的熱度又一次覆壓了下來。
“唔........!”
所有的掙扎,質(zhì)問,委屈,怨恨,都被堵在喉間,淹沒在袈裟翻涌的檀香里。
“咣!!”
又是一聲梆子聲響。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洛昭寧的靈臺仿佛有了瞬間的清明。
對著唇上那個帶著一絲涼意的柔軟狠狠咬了下去。
隨著一聲悶哼聲響起。
男人微微蹙眉抬起頭來,灰色的瞳孔似乎帶著一絲不滿,好看的眉頭更是輕輕皺起,襯得額間的朱砂更加的鮮艷。
他抿了抿唇,有血跡彌漫。
“你.........”
洛昭寧卻一把將他推開,快速起身,抓緊時間穿衣裳。
已經(jīng)四更天了,想來,她的新婚丈夫陸珩之和她的大嫂也該完事了吧?
折騰了一夜,想必不是新婚夜,勝似新婚夜吧?
為了方便他兼祧兩房,陸珩之甚至直接將顏沁雪跟她安置在一個院子里,方才,她與.......沈懷讓.......期間,還聽到隔壁房間叫聲連連呢!
沈懷讓甚至含著笑意,略帶探究的看向她。
“新婚夜,聽著你丈夫與他的好大嫂在一起茍合的叫聲,是不是更興奮了呢?”
洛昭寧覺得他哪里是什么寶相莊嚴(yán)的國師?簡直就是個.......變態(tài)!
上一世,她怎么也沒將此事跟他聯(lián)想到一起,恐怕就連顏沁雪自己都沒想到,她一直以為她下藥的人是陸珩之的遠(yuǎn)房二伯,一個死了正妻好幾年,年約四旬,肥頭大耳,又患有癆病的老男人。
誰承想那摻了藥的茶水會被沈懷讓給喝了!
被她推到一旁的沈懷讓垂眸輕嗤。
灰色瞳孔里帶著絲笑意,仿若漫不經(jīng)心般轉(zhuǎn)著手腕上的佛珠。
“洛昭寧,你這是.......用完就扔???本座就這么不被你所喜?方才,本座瞧著,你可是喜歡的緊啊.........”
洛昭寧被他說的簇緊了眉,趕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國師大人還請自重!”
她沒心情跟他開這種玩笑,上一世的慘痛還在她的身體各處叫囂。
什么情愛?在剜心之痛面前,什么都顧不上。
“哦?”
沈懷讓往前湊近了幾分,灰眸瀲滟著笑意:“本座......哪里不自重了?”
洛昭寧是真的不想跟他多言什么,既然上天給了她重生一次的機(jī)會,這次她一定要讓那對狗男女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讓她們也好好嘗一嘗,那剝皮剜心的痛楚!
所以,她要趕緊想一個應(yīng)對之策,此生絕對不能重蹈上一世的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