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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盜墓:穿越成傅家遺孤 云諾依 112806 字 2025-07-31 23: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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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嘴角那抹熟悉的、帶著惡趣味的笑還沒完全綻開。

“轟隆——!”

一聲沉悶如地底雷鳴的巨響,毫無征兆地從眾人立足之處猛地爆發(fā)!

腳下的地面如同得了暴病的巨獸般狠狠一拱!傅安感覺整個人瞬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上、向左拋飛!失重感伴隨著嗆人的塵土碎石劈頭蓋臉砸來!

“小心!”

“塌了!”

“花爺!”

驚呼聲和碎石滾落的巨響混雜在一起。

混亂中,傅安只來得及死死抱住受傷的右臂,本能地蜷縮身體,像顆被甩出去的炮彈般撞向一堆早已腐朽倒塌的木梁!劇烈的撞擊讓眼前金星亂冒,后背和肩胛骨傳來火辣辣的劇痛。緊接著,一股潮濕腐朽的木屑和泥土味瞬間將他淹沒,嗆得他猛烈咳嗽起來。

(系統(tǒng)?。?/p>

他下意識地在腦海里嘶喊,掙扎著從泥塵木塊中抬起頭。

煙塵彌漫,視線一片模糊。借著透過塵??p隙的天光(天快要黑了),他驚恐地看到:剛才那半扇還勉強屹立的石雕門樓已經(jīng)徹底坍塌,變成了一堆更大的廢墟。祠堂遺址的一角地面向下塌陷出一個不規(guī)則的黑窟窿。吳協(xié)和王胖子灰頭土臉,驚魂未定地滾在旁邊還算完好的碎石堆里,正掙扎著爬起來。

解雨晨……解雨晨人呢?!

傅安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剛才解雨晨就站在那門樓附近!

就在這時——

“咳咳……”一聲壓抑的咳嗽從塌陷邊緣傳來。

是解雨晨!他半個身子趴在地面上,臉色在彌漫的塵土中顯得異常蒼白,一只手死死摳住一塊尚未完全坍塌的石板邊緣,另一只手則有些無力地垂著。他整個人懸在塌陷形成的陡坡邊緣,身下就是那個深不見底的漆黑窟窿!

“小花!”吳協(xié)帶著哭腔喊了起來,掙扎著就要往上撲。

“別動!腳下不穩(wěn)!”王胖子驚恐地吼住吳協(xié)。

黑瞎子離得稍遠,在另一側(cè),剛才的位置比較靠近塌陷邊緣,此刻也堪堪穩(wěn)住身形,墨鏡上蒙著一層灰,但動作極為利落,幾乎是塌陷的瞬間就已經(jīng)閃開危險區(qū)域。然而塌陷坑的不規(guī)則性讓他無法直接靠近解雨晨所在的位置。

“花爺!別松手!”黑瞎子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緊張,他迅速解下腰間的繩子,試圖扔過去。

解雨晨試圖發(fā)力撐起身體,但他懸空的那半邊身體似乎完全使不上勁,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抓住石板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骨節(jié)發(fā)白,指甲縫里滲出血絲!他的左肩明顯以一個不自然的角度塌陷著!

左臂脫臼!而且很可能還有內(nèi)傷!

傅安的腦子里瞬間閃過這個判斷。他看到黑瞎子的繩子在空中甩動,但距離和角度都有些勉強。解雨晨的手臂使不上力,根本不可能抓住繩子!

(來不及!他撐不住了?。?/p>

傅安甚至來不及思考自己的處境,腎上腺素激增帶來的決斷力壓倒了一切!他左手猛地一撐地面,完全不顧后背的劇痛,身體如同獵豹般(速度4.6點在這一刻被壓榨到極致)從藏身的木梁堆里竄出!目標明確——解雨晨!

他的動作沒有絲毫猶豫,甚至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勁兒。就在靠近塌陷邊緣的瞬間,他整個人猛地向前一撲!

這不是伸手去拉解雨晨!而是用自己的身體作為支點!他用完好無損的左手手肘和左肩死死頂在解雨晨身側(cè)唯一結(jié)實的地面邊緣,同時,受傷的右臂極限張開(劇痛讓他眼前一黑),用右邊肩背死死抵住了解雨晨懸空的上半身身體側(cè)面!

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大推力透過身體傳來!傅安感覺自己就像被一列沉重的火車撞上!右臂傷處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右肩的骨頭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喉頭一甜,一股腥氣涌了上來!但他死死咬住牙關(guān),喉嚨里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悶吼,身體如同釘子般死死釘在原地,硬生生扛住了下墜之力,為解雨晨贏得了一個寶貴的支撐!

也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剎那!

嗖——!

黑瞎子的繩子如同毒蛇吐信,精準無比地套在了解雨晨的腰上!

“抓緊!”

黑瞎子一聲暴喝!雙臂肌肉虬結(jié),猛地發(fā)力回拽!王胖子此刻也沖到了近前,拽住繩子的另一端!

吳協(xié)則撲到傅安身邊,雙手死死抓住傅安的衣服,努力向后拖拽,試圖分擔他承受的壓力!

“呃……咳……”傅安死死咬著牙,感覺右臂快要斷掉了,每一次呼吸都扯動著胸腔的劇痛。眼前陣陣發(fā)黑。但他不敢松勁!因為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壓在身上的重量在一點點減輕。

“一!二!三!拉!”王胖子的吼聲嘶啞。

隨著最后一次合力,解雨晨的身體終于被硬生生從塌陷邊緣拽了上來!

解雨晨落地時發(fā)出一聲微不可聞的悶哼,臉色慘白如金紙,額頭上冷汗淋漓,左肩無力地垂著。他第一時間看向依舊充當人形墊子、臉都快埋進土里的傅安。

“傅安!”吳協(xié)的聲音帶著哭腔,連忙把他翻過來。

傅安大口喘著粗氣,每喘一口氣,嘴里都涌出血沫。右臂完全失去了知覺,只有火燒火燎的劇痛提醒著它的存在。后背的撞擊傷和胸腔的悶痛疊加在一起,讓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怎么樣?!”黑瞎子迅速解開繩子,蹲到解雨晨身邊檢查他的傷勢,聲音依舊緊繃。

解雨晨擺了擺手,聲音虛弱但依舊冷靜:“肩膀脫臼……肋下……可能骨裂……不致命?!彼麖娙讨鴦⊥矗抗鈪s落在正被吳協(xié)攙扶著半坐起來、滿臉血污灰土的傅安身上。那雙漂亮卻冰冷的桃花眼里,有什么東西劇烈地翻涌了一下,最終沉淀為一種極其復雜的深邃。他看著傅安吐出的血沫,眉峰蹙緊:“他……”

“肋骨……可能也裂了……右臂……加重了……” 傅安眼前發(fā)黑,斷斷續(xù)續(xù)地嘶聲說,說完這句話,他感覺自己要昏過去了。

“走……不能在這待!”解雨晨的聲音斬釘截鐵。這地方塌了第一塊,就可能塌第二塊!而且那深不見底的黑窟窿里,天知道有什么東西。

夜色如墨,壓得人喘不過氣。幾人互相攙扶著,跌跌撞撞,憑著黑瞎子超絕的方向感和吳協(xié)的模糊記憶,終于在天徹底黑透之前,找到了一個相對干燥的山洞。

山洞不算大,但避開了風雨,地上是堅硬的巖石。王胖子和吳協(xié)連滾帶爬地沖進來,立刻放下背著的解雨晨和幾乎虛脫的傅安。傅安蜷縮在冰冷的巖石上,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在哀鳴。每一次呼吸都像有把鈍刀子在里面攪動,右臂更是腫得發(fā)亮,比之前嚴重得多。

“火……生火!”王胖子聲音發(fā)顫,不知是累的還是怕的。他哆嗦著掏打火機,試了幾次才點燃一堆吳協(xié)匆忙撿來的枯枝。微弱的火光跳躍起來,驅(qū)散了一點點寒意和恐懼,也將每個人狼狽不堪的樣子映照得清清楚楚。

解雨晨靠坐在洞壁,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黑瞎子已經(jīng)利落地處理完他身上最要緊的傷口——左手脫臼已被手法嫻熟地硬生生接了回去。此刻他正小心地用吳協(xié)從醫(yī)藥箱里翻出的固定帶將解雨晨的左臂和部分胸肋捆扎固定起來,動作盡可能輕柔,但每次觸碰還是讓解雨晨的眉頭皺緊幾分。

“花爺,問題不大,固定好,休息一陣子就好?!焙谙棺幼焐习参恐R后的眼神卻帶著凝重。解雨晨身上的不僅僅是外傷,恐怕還有不輕的內(nèi)傷。

“傅安!傅安你怎么樣?”吳協(xié)守在傅安旁邊,看著他慘烈的樣子,眼睛通紅。傅安右臂的固定布條已經(jīng)被血和泥浸透了。

(藥……積分……快給我積分!)傅安在意識深處吶喊。積分只剩3點!系統(tǒng)商城最便宜的金瘡藥也要5點積分!溫元丹更是高達50點!他現(xiàn)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鍛煉……必須……打卡?。┮粋€絕望而瘋狂的念頭猛地涌上來。身體的疼痛此刻成為了巨大的刺激!什么章法,什么姿勢,都去他媽的!

傅安猛地睜開眼,在吳協(xié)驚恐不解的目光中,他撐著左手,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態(tài)硬是從冰冷的地面上支起了上半身!喉嚨里再次涌上腥甜。

“傅安!你別亂動!”吳協(xié)急得去按他。

傅安卻充耳不聞。他牙關(guān)咬得咯吱作響,僅靠腰腹和左臂的力量,努力維持著這個懸停在地面之上、痛苦萬分的姿勢?。ǜ邚姸绕桨逯巫藨B(tài)!)全身每一塊肌肉都在瘋狂顫抖、撕裂,右臂的疼痛鉆心刺骨,斷裂的肋骨更是像要刺穿胸腔!汗水混合著血水從他額頭、臉頰滑落。

一秒……兩秒……三秒……極限的痛苦讓時間變得無比漫長。

就在他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徹底散架,神經(jīng)被拉斷的瞬間!

【滴——檢測到宿主完成高強度‘支撐/靜態(tài)訓練’(形態(tài)近似平板支撐),持續(xù)時間:5秒。強度判定:高。意志力判定:極強?!?/p>

【獎勵:體質(zhì)+1.0(因意志爆發(fā)及高負荷,獲得額外加成),精神+0.5(意志突破),積分+2。】

【當前屬性:體質(zhì)14.0,精神4.7,積分5。】

【注意:宿主身體瀕臨崩潰邊緣!請停止高強度動作!】

一股磅礴的熱流如同潰堤的洪水,瞬間沖刷過他千瘡百孔的身體!右臂的撕裂感、肋間的錐心劇痛、后背的撞擊傷……雖然依舊存在,但強度卻以肉眼可感的速度被壓制下去!一股全新的力量感在他近乎枯竭的身體深處倔強地滋生出來!被疼痛和恐懼撕扯得混亂不堪的精神也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清泉,瞬間清醒了大半!

“哇!”傅安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軟,再次摔倒在地,但這一次,他臉上卻扯出一個極其狼狽又異常解氣的扭曲笑容。他用盡最后一點力氣,舉起微微顫抖的左手,指向自己沾滿泥污的衣兜(假裝掏東西)。

“包……里面的……藥……”

吳協(xié)不明所以,但看他掙扎的樣子,連忙伸手在他衣服內(nèi)袋里摸索。傅安集中意念,悄悄將系統(tǒng)空間里僅剩的那瓶金瘡藥(價值5積分,他剛夠)和之前在新手禮包空間角落里發(fā)現(xiàn)的一個不起眼的白色小瓷瓶(空間自帶物品,標注為“活絡(luò)散”,傅安知道這是傅家專門配給族內(nèi)習武之人內(nèi)服活血化瘀、療內(nèi)傷的普通藥物)轉(zhuǎn)移進了吳協(xié)摸到的衣袋里。

“找到了!”吳協(xié)摸到了兩個硬邦邦的小瓶,立刻掏出來。一個是裝著淡綠色藥膏的熟悉白瓶(金瘡藥),另一個則是從未見過的純白色小瓷瓶。

傅安艱難地喘著氣,指著那個純白色小瓶:“這個……白色內(nèi)服……兩?!o我……綠色……藥膏……抹傷口……”

說完,他徹底脫力,眼皮沉重得像鉛塊。

“好!好!”吳協(xié)連忙打開白瓷瓶,一股淡淡的、帶著清涼甜味的草藥氣息彌漫開。里面是十幾粒芝麻大小的褐色小藥丸。他倒出兩粒,小心地喂進傅安嘴里。傅安就著唾液咽下。

活絡(luò)散的藥力極快地散開,雖然比不上系統(tǒng)出品的回春散或溫元丹霸道,但那股溫和卻持續(xù)的藥力如同甘霖,與那1點體質(zhì)強化帶來的生命力完美結(jié)合,迅速撫平著體內(nèi)的暗傷疼痛。金瘡藥清涼的藥力也快速緩解著右臂的撕裂傷和外皮的破損傷口。

傅安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平穩(wěn)下來,臉上也恢復了一絲血色。

目睹了傅安從瀕死狀態(tài)掙扎爬回、并且變戲法般掏出對癥藥物的全過程,洞里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王胖子張大了嘴,忘了合攏。

黑瞎子包扎的動作頓住,墨鏡對著傅安的方向。

就連靠在洞壁,忍受著痛苦的解雨晨,那雙一直半闔著的、清冷疲憊的桃花眼,也驀地睜開!驚異、探究、審視……最終化作一片深沉的、若有所思的光芒。他沉默地看著被吳協(xié)小心照料著的傅安,看著他緊皺的眉頭一點點舒展,看著他那股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的、剛剛從生死邊緣掙脫出來的某種堅韌……

(這小子……對自己夠狠!也……真有本事?。?/p>

解雨晨微微呼出一口氣,緊繃的肩頸終于放松了一絲。那枚戒指……或許,真的不僅僅是血脈的信物那么簡單。傅家遺孤……他第一次對這個身份產(chǎn)生了某種模糊的認可。

而張祈靈……他坐在洞口最外面陰影里,遠離火光,帽檐壓得極低。從塌陷發(fā)生到現(xiàn)在,他只做了兩件事:在眾人移動時沉默地走在最后警戒,以及回到山洞后,將腰間的黑金古刀無聲地放在觸手可及的位置。他仿佛一塊沉默的石頭,只有當傅安硬撐著完成那極限支撐、驟然爆發(fā)出強烈的意志波動時,他那隱藏在兜帽陰影下的目光才極其短暫地掃過傅安痛苦而倔強的臉。隨后,一切又歸于沉寂。

“好了!”黑瞎子打破了沉寂,他將繃帶打了個結(jié),聲音重新恢復了那種痞里痞氣的調(diào)調(diào),但明顯少了之前的輕慢,“花爺這邊也搞定了。接下來就是熬著唄?!彼酒鹕?,舒展了一下筋骨,墨鏡轉(zhuǎn)向靠在洞壁暫時無法動彈的解雨晨,又看了看地上累得閉目調(diào)息的傅安。

火光跳躍,將黑瞎子的影子在巖壁上拉長扭曲。

他嘴角咧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透著幾分玩味,幾分審視,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就像獵人終于看到了獵物展露出值得下注的價值。

“天快亮了?!焙谙棺幼叩蕉纯?,望向外面濃墨般的黑夜,留下這句話。

接下來的幾天,是寂靜而又緊繃的煎熬。

山洞成了臨時的避風港。解雨晨的傷勢需要靜養(yǎng),傅安的傷情雖然穩(wěn)定下來但同樣不能劇烈活動。主要的戰(zhàn)斗力只剩下黑瞎子和受傷不重的王胖子,外加一個警覺遠超常人的張祈靈。

平靜的水面下,危機感并未消散。那塌陷的祠堂遺址如同一個黑洞,預示著某種不祥。他們被困在這片陌生的山林,食物飲水消耗飛快,誰也不知道暗處是否還有汪家的人或其他危險。時間如同一個黑洞,預示著某種不祥。他們被困在這片陌生的山林,食物飲水消耗飛快,誰也不知道暗處是否還有汪家的人或其他危險。時間如同緩慢流淌的焦油,緊緊包裹著每一個人。

這種環(huán)境下,傅安成了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

他的醫(yī)術(shù)價值被直線拔高。吳協(xié)處理外傷的手法很生疏,王胖子更是只懂硬挺。解雨晨雖精通各種知識,但藥理療傷并非他最擅長。傅安的金瘡藥效果顯著,他自己調(diào)配活絡(luò)散的效果雖不如系統(tǒng)出品,但也遠勝尋常藥品,對于緩解內(nèi)傷疼痛效果良好。在傅安精神好點時,他指導吳協(xié)如何更好地按摩穴位幫助解雨晨舒筋活血。

“左邊肩井穴,對,就是這個位置……力道輕一點……順時針按揉……”傅安靠在石壁上,聲音還有些虛弱,但眼神很專注。

吳協(xié)滿頭大汗,小心翼翼地按照傅安的指點,在解雨晨僵硬的肩背穴位上按揉。解雨晨咬著牙,眉頭緊蹙,但蒼白的臉上卻隨著經(jīng)絡(luò)疏通而漸漸浮現(xiàn)出一絲淡淡的紅暈,緊繃的肌肉也開始放松。當傅安配好一份新的活絡(luò)散藥粉(用附近幾種止血草加上僅剩的一點珍貴傷藥混合制成,效果大打折扣但仍有幾分作用)交給吳協(xié),讓他內(nèi)服并調(diào)成糊狀外敷胸肋傷處時,效果更是立竿見影。

(這傅家的本事……確實不簡單。)解雨晨看向傅安的眼神,從最初的審視和冰冷,漸漸多了一份微不可察的溫度和認可。至少在這個醫(yī)療資源匱乏、強敵環(huán)伺的深山里,傅安的這個能力彌足珍貴。

同時,傅安那股不要命的狠勁,也在悄然改變著眾人對他的觀感。尤其是對王胖子而言。

山洞里的日子枯燥而難熬。王胖子百無聊賴,開始“關(guān)懷”起虛弱的傅安同志。

“唉,小傅同志啊,”王胖子啃著干糧,一邊唉聲嘆氣,“不是胖爺我說你,你這身體底子也太薄了。雖說那晚爆發(fā)了一下很爺們兒,但總這么弱不禁風不行??!你看花爺,傷這么重,但人家那氣度,一看就是練過的根基深!你得學學?。 ?/p>

傅安只能苦笑:“胖爺……家里就教了點藥草……身手是真沒怎么練……”

“所以更要練??!”王胖子一拍大腿,興致上來了,“來來來,趁這個機會!傷的是右胳膊,左邊不是還能動嘛?現(xiàn)在也不能到處跑,正好練練左邊身體的協(xié)調(diào)性!以后保命用得上!” 他不由分說地塞給傅安一根撿來的小木棍,“來,跟我學!胖爺教你幾手防身絕技!這招叫‘金雞獨立刺天狼’!”他單腿站立,晃晃悠悠地擺了個極其浮夸的姿勢。

傅安看著手中輕飄飄的小木棍和王胖子那毫無殺傷力可言的造型,哭笑不得。

但心中一動。

(體能恢復性訓練?系統(tǒng)打卡!)

他看了看靠在洞壁閉目養(yǎng)神、但嘴角似乎微微抽動了一下的解雨晨(大概是覺得王胖子太礙眼),又瞄了一眼洞口陰影處如同泥塑木雕的張祈靈,再看看旁邊烤火的黑瞎子……黑瞎子的墨鏡對著他,似乎閃過一道微不可察的光。

(拼了!蚊子腿也是肉!正好練練左半身協(xié)調(diào)性?。?/p>

他撐起身子,模仿著王胖子那搖搖晃晃的“金雞獨立”。

“哎呀重心太低!腿抬高!對!保持!”王胖子在旁指揮。

傅安咬牙,抬起左腿,單憑右腳站立,左臂握著小木棍盡力前指。身體因為虛弱和左半身力量不足而劇烈搖晃,右臂的傷處隱隱傳來牽扯的痛感。汗水很快浸濕了額角。

【滴——檢測到宿主進行‘單腿平衡練習’,持續(xù)時長:1分30秒。穩(wěn)定性不足,但意志力堅定。符合基礎(chǔ)鍛煉打卡標準?!?/p>

【獎勵:體質(zhì)+0.1(促進身體恢復力),精神+0.1(專注協(xié)調(diào))。積分+1。】

【當前屬性:體質(zhì)14.1,精神4.8,積分6?!?/p>

【每日基礎(chǔ)打卡(1/1)完成。】

微弱暖流拂過身體,傅安感覺腳下似乎更穩(wěn)了一絲。雖然王胖子的招式是花架子,但這種單腿平衡確實有效提升了一點核心力量和協(xié)調(diào)。

他堅持不住了,晃悠著放下腳。

“嘿!有門!”王胖子得意地一拍肚皮,“胖爺我眼光就是準!明天繼續(xù)!”

這樣的“訓練”,在確保傷口不會惡化的前提下,成了傅安接下來幾天的日常消遣。解雨晨默認了這種活動,甚至在第三天傅安精神好些時,看到他用左手(不太協(xié)調(diào)地)握著小刀削樹枝,解雨晨還淡淡地開口糾正了他發(fā)力不對的手腕姿勢。

傅安沉默地聽著,一點點調(diào)整動作。他發(fā)現(xiàn)解雨晨的指導極其精準,哪怕一個握刀的微小細節(jié),也直指發(fā)力核心。

(這位花爺……果然深不可測。)

而每當傅安克服虛弱和疼痛,完成某個看似簡單卻對他困難重重的動作時,總會感到一道冰冷沉靜的目光從洞口方向掃過——那是張祈靈。那雙隱藏在兜帽下的眼睛,如同幽潭,看不出情緒,卻像能精確稱量出每一次力量增長的微小分量。每當那目光掃過,傅安總會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力,鞭策他不敢懈怠。

積分就在這點點滴滴中緩慢但穩(wěn)定地增長著。

第三天下午,借著吳協(xié)幫忙尋找草藥的機會,在溪邊洗凈手臉。對著溪水倒影,傅安發(fā)現(xiàn)自己原本偏3點的氣運值后面終于跳到了4點?。ɑ蛟S“大難不死”本身就能提升一點氣運?)積分攢到了11點。他在系統(tǒng)商城狠心買了兩份5積分的金瘡藥(給自己和解雨晨備用),積分瞬間縮水到1點。但看著實實在在的藥瓶進入戒指空間,心里踏實不少。

最顯著的變化來自體質(zhì)和精神力。

體質(zhì)的增長(從14.1到14.8,短短幾天數(shù)次鍛煉累計增加0.7點)最直觀地體現(xiàn)在恢復速度上。右臂骨裂的愈合速度明顯超過預期,腫脹消退大半,表皮破潰已結(jié)成深褐色硬痂。斷裂的肋骨雖然還在痛,但呼吸順暢許多,那種悶堵感消失了大半。每一次從單腿平衡或者其他左臂鍛煉中榨取的微末進步,都讓身體的活性增強一絲。

精神的增長(從4.7到5.2點,累計增加0.5點)則帶來感知力的提升和對身體的細微掌控。他能更清晰地感知到傷口愈合時那種細微的麻癢,能更精準地控制左手的力道,甚至在解雨晨指導刀法基礎(chǔ)時,對那種“核心發(fā)力”的理念理解得更快了一些。雖然離真正的入門還差十萬八千里,但不再是純粹的門外漢。

當解雨晨終于能在吳協(xié)的攙扶下勉強靠自己的力量緩緩站起時(左臂仍固定在胸前),當傅安嘗試著不再用樹枝當拐杖,能用自己的雙腳走上一小段路,只是腳步有些虛浮不穩(wěn)時——解雨晨站在山洞口,初升的朝陽在他身上鍍上一層溫暖的光暈,驅(qū)散了山間的寒意。他清瘦的臉上依舊沒有太多血色,但眼神已然恢復了昔日的清冽與掌控一切的鋒芒。

“恢復得比預想快?!彼抗鈷哌^站在身旁幾步外、努力挺直脊背、臉色已不再那么蒼白的傅安,微微頷首,那清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贊許。

“是花爺?shù)乃幒椭更c……還有傅安的活絡(luò)散效果好?!眳菂f(xié)扶著解雨晨,高興地說。

解雨晨未置可否。他看向傅安,那雙深邃的桃花眼仿佛洞悉了一切努力與掙扎。

“行動不便不是借口。”解雨晨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如同一種宣判,也像是一種另類的認可。

他不再稱呼傅安是來歷不明的“小子”或者僅僅一個姓氏“傅安”。第一次正式地點名道姓。

“傅安,準備一下。今天啟程?!?/p>


更新時間:2025-07-31 23:02: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