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話長,顧謹律和謝星恬之間劍拔弩張的關系,根源得追溯到小學三年級。那時,顧謹律、蘇可卿和謝星恬同在一個班級,三人從小就玩在一起,是親密無間的伙伴。
直到那場班級手工比賽,一切都變了。
顧謹律花了整整一周時間,精心制作的帆船模型,承載著他無數(shù)個放學后的專注時光。
然而,在比賽展示時,謝星恬不小心碰到桌角,帆船模型“啪”地摔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顧謹律眼眶通紅,聲音里滿是委屈與憤怒,質問著謝星恬。
而謝星恬因太過慌張著急辯解,聲音帶著哭腔又斷斷續(xù)續(xù),這模樣在氣頭上的顧謹律看來,像是在敷衍,兩人隨即爆發(fā)了激烈的爭吵。事后,兩家家長為此進行溝通調解,但這兩個孩子,像是暗自較勁般,從此處處針鋒相對,誰也不肯先低頭。
蘇可卿趕到校醫(yī)室,正看到謝星恬悠哉悠哉地躺在病床上,翹著沒受傷的腿正美滋滋地吃著雪糕,吹著空調。
蘇可卿小跑上前,將手中還冒著熱氣的飯盒遞給謝星恬,關切地說:“恬恬快吃,一會兒該涼啦,我可是排了好久的隊,好不容易給你搶到的大雞腿!”
“你要吃啊,正好補補受傷的腿”。
謝星恬眼睛瞬間亮得像星星,一把接過飯盒,笑得眉眼彎彎,“蘇寶,還是你最愛我!”
她咬著雞腿,含糊不清地嘟囔道:“那個顧謹律,哼!一天天板著個臉,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錢似的,看著就來氣!”
蘇可卿無奈地笑著打圓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性格就這樣,別往心里去。”
謝星恬立馬急得坐直身子,佯裝生氣道:“你還沒嫁過去呢!能不能別老是向著他,我這脆弱的小心靈可經(jīng)不起‘傷害’!”
她撇了撇嘴,擺了擺手,“算了算了,說再多你也不往心里去?!?/p>
蘇可卿心里卻滿是疑惑。身邊的好友總是打趣說顧謹律喜歡她,可她思來想去,這么多年,顧謹律從未表露過類似心意,她也一直只把他當作關系要好的朋友,這無端的猜測,實在讓她摸不著頭腦 。
……
等到兩人吃過飯,又敘了會兒,蘇可卿才回教室。
高三的日子仿佛被按下了快進鍵,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第一次月考便悄然而至。
自進入高三,學校的考試模式就嚴格按照高考流程進行,目的是讓學生提前適應高考節(jié)奏,減少正式考試時的緊張與壓力。
數(shù)學考試結束鈴聲響起,教室里一片寂靜,隨后響起此起彼伏的嘆息聲。同學們一個個神情恍惚,眼神失焦,臉上寫滿了沮喪。
大家開始私下對答案,這一對,不少同學更崩潰了。原本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對完答案后,才真切感受到現(xiàn)實的殘酷,這種情緒甚至直接影響到了下場考試的狀態(tài)。
整個高三年級都被壓抑、沉重的氛圍籠罩著。
“我去!剛開學學校就來這么狠的,這題是人能做出來的嗎?”郝向東氣得直捶桌子,滿臉不甘。
“誰說不是呢?這學校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王宇跟著罵罵咧咧地吐槽,眉頭皺成了一團。
“肇哥,你感覺這次考試咋樣?”有人轉頭問向學霸周肇。
“挺有難度的。”肇哥面色凝重,簡單回了一句,便不再言語。
數(shù)學老師何景晨抱著一摞剛考過的卷子,走進鴉雀無聲的教室。他目光掃視著底下垂頭喪氣的同學們,心里暗自思忖:“這次題目難度是不是太大了?怎么一個個都像被霜打的茄子似的?!?/p>
“同學們,這次考試雖然難度不小,但大家也別灰心。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里,只要你們肯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就一定能取得相當不錯的成績。”何景晨試圖用鼓勵的話語,驅散教室里壓抑的氣氛。
可回應他的,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哀嚎聲。
這次考試中的函數(shù)與導數(shù)題,難度超乎想象,就連何景晨這個經(jīng)驗豐富、帶競賽班的老師,都覺得棘手,更別提這些學生了。才第一次考試,就要承受如此大的打擊,著實不容易。
以往兩節(jié)課就能講完一整張卷子,今天,一道函數(shù)題,何景晨愣是講了整整一節(jié)課。
他一邊講,一邊觀察著同學們的反應,生怕那些認真想學的學生聽不懂,還特意放慢了語速,反復講解。
“同學們,今天就先講到這吧,有問題可以隨時來辦公室找老師?!焙尉俺亢仙蠒?,語重心長地說,“孩子們,遇到不會的題別害怕,大膽來問,所有老師都會耐心為你們解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