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別玦湊過來時身上的馨香,也許是才在別玦面前露出窘態(tài)的那一份不自然,月無云只覺得自己的心在砰砰亂跳。
“別玦,師門如今都在找你,你先隨我過去,看看情況?!?/p>
兩人暈了約莫兩個時辰,凌虛澈給月無云傳了二十幾張傳音符,月無云隨便點開了一張,聽完以后,便眉頭緊皺。
麻煩了……
“怎么了,師姐?!?/p>
月無云從恍惚中醒來,搖搖頭。
“沒事,師妹?!?/p>
若是別玦跟著別人,或許還要擔(dān)心宗門給出的懲罰。
可萬天宗誰人不知道月無云是宗門心尖尖上捧出來的,程煥不過是一個外門弟子。
只是……
別玦看著眉頭緊鎖的月無云,不知道她是看到了什么消息,不過美人眉頭緊鎖,面帶愁容的樣子,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
“程煥已經(jīng)死了?!?/p>
月無云捏了捏眉心,因為此事有些頭疼。
“他死了,關(guān)我何事?”
“當(dāng)日擂臺之戰(zhàn),留影石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將整場比試完完整整記錄下來了,你得隨我回去。”
別玦甩開月無云想要拉住她的手,眼里流露出不似平常的不自然。
“我會回去的,不過,我要自己回去。”
“師兄讓我來尋你,我該怎么和長老們解釋你一個人回去?”
月無云不解。
如果按照書中,她和別玦遠(yuǎn)遠(yuǎn)沒有到水火不容的境地吧?
手里拿著整個宗門最好的資源,師尊對她也是千嬌萬寵,不過……
別玦有些想笑,以月無云當(dāng)今金丹初期的修為,真以為宗門里的大家都服她嗎?
更何況……
“師姐,我還是想自己先回去,你保重?!?/p>
抬頭,明眸在月無云身上徘徊了片刻,隨后便輕飄飄地離開了。
別玦不能保證,同月無云一起,會不會被她構(gòu)陷。
萬天宗的內(nèi)里也骯臟污穢,但是,同如今漂泊無依,還不想在宗門處處碰壁。
半個時辰后,月無云出現(xiàn)在戒律堂。
戒律長老坐在大殿中央,凌虛澈那個笑面虎就站在一旁。
“虛澈,這別玦怎么還沒來?”
“方才月師妹已給我傳音,她與別玦遇到了點小麻煩,應(yīng)該快到了。”
凌虛澈低頭應(yīng)道。
月無云打量了一眼戒律堂,門口一個石碑,上面刻著萬天宗宗規(guī),都是些常規(guī)的條條框框。
別玦應(yīng)該不希望她也在,月無云躲在戒律堂外,收斂氣息。
“系統(tǒng),現(xiàn)在這是什么情況?小說里沒有這一段吧?”
來這兒也有幾天了,怎么都沒有按套路出牌?
【嗶──宿主,有任務(wù)的時候我會通知你的,現(xiàn)在沒任務(wù)捏?!?/p>
“你個蠢系統(tǒng),到底在裝什么可愛!”
不遠(yuǎn)處,別玦正一步一步走過來。
戒律長老的聲音嚴(yán)肅,看著殿下正中央的別玦,重重地拍響自己的板子。
“別玦,你在比試中沒有做到點到為止,殘害同門,你可知罪!”
“回長老,別玦不知?!?/p>
少女并沒有被戒律長老這一下給嚇到,始終挺直自己的身板,沒有一絲一毫屈服的意思。
“程煥自爆丹田死了,你知不知道?”
那長老的目光猶如刀子一般,仿佛要把別玦千刀萬剮才甘心。
前段時間才出了偷東西的岔子,如今又試圖殘害同門,不止外門,這別玦馬上都要在全宗上下都聞名了!
“回長老,我知道?!?/p>
別玦依舊不卑不亢,“我與程煥一戰(zhàn),是在各位長老,還有各位師兄妹的見證下進(jìn)行的,我沒有做出任何逾矩的行為,至于程煥自殺,要么另有他人,要么便是他自己道心不穩(wěn),與我無關(guān)?!?/p>
“你!你!”
戒律長老氣得不輕。
一旁的凌虛澈連忙湊過來當(dāng)和事佬。
“長老,千萬不要生氣,傷了自己的身子!”
別玦只是看著眼前的兩人,無風(fēng)無波,好像他們所說的話同她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
“雖說別玦師妹態(tài)度有點問題,但她說的也不無道理,第一日那場比試,眾位長老都在,都沒看出什么問題?!?/p>
凌虛澈為別玦說話。
“這個師兄,平白無故搶我臺詞,真是太討厭了!”
月無云暗暗腹誹。
她還想要借著這個機(jī)會在別玦面前刷一波存在感呢。
可別玦實在抵觸她的出現(xiàn),月無云也沒有辦法。
“那程煥的死,該怎么交代?”
在外門弟子之中,程煥也算得上是頗有名氣,是外門最有機(jī)會進(jìn)入內(nèi)門的幾個弟子之一。
同別玦一戰(zhàn)過后,人便悄無聲息地沒了,很難服眾。
“若是僅僅因為這個原因,就冤枉一個無辜的人,那我想,戒律堂的存在也沒什么必要了?!?/p>
這戒律長老亂七八糟說了那么多話,月無云一句也聽不下去,直接出來替別玦說話。
“我原先以為,如此大費周章的處理這件事情,想必是已經(jīng)有些眉目,可我如今過來,才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竟然處理得這么不清不楚。”
“長老,別玦同程煥一樣,都是外門弟子,應(yīng)當(dāng)公平些才是,門派大比迫在眉睫,等到這件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談。”
女人穿著一身水藍(lán)色的仙裙,皮膚白皙如雪,那對清冷的眸子在此刻也染上了些許怒容。
有時候月無云真想感謝感謝自己的人設(shè),讓她說話的時候都能這么有底氣。
兩個女人在殿上互相偏袒,倒顯得凌虛澈在一旁像一個局外人了。
凌虛澈面上笑嘻嘻的,實則心里氣得不行。
“月師妹說得對,長老,您看呢?”
有月無云和凌虛澈兩個人壓著,戒律長老也沒有多說,揮了揮衣袖,隨他們?nèi)チ恕?/p>
不過──
“萬天宗一直是團(tuán)結(jié)正義的宗門,我不希望宗門里的異類太多。”
此話自然是拿來點別玦的。
出了戒律堂,月無云和凌虛澈都對別玦緊追不舍,怪怪的。
別玦找了處隱蔽的地方停下來,看著兩人,有些無奈。
“今日之事,謝謝月師姐了?!?/p>
頓了頓,少女又轉(zhuǎn)而看向凌虛澈,一個字一個字地開口。
“也要、謝謝、凌師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