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伸手,木謹言就摸到了濕漉漉的衣服,這才驚覺自己竟忘了給公主把濕衣服換下來。就連自己的衣衫也是半干狀態(tài),貼在身上格外不適。幸而此時并非酷暑時節(jié),否則以這濕衣貼身的狀態(tài),只怕難逃被人察覺身份的險境。
這般情境下,若要與公主有進一步的親密舉動,木謹言是萬般抗拒的。且不說這有違對公主的尊重,極易令她著涼生病,單就衛(wèi)生而言,也是極不妥當?shù)摹?/p>
然而,陳輕語那僅存的一絲理智,在與木謹言的對話中漸漸消散。此時的她,每一個動作都似身不由己。正當她感受到有人能緩解她的痛苦時,眼前的人卻突然想要逃走。陳輕語下意識地伸出手,緊緊抱住了木謹言的脖子,親昵得如同一只渴望安撫的小動物,在木謹言的脖頸處撒嬌般地磨蹭。
木謹言微微躬著身子,被陳輕語這般一蹭,只覺得腿軟,險些又要一頭栽倒在地。好在她平日里頗有鍛煉,硬是用力抱起了陳輕語,雖稍顯吃力,卻仍穩(wěn)步朝著浴室行去。
這浴室寬敞明亮,原是這具身體的原主最愛逗留之所。此時,熱水正潺潺流動,仿若天然溫泉般,霧氣升騰,暖意融融。
“公主殿下,我們先泡下熱水澡。”木謹言輕柔地握住陳輕語作亂的雙手,呼吸間帶著急促與暗啞,溫言說道。陳輕語此刻全無自主意識,木謹言只能小心地抱著她走進池中。
木謹言的臉上被陳輕語親得濕漉漉的,她不禁輕笑出聲,只覺得仿佛被一只大狗狗舔著臉,那般親昵又可愛。她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揉了揉陳輕語被水打濕的頭發(fā),心中暗想,若不是濕的,這頭發(fā)的觸感定會更加柔順順滑罷。
一邊幫陳輕語褪去濕衣,木謹言一邊被自己腦海中閃過的種種想象逗得失笑。陳輕語雖身無意識,卻突然出聲問道:“你笑什么?”那聲音清冷如冰,嚇得木謹言身體一顫,手不經(jīng)意間觸碰到陳輕語柔軟如大饅頭般的肌膚,她趕忙收回手,不好意思地抬起頭,正對上一張美得不可方物卻又放大在眼前的臉。
不等木謹言反應過來,她的唇舌已被撬開,與陳輕語的唇舌在口中翩翩起舞。木謹言只覺胸前一松,條件反射般地猛地推開眼前的人,雙手下意識地抱住了自己的胸口,一臉警惕之色。這原是原主身體的自然反應,卻讓場面一時尷尬。
陳輕語被這一推,全身無力地跌倒在池中,狼狽地從水中探出頭來,好看的眉頭微蹙,劇烈地咳嗽起來,顯然嗆了一口水。木謹言這才回過神來,趕忙抱住陳輕語,輕輕拍著她的后背,笨拙地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p>
被嗆水后的陳輕語,反而清醒了不少。她一把推開抱住自己的木謹言,用力咬破舌尖,以疼痛刺激自己保持清醒。她微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冰冷,寒聲說道:“你還沒有資格嫌棄本宮臟,不愿意就滾出去。”
她堂堂高高在上的公主,上輩子被人愚弄,這輩子便是死,也絕不愿再受此等屈辱。原以為眼前之人對自己情根深種,卻原來在所謂的貞潔面前,也不過如此,當真是她看走了眼。
木謹言被陳輕語這一說,只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般,衣服凌亂地掛在身上,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猛地抬起頭,望著陳輕語堅定地說道:“我沒有嫌棄公主,是我怕公主日后會因此事而后悔?!?/p>
“呵呵,后悔?后悔認識你嗎?”陳輕語冷笑著出聲,一把抓起岸邊的濕衣服,便要往身上套?!八焕病币宦暎局斞孕U橫地將衣服撕裂,擋在陳輕語身前,趕忙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說濕衣服穿著對身體不好?!?/p>
“滾開,難道你還嫌不夠侮辱本宮嗎?還想給本宮難堪嗎?”陳輕語滿心惱怒,伸手欲推開木謹言,卻不料觸碰到了她柔軟的胸膛。木謹言只覺身體異樣,卻只是臉紅著,一張臉寫滿了委屈,仿若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可憐兮兮地望著陳輕語。她的手指輕輕撓了撓陳輕語的腰,撒嬌道:“公主,不要生氣了好不好?!?/p>
腰間嫩肉被撓,陳輕語身體微微一顫,連忙與木謹言拉開距離,有些呆愣地問道:“你為什么要女扮男裝?”她心中還藏著一句未問出口的話:“還有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只因此時的木謹言,還未到日后那般,每日變著法子來找她。
木謹言腦海中迅速過了一遍原主的身份,此時若說出真相,無疑是自尋死路??伤植辉笇髡f謊,只能小心翼翼地請求道:“公主,能不能以后再告訴你?!睂ι详愝p語疑惑的目光,木謹言趕忙舉起一只手,發(fā)誓道:“我發(fā)誓,我絕不會做對不起公主的事,否則天打雷劈?!?/p>
陳輕語自然相信木謹言不會傷害自己,否則上一世明知道是陷阱,她還是乖乖往里跳,為的便是讓鐵墨吟不要傷害她。想到這里,陳輕語似乎意識到了些什么。眼前這個人,似乎并不像表面那般簡單,不然鐵墨吟也不會借刀殺人。
此刻,她腦海中一片混亂,根本無暇多想。望著眼前這個與自己同為女子的人,陳輕語心中在權(quán)衡著什么。
“公主,不要想那么多了好不好,讓我先好好伺候你,好嗎?”木謹言突然靠近,勾住了陳輕語的腰,輕柔的話語落在她心尖,仿若無數(shù)只蝴蝶在翩翩起舞,惹得她心中一片漣漪。
一池春水蕩起圈圈漣漪,荷花苞從無數(shù)圓盤般的荷葉間探出頭來,緩緩綻放著迷人的風姿?;ò暝介_越多,微風輕輕吹過,水面上蕩起交錯的影子,仿佛還有美妙的樂聲在耳邊響起,令人沉醉。
這漫漫長夜,木謹言如同一只吃飽喝足的小貓,抱著已經(jīng)累得癱軟的陳輕語,心中滿是滿足。她甚至還將浴室收拾得干干凈凈,若不是外面不時傳來敲門聲,她真舍不得放開陳輕語。想到陳輕語的身份,木謹言只能穿戴整齊,將門打開。
“少爺,姑娘醒了嗎?藥熬好了。”白露的眼神忍不住往屋里望去,木謹言趕忙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接過藥說道:“都回去休息吧!”白露滿心失望,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卻只見無情的門扉關(guān)上,氣得她直跺腳,轉(zhuǎn)身便去找芒種吐槽。少爺居然背著她有了秘密,這讓她心中滿是不平衡。
木謹言此刻哪有心情去管小婢女的喜怒哀樂,她滿心只想著將陳輕語照顧周全。畢竟,她把人折騰得如此狼狽,這般感覺,正如死黨所說的那般滋味。多虧了死黨的“荼毒”,不然她還真的不知如何下手。只是不知公主是否滿意,要是不滿意,她以后得好好研究一番,就怕到時公主會翻臉不認人。
想到這里,她手中端著的藥險些被打翻。原主可是被公主配合男主陷害致死的,那這一世,她還會不會重蹈覆滅的覆轍?木謹言眉頭微蹙,暗暗決定,一定要改變自己的命運,順帶將公主這苦命女配的命運也一并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