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撬著堅硬的土塊。他很有耐心，但效率，同樣很低。我站在一旁，看著他們，

心里卻泛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很熟悉。在我看來，他們不是在挖壕溝。

他們是在……挖墳。用一種最笨拙、最愚蠢的方式，

給自己挖一個隨時可能被敵人填平的墳?zāi)?。我，這個在他們眼中最沒用的懦夫，鬼使神差地，

開口了?！拔殚L，”我小聲地說，“不能這么挖?！彼腥硕纪Ａ讼聛恚粗?。

牛的眼神里，是不屑。猴的眼神里，是好奇。石的眼神，依然是冰冷。“哦？”石看著我，

“那你說，該怎么挖？”我有些害怕，但一想到這關(guān)系到我們所有人的性命，

我還是鼓起了勇氣。我沒有直接回答他。我走到那片指定的區(qū)域，蹲下身，像我春天時，

在我的田里那樣。我抓起一把土，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然后，

我又拔起幾根已經(jīng)枯黃的草，仔細地看了看它們的根須。最后，我閉上眼，用腳，在地面上，

輕輕地，踩了幾下。感受著從地底傳來的、最細微的反饋。這是我爹，教我的本事。

一個好農(nóng)夫，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地，要用鼻子，用手，用腳，去和土地“說話”。“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