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技術(shù)就不要硬裝好嗎?”
沿路的霓虹燈光不時打在司渝的側(cè)顏,光線勾出他利落的臉部線條。
在亂七八糟的彩光中,他依舊清冷脫俗,好看得不像話。
只不過皺起的眉頭隱隱看出些許不悅。
司渝語氣帶著些嘲弄:“車速快是因為車本身就好,除此之外我看不出任何駕駛?cè)说募夹g(shù)?!?/p>
“要不是這時候的這條路發(fā)瘋飆車的只有你一個人,你可能早就在上個急轉(zhuǎn)彎時因旁邊有車來不及避讓而撞墻?!?/p>
“剛剛車身已經(jīng)滑到了最外車道,要是有其他車,估計已經(jīng)完了大少爺?!?/p>
司渝最后念著“大少爺”三個字時,特意放慢了語調(diào)壓輕,在他認(rèn)為,是極其陰陽怪氣的。
但司渝不知道,他原本沒有情緒冷淡的語調(diào)經(jīng)過放慢壓輕,聽起來就好像是靠在人耳邊曖昧的輕喃。
許時軻耳朵泛癢,沒有注意司渝話里的意思,心和腦子都被司渝念的那個“大少爺”勾去了。
“以后不要用最后一句話的語調(diào)對其他人說話?!痹S時軻放慢了車速,突然認(rèn)真的開車。
司渝以為他是被自己攻擊到了,挑了挑眉,故意問:“為什么?”
許時軻冷峻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淺淺的笑意:“因為你剛剛對我說這句話——”
“好像在調(diào)情?!?/p>
司渝放在身側(cè)的手指驟然收緊,他側(cè)過頭,看向街邊,語氣已經(jīng)很冷了:
“許時軻,你真應(yīng)該慶幸現(xiàn)在是你在開車,不然你高低頭和身子這輩子見不了面?!?/p>
許時軻聽出來司渝說這話時已經(jīng)有點咬牙切齒了,但還是無所謂的淡淡逗他:
“當(dāng)頭親吻一個人時,是無法看見自己的,因為這時候腦子和眼睛都屬于對方。”
“司渝同學(xué),你在暗示我什么?”
司渝轉(zhuǎn)過頭,看著許時軻,平靜的臉竟然露出溫和的笑,他帶著這樣的笑慢悠悠的說:
“許時軻,停車后你就死定了?!?/p>
許時軻最終還是沒有死。
他甚至活著走到了包廂。
包廂門一推開,里面正在吼麥的江彥直接停下,他看著門口的許時軻,再左右擺頭看許時軻身后。
“時哥,司渝呢?”
“他不是跟你一起來的嗎?”
許時軻聳了聳肩,雙手插兜閑散的晃到一個人少的空位上坐下,不緊不慢回答:
“他說下車后就殺了我,我直接將他的安全帶設(shè)置成固定模式了,讓他冷靜一下?!?/p>
旁邊剛喝完一杯酒的高蕭肖朝許時軻豎起大拇指:“許時軻,你真是個人物啊!等下司渝進來,可能真會殺了你?!?/p>
高等級的車輛對于主人來說功能是很多的。
安全帶固定模式,就是將車上佩戴安全帶的人牢牢鎖住,除了車主外,沒有人有權(quán)限打開。
“不會?!痹S時軻扯了扯唇角。
在外人面前,司渝永遠(yuǎn)都是那一副冷漠清高的好學(xué)生模樣,雖然現(xiàn)在在場的都是朋友,但是不可能讓司渝做到這種場合對他大打出手。
至于回寢室獨處時的話...
再說吧。
許時軻將這件事拋到一會再解決,站起身,就開始給高蕭肖和其他人發(fā)煙。
“哎呦?今天是開光了吧?大少爺竟然給我們發(fā)煙?”高蕭肖手指拿著煙,放在唇間,打趣道。
剛吼完麥沒切到自己歌的江彥下場,拿著許時軻發(fā)的煙,看了一會疑惑的問:
“時哥,我記得你是不抽煙的啊,怎么買那么名貴的煙來專門發(fā)???”
許時軻無聲的笑了笑,視線有預(yù)感的一飄,與門口冷漠得仿佛要結(jié)冰的人對視而上,笑容依舊明媚,不過語氣很欠:
“當(dāng)然是有人贊助啊,不然我哪里有煙???”
他們都不知道司渝抽煙,許時軻也沒有揭出來。
沒有人會想到,從小到大的好學(xué)生,那個清冷學(xué)神,竟然會靠在墻角默默抽煙。
司渝冷淡無聲的找了個位置坐下,江彥注意到了他,大大咧咧的問:
“司渝,我記得固定模式最低也要車主三分鐘后才能解開,你怎么做到那么快的???”
司渝禮貌回復(fù):“我把他的安全帶割斷了。”
江彥:?!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時哥的每輛車都是最貴的,而且各種性能在主星都是頂尖的。
光是車漆就是幾千萬,司渝竟然把他的內(nèi)置安全帶割斷了。
不說損失多少錢,那最高纖維制成的牢固安全帶,竟然說割斷就割斷?!
江彥又轉(zhuǎn)頭看許時軻的神色,想著他會不會生氣,沒想到許時軻在那用手機玩猛鬼宿舍,看起來悠閑又莫名的傻。
江彥:“......”
好吧有錢人,他不懂。
牧澄摸到了司渝旁邊坐下,小聲安慰他:“沒事司渝,許時軻就是那種隨心所欲的大少爺,你不要生氣,咱們不和他計較?!?/p>
牧澄的想法就是,雖然司渝脾氣好,不和許時軻一般見識,但是心底肯定還是不舒服,要安慰一下。
司渝對于許時軻這個做法其實是沒有生氣的。
他們間的互嗆打鬧比牧澄和江彥之間開的玩笑還不讓人上心。
所以司渝也不懂牧澄怎么突然莫名其妙的來安慰起自己。
其他人在聊天喝酒,許時軻趁著自己的游戲人物在躺平攢經(jīng)驗時,裝似漫不經(jīng)心的抬眼,視線落在司渝身上。
清冷學(xué)神為了裝,安靜自若的坐在角落,連自己最喜歡的酒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都不喝。
這也挺好的,喝酒傷身,還是別喝了。
想著,許時軻眉眼微彎,輕笑了兩聲。
坐在他旁邊等高蕭肖下場的江彥聽到他的笑聲,只覺得毛骨悚然,他睜大眼睛看著許時軻,問他:
“不是時哥...玩?zhèn)€猛鬼宿舍你笑啥???像是突然犯花癡一樣的笑,很嚇人的,你看上里面的宿管阿姨了?”
“不會說話就閉嘴?!痹S時軻收斂起笑意,冷冷道:
“我待會想讓你替我做件事?!?/p>
聽到許時軻聲音那么正經(jīng),江彥也正襟危坐起來:“說吧時哥,只要不是違法亂紀(jì)的,我肯定都幫你做!”
包廂內(nèi)的光線迷離,許時軻慵懶的靠在皮沙發(fā)上,低聲淺笑:
“不是,是關(guān)于司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