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陽光依然熾熱，俞小舟拖著行李箱站在明德大學的正門前，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她抬頭望著校門上燙金的校名，心跳加速。這是她第一次離開家鄉(xiāng)小城，來到這座繁華的都市。
"同學，需要幫忙嗎？"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俞小舟轉(zhuǎn)身，看到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女生正沖她微笑。女生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短褲，皮膚被曬成健康的小麥色，眼睛彎成月牙。
"我...我是新生，計算機系的。"俞小舟小聲回答，下意識地推了推眼鏡。
"太巧了！我也是計算機系的！"女生興奮地拍手，"我叫程曉菲，大二，算是你學姐啦！你宿舍安排好了嗎？"
俞小舟點點頭，從包里掏出皺巴巴的宿舍分配單："梅園3號樓404室。"
程曉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天??！我們是室友！404可是有名的'鬼屋'，去年鬧過老鼠，把上一屆的學姐都嚇跑了！"她大笑著接過俞小舟的行李箱，"走吧，我?guī)闳ヒ娮R見識我們的'鬼屋'！"
俞小舟被程曉菲的熱情感染，緊繃的肩膀放松下來。兩人穿過熙熙攘攘的校園，程曉菲一路指指點點："那是圖書館，期末搶座能打起來；那邊是二食堂，千萬別去三食堂，菜難吃得要命；哦對了，明天開學典禮后有個社團招新，你一定要來，我?guī)氵M我們街舞社！"
"街舞社？"俞小舟驚訝地看著程曉菲，"我...我不會跳舞。"
"怕什么！誰天生就會??！"程曉菲滿不在乎地揮揮手，"我大一剛來時連廣播體操都做不標準呢！"
梅園3號樓是一棟老舊的磚紅色建筑，樓道里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404室在走廊盡頭，門漆剝落，確實有幾分"鬼屋"的氣質(zhì)。程曉菲一腳踹開門——門鎖早就壞了。
"歡迎來到404！"她夸張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宿舍比俞小舟想象的要整潔，四張上床下桌，其中兩張已經(jīng)有人使用。靠窗的床位書架上擺滿了編程書籍和幾個機器人模型；另一張床則貼滿了籃球明星海報，床頭掛著臟兮兮的運動護腕。
"那是林修和趙明陽的床，"程曉菲指著兩張床介紹，"林修是咱們系的學霸，趙明陽是體育系的，人高馬大但腦子不太好使。"她狡黠地眨眨眼，"他倆去打球了，晚上你就能見到?，F(xiàn)在，選你的床吧！"
俞小舟選了靠門的位置，開始整理行李。程曉菲坐在一旁，喋喋不休地介紹校園生活，時不時爆發(fā)出爽朗的笑聲。俞小舟發(fā)現(xiàn)，這個初次見面的學姐說話時喜歡手舞足蹈，講到激動處會不自覺地提高音量，整個人像一團跳躍的火焰。
傍晚時分，宿舍門被推開，一個高個子男生抱著籃球走進來，T恤被汗水浸透。看到俞小舟，他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燦爛的笑容："新室友？我是趙明陽，體育系籃球?qū)I(yè)的！"
他身后跟著一個戴黑框眼鏡的男生，身材瘦削，表情冷淡。"林修，計算機系。"簡短地自我介紹后，他徑直走向自己的書桌，打開筆記本電腦。
"別理他，他就這樣。"趙明陽用毛巾擦著汗，湊到俞小舟面前，"你是哪個系的？"
"計算機系，大一新生。"俞小舟小聲回答。
"哇！那你可以請教林修！他可是系里出了名的編程大神！"趙明陽拍拍林修的肩膀，后者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
程曉菲翻了個白眼："行了行了，別嚇著小學妹。小舟，走，我?guī)闳コ酝盹?，順便逛逛校園夜市！"
接下來的幾周，俞小舟逐漸適應(yīng)了大學生活。每天早晨，程曉菲會強行把她從被窩里拖出來去晨跑；上課時，林修雖然話不多，但總會默默地把筆記借給她參考；而趙明陽則經(jīng)常帶著各種零食回來，說是"補充404小隊的能量"。
"404小隊"是程曉菲給他們四人起的名字，因為宿舍號是404，又總是一起行動。"就像復仇者聯(lián)盟！"她這么形容。俞小舟覺得這個比喻有些夸張，但不得不承認，她開始喜歡上這種被朋友包圍的感覺。
十月中旬的一個周五晚上，404小隊擠在宿舍里吃火鍋——用趙明陽偷偷帶來的電煮鍋。熱氣騰騰中，程曉菲突然提議："下周就是期中考試了，我們組織個學習小組吧！"
"我不用。"林修頭也不抬地往鍋里下牛肉。
"我需要！"趙明陽哀嚎，"高數(shù)課我完全聽不懂！再掛科教練就要殺了我！"
俞小舟咬著筷子點點頭。她的C語言課程進展不順，幾次上機實驗都調(diào)試不出正確結(jié)果。
"那就這么定了！"程曉菲拍板，"從明天開始，每天晚飯后在圖書館集合。林修負責教編程，我教高數(shù)，小舟英語好負責四六級輔導，至于趙明陽..."她壞笑，"負責給我們買奶茶！"
趙明陽抗議無效，學習小組正式成立。接下來的幾天，他們每晚都泡在圖書館。令俞小舟驚訝的是，看似冷漠的林修竟然是個極有耐心的老師，他會用最簡單的方式解釋復雜的算法；而平時大大咧咧的程曉菲在講解數(shù)學題時出奇地認真細致。
"你們知道嗎？"一天晚上回宿舍的路上，程曉菲突然說，"我爸媽都是小縣城的中學老師，家里條件一般。我能上大學全靠獎學金。"她踢著路上的小石子，"所以我特別怕掛科，怕失去獎學金。"
月光下，俞小舟第一次看到程曉菲臉上露出脆弱的表情。她想起自己來自小城鎮(zhèn)的背景，不禁握住了程曉菲的手："我們一起努力。"
期中考試周如期而至，又匆匆過去。當成績公布那天，404小隊全員通過，趙明陽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