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像融化的金箔般傾瀉而下,將廣袤的田野鍍上一層刺目的光。一個月的時間在忙碌與汗水的交織中悄然流逝。在烈日的炙烤下,其他知青的皮膚都被曬得黝黑發(fā)亮,仿佛披上了一層歲月的痕跡。知青們彎腰在田間勞作,汗水順著脖頸滑入衣領,在后背洇出深色的痕跡。
唯有舒月,依舊保持著白皙如初的膚色,顯得格外耀眼。秦光輝走到舒月身邊,拿起田埂邊的水壺,仰頭喝了一口,清涼的水順著他的喉嚨滑下,帶走了一絲燥熱。
"舒知青,喝口水吧。"
秦光輝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時,舒月正用胳膊抹去額頭的汗珠。他直起腰,接過對方遞來的他的水壺,仰頭時喉結上下滾動。奇怪的是,盡管陽光如此毒辣,他的皮膚卻依舊像新雪般白皙。
"謝謝。"舒月將水壺遞回去,嘴角揚起一個淺笑。這個動作讓他眼角微微下垂,像月牙般溫柔。
"你到底是吃什么長大的?"秦光輝忍不住伸手比了比兩人的胳膊——他的已經(jīng)黑得發(fā)亮,而舒月的卻像剝了殼的荔枝,在陽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我們天天一起下地,怎么你就曬不黑?"
不遠處的樹蔭下傳來女知青們的竊竊私語。舒月不用看也知道,她們又在討論自己的皮膚。自從插隊到這個村子,他的外貌就成了茶余飯后的談資。
他順著笑聲的方向望去,調侃道:“舒知青,要是我沒猜錯,那邊一定是在說你吧。不得不承認,你長得真好,走到哪里都受歡迎。我要是有你這么好看就好了,那我就不愁找媳婦了。”
"天生的。"舒月眨眨眼,睫毛在臉頰投下細碎的陰影,"我奶奶說,我們家族的人都不容易曬黑。"這當然是謊言。真正的原因是體內運轉的內功心法,讓他的肌膚始終維持在最佳狀態(tài)。
他有個鬼的奶奶,胡扯罷了。
趙向晨扛著鋤頭走過來,汗?jié)竦谋承木o貼在身上:"別得意,等三伏天來了,保管讓你黑成煤球。"他故意用黝黑的手臂撞了撞舒月,卻在接觸到那冰涼的皮膚時愣了一下,"你該不會是有什么病吧?怎么大太陽底下還這么涼?"
"你才有病。"舒月笑著躲開,轉頭時視線恰好撞上剛從玉米地出來的溫之遠。對方剃了板寸,發(fā)茬像小麥般金燦燦的,被汗水打濕后貼在頭皮上,更顯得五官硬朗。他似乎剛干完重活,勞動服衣袖卷到肘部,露出肌肉分明的小臂,上面沾著泥土和草屑。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暫相接,又同時若無其事地移開。舒月感覺心臟突然漏跳一拍,像有蝴蝶在胸腔里撲扇翅膀。
"主人心跳加速了哦。"腦海中,星瀾的聲音帶著促狹的笑意,"需要我?guī)湍涗涍@個生理數(shù)據(jù)嗎?"
舒月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閉嘴。"
"根據(jù)系統(tǒng)分析,這是您今天第七次與溫之遠同志產生眼神交流,平均每次持續(xù)時間3.2秒,比與其他人的對視時間長——"
"星瀾!"舒月耳根發(fā)熱,急忙打斷系統(tǒng)的調侃。也不知道星瀾從什么時候開始,總是調侃他和溫之遠之間的相處。
溫之遠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舒月身上,陽光透過頭頂?shù)臉涫a,星星點點地灑在他的臉上。那些斑駁的光影并沒有破壞他的美好,反而更加襯托出舒月精致的眉眼。光線穿過舒月的瞳孔,讓他的眼睛呈現(xiàn)出琥珀般的質感,仿佛藏著星辰大海。他的皮膚細膩,比姑娘還要白上幾分,運動過后,汗水滑落,鼻尖濕潤,讓他看上去像是把金粉灑在了臉上,格外耀眼。
溫之遠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手中的鋤頭險些滑落。他趕緊低頭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心中卻忍不住想,剛才舒月的樣子像是刻在了腦海中,清晰無比。每一幀畫面都像是最完美的畫卷,讓人無法忘懷。
季白蓮看著自己的手背,再看看陽光下依舊白皙耀眼的舒月,忍不住小聲嘀咕:“他是妖怪吧,這么曬都不黑?!迸赃叺呐嗦犚娝谋г梗滩蛔⌒Τ雎暎骸笆峭ψ屓肆w慕的。有些人就是天生這樣,怎么曬都曬不黑。舒知青長得真好,看著他干活,都覺得沒那么累了?!?/p>
只有舒月自己知道,這一個月的鍛煉加上運功,他的身體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原本營養(yǎng)不良的身形漸漸有了肉感,一雙手白白嫩嫩,手指修長。這樣的舒月走在村里,成了最耀眼的存在。村里人都很喜歡舒月,他說話好聽,干活又利索,根本不像某些知青那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
溫之遠這一個月也黑了不少,剃了板寸的他男人味更加濃烈。
午飯時間,知青們三三兩兩坐在田埂上啃窩頭。舒月掰了半塊分給總是吃不飽的季白蓮,這姑娘有點小心思,但為人還可以,這段時間也能看出點為人,把不愛吃的分她點沒什么,這到換來對方感激的笑容。他正想說什么,忽然感覺有人在自己身邊坐下——是溫之遠,帶著一身陽光和青草的氣息。
"后山。"溫之遠壓低聲音,眼睛盯著遠處的山巒,"下午請假,去不去?"
舒月咬窩頭的動作頓住了。他們確實很久沒開葷了,這段時間去不了鎮(zhèn)上,村里也換不到什么葷腥,他的人設就不是有錢的知青,總不能大大咧咧換東西,一次兩次還好,再多溫之遠就得懷疑了,平常的飯菜清湯寡水,年輕的身體渴望油脂和蛋白質。他偷偷瞄了眼溫之遠的側臉,發(fā)現(xiàn)對方下頜線繃得緊緊的,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滑動。
"好。"舒月聽見自己說,聲音輕得像片羽毛。
下午兩點,兩人借口去公社取信,順利溜出了生產隊。兩人并肩走在田埂上,一個白皙精致,一個陽剛硬朗,形成鮮明對比。他們的身影在夕陽的余暉中拉得很長,仿佛是這個小村莊里最獨特的風景。
通往山間的小路被野草淹沒,蟬鳴聲此起彼伏。溫之遠走在前面,用樹枝撥開垂落的藤蔓,時不時回頭確認舒月跟上了。陽光透過樹葉間隙,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小心。"溫之遠突然轉身,一只手虛扶在舒月腰后。原來前面有段陡坡,雨后松動的泥土容易打滑。他的手掌沒有真正碰到舒月,卻讓后者后背一陣酥麻,仿佛有電流穿過。
舒月抿著嘴點頭,耳尖悄悄紅了。他假裝整理褲腳蹲下身,趁機平復心跳:"星瀾,能掃描附近可食用植物嗎?"
"當然可以,主人!"星瀾的聲音立刻活躍起來,"檢測到您右前方兩米處有可食用菌類,學名松乳菇,富含蛋白質和微量元素。"
順著系統(tǒng)的指引,舒月很快發(fā)現(xiàn)一簇棕黃色的蘑菇,傘蓋飽滿,散發(fā)著淡淡的松木香。他蹲下來,手指輕輕撥開覆蓋的落葉,露出更多藏在下面的小蘑菇。
"這個能吃。"舒月抬頭,正好看見溫之遠彎腰湊近,兩人的臉幾乎要碰在一起。陽光從溫之遠背后照過來,給他整個人鍍上一層金邊,連睫毛都變成了透明的金色。舒月能聞到他身上混合著汗水與陽光的味道,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肥皂香。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秒。溫之遠的瞳孔微微擴大,里面倒映著舒月呆愣的臉。然后他迅速直起身,咳嗽一聲:"我、我去前面看看有沒有野果。"
舒月低頭繼續(xù)采蘑菇,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在微微發(fā)抖。腦海中,星瀾發(fā)出意味深長的"嗯——"聲。
"不是你想的那樣。"舒月在心中辯解。
"我可什么都沒想,主人。"系統(tǒng)故作無辜,"不過您現(xiàn)在的腎上腺素水平比平時高了37%,多巴胺分泌量增加——"
舒月果斷切斷了與系統(tǒng)的精神鏈接。等他采完蘑菇起身時,發(fā)現(xiàn)溫之遠已經(jīng)走到十幾米開外,正踮腳去夠一棵野梨樹上的果實。陽光透過樹葉落在他身上,將他的輪廓勾勒得如同剪影,每一寸肌肉線條都充滿力量感。
舒月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他想起昨晚溫之遠在宿舍沖澡回來,只穿著背心和短褲,水珠順著鎖骨滑入衣領的畫面。當時他假裝看書,實則偷瞄了整整五分鐘。
"主人,您的心率又升高了。"星瀾不知何時重新連接,"需要我播放舒緩音樂幫您平復心情嗎?"
"你再多嘴我就把你調成靜音模式。"舒月威脅道,卻忍不住又看了溫之遠一眼。對方似乎感應到他的視線,回頭露出一個罕見的笑容,陽光下白得晃眼的牙齒讓舒月呼吸一滯。
兩人在山里轉了兩個小時,收獲頗豐:一布袋蘑菇、半籃子野梨,還有溫之遠用彈弓打下的兩只斑鳩。返程時太陽已經(jīng)西斜,林間光線變得昏暗。舒月走在后面,看著溫之遠寬闊的背影,忽然希望這條路能再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