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荊軍校的大禮堂里人聲嘈雜,坐滿了新生及領導。
晚到的許時軻順著江彥發(fā)來的消息,找到了他旁邊的位置。
剛坐下,便又一副懶懶散散的大少爺模樣,單手支著椅臂,雙腿交疊靠坐在大禮堂的軟椅上。
江彥注意到他,馬上轉(zhuǎn)過頭迫不及待的問:“不是,剛聽蕭肖姐說你和司渝打架進教導處了,你們又怎么了?”
作為同個精英班上來的新生,江彥和其他另外幾個精英班進梧荊的Alpha算是司渝和許時軻的共友。
他們幾人算是見證了許時軻和司渝的相處過程,早已見怪不怪。
但抵不住愛吃瓜,想看看這兩人王牌對王牌誰會贏。
許時軻撐著腦袋,不屑的扯了扯唇角:“那都是他陰險狡詐使的計,故意拉著我摔在地上,營造出我打他很慘的錯覺?!?/p>
江彥故作驚訝狀:“時哥,我以為你會說你把司渝痛打了一頓,他求你放過他呢?!?/p>
許時軻撐起身子,勉強讓自己的姿勢端正些,聽到江彥這話,倒是讓他的心情好不少。
他唇角翹起,散漫不羈的側(cè)顏因笑意多了幾分溫和。
“你要是這么想,也可以?!痹S時軻回答。
這個新生大會開得很無聊,校長還有其他幾個領導在臺上輪流發(fā)表著枯燥的長篇大論,臺下的新生幾乎都低著頭玩手機。
誰也不打擾誰。
許時軻沒有低頭,他看著大禮堂發(fā)言臺的位置,想著下一個會不會是司渝上來發(fā)言。
其實在那個主任說他可以走時,他是可以不用來大禮堂聽這無聊的新生大會的。
悄悄不參加也沒人知道。
但是,他知道司渝是新生代表發(fā)言。
似乎應了他這個想法,這個講完話不知道是什么職位的小老頭剛下臺,主持便高聲道:
“好!現(xiàn)在我們有請新生代表,司渝同學,上臺發(fā)言!”
話音未落,臺下低頭玩手機的新生抬起頭不少。
司渝的名號,在他們這屆新生里可謂是很響亮的。
著名的聯(lián)盟賽、星武試煉、高等級機甲實操比賽,他那個年紀能參加的,都參加了。
而且一參賽,就獲得一等名次。
終考時,更是以歷史最高成績,主星狀元的身份進入梧荊。
關鍵是成績那么變態(tài)就算了,人還長得那么帥,簡直不給同屆新生一點機會!
隨著主持人話音落下,司渝便不緊不慢的從旁邊走上發(fā)言臺。
他上身穿著星戰(zhàn)院的院服,深藍色的學院風收腰西服,搭配酒紅色條紋領帶,襯得他身材修長腰部瘦削。
透著少年氣的學院服穿在他身上,在他矜貴冰冷的面容下襯得他像是冰山上可望不可即的高嶺之花。
戰(zhàn)醫(yī)系方向的新生瞬間發(fā)出不大不小的驚呼聲。
江彥好笑的側(cè)頭看向許時軻,打趣道:“那么久了,司渝還是那么受歡迎啊?!?/p>
軍校本來是不容忍omega進入的,但是報考戰(zhàn)醫(yī)系的Alpha太少了,beta大半又不報考軍校,所以只能破格讓omega進入。
但是只允許omega報考戰(zhàn)醫(yī)系。
江彥聽聲音,就知道又有不少omega因為司渝淪陷了。
許時軻半垂著眸子,遮掩眼底情緒,略微帶著攻擊性的五官因他垂眸都顯得溫柔不少。
但此刻看似有些溫柔的他卻冷嗤一聲,話語惡毒:“真裝,故意穿成這樣走也不知道勾引誰?!?/p>
江彥習慣了,不說話。
司渝站在發(fā)言臺那,微微調(diào)整了下話筒,抬眸,淺灰色的眸子對上臺下仰頭而望的新生。
清冷的容顏,薄唇微微翹起,勾出一抹若有似無,卻令人眩目的笑意:
“各位領導老師,各位同學,大家中午好。”
臺下響起不小的掌聲,對比之前稀稀拉拉的掌聲,倒隆重不少。
沒辦法,對于司渝,哪怕都是Alpha,司渝也是值得敬重的Alpha。
況且司渝的口碑,在未入學前能聽到的都是很好的。
優(yōu)秀的人,自然值得尊敬學習。
江彥跟著鼓掌,他看著旁邊不動的許時軻,用手肘碰了碰他:
“好歹一起進來的,又認識那么久,不給點面子?”
許時軻冷笑:“剛打一架,你覺得我還要給他面子嗎?”
江彥:“.......”
也是,不罵都不錯了。
但是....
江彥一言難盡的看著直直盯著司渝的許時軻,情緒復雜。
明明之前還懶懶散散的,為啥到了司渝這就開始坐直認真的聽講了?
好像哪里不對。
許時軻的眸子里倒映著司渝的身影,他站在大禮堂的光束中,受許多人的目光,如群星中最閃耀的那一顆星。
剛剛那好看的笑意恍似錯覺,此時的司渝面容冷淡,清雋身影卓然而立,處事不驚的模樣如日常與人交談。
游刃有余,自信到平淡。
司渝的目光不時落在聽講的新生里,不知是有意無意,最終落在了許時軻的位置。
目光相撞,許時軻和司渝一時都沒有移開。
許時軻有些怔愣間,視線里,司渝那清絕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些許笑意。
對比剛剛稍縱即逝的笑,這笑意更明目張膽了些。
在外人的目光中,司渝這笑是禮貌疏離的,再正經(jīng)不過。
但許時軻不知為何,感覺自己的心驟然被一只手握住,正在那人手心里砰砰直跳。
或許是因為司渝的視線。
他那雙清淺的眸子很好看,沒有情緒時,干凈清透得如冰星日出時浮于海面上的冰,冰下,是看不見底的深海。
但許時軻此刻看不透司渝眼神里的含義,只覺得自己好像被拉入深海里要溺亡了。
新生大會在司渝發(fā)完言后不久就結(jié)束了。
司渝剛準備收拾一下離開,牧澄就不知道從哪里蹦了出來。
“司渝!”
牧澄想撲到司渝身上,被司渝側(cè)身一讓躲開了。
牧澄穩(wěn)住身形,習慣了他這樣,也不在意,但還是忍不住激動的站在司渝身邊。
“司渝你穿這身也太帥了吧?!你知道嗎?就你剛剛在臺上發(fā)言時,校園論壇都給你蓋了超高層的表白樓!”
“甚至Alpha都有!”
司渝平靜的整理稿件,順便評價一下:“無聊。”
他正想抬步離開,面前卻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許時軻不知怎么來到他這,大少爺施舍來看他般,模樣慵懶又嫌棄。
“我真建議這屆新生需要組織一下眼科測試。”
“你那上臺發(fā)言,知道的是學生代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類人猿搶話筒在那學人說話?!?/p>
許時軻看著司渝,眉眼露出慣會隱藏的惡劣。
才開學,司渝就給他下絆子,他怎么可能放過他?
許時軻盯著司渝,嗤笑一聲:“不過吧,你學人的時候還有點人樣,周末去街邊當駐唱我還能賞你個三瓜兩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