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許時軻繼續(xù)深思,司渝就抬手推開了他。
司渝側(cè)過頭,避開許時軻探究的視線。
他側(cè)臉輪廓冰冷,黑色碎發(fā)擋在額前,讓許時軻無法看清他的神情。
“趕緊收拾你的東西,亂死了?!?/p>
司渝轉(zhuǎn)了個話題,將剛剛的事輕飄飄的揭過。
許時軻不說話,但是收回了對司渝探究的視線。
司渝肯定有事瞞著他。
這種預(yù)感,很早以前就有了。
但是他們之間的一些事情,都會心照不宣的不會再提。
司渝不想讓他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原因。
許時軻轉(zhuǎn)身走到自己凌亂的桌前,順著他揭過這個話題:
“剛搬進來又開始給我立規(guī)矩了是吧?”
司渝拉開自己的軟椅坐下,淡淡道:“畢竟我不想真住狗窩,雖然有狗,但我希望你裝人裝像點?!?/p>
許時軻輕哼一聲,停下收拾桌子的手,側(cè)頭看他:“既然你這么說的話,那我也給你提幾點要求?!?/p>
“這樣才算公平?!?/p>
司渝懶懶的掀起眼皮,看著許時軻:“什么?”
“第一,不許在寢室里抽煙?!痹S時軻垂眸,用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敲了下桌面,語氣平淡。
“陽臺不可以,洗漱間也不可以,宿舍門口還是不可以。”
司渝微微歪頭,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我記得大少爺沒有鼻炎吧?”
“如果說是狗鼻子比較靈的話,那我可以理解了?!?/p>
許時軻將司渝說的這話定性為破防了,所以懶得理他繼續(xù)下一條。
“第二,晚上八點前未能回到寢室必須和我報備,必要時需要視頻以及語音來作為安全保證?!?/p>
司渝很好奇這話是怎么那么自然的從許時軻嘴里說出來的。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
司渝被氣笑了,薄唇揚起些許弧度,但在原本清冷的臉上更顯生動。
許時軻望著他,依舊平淡,近乎游刃有余。
“我覺得我這個要求沒有問題,畢竟你之前和我住的時候夜不歸宿,我連夜找你找瘋了,你竟然躲在山上看星星?!?/p>
“第二天被批評的還是我,你覺得你對得起我嗎?”
明明表情還是平靜的,但是說到后面,司渝莫名的感受到許時軻話里有些委屈。
像是等待自己丈夫不歸而傷心欲絕出門尋找的妻子。
司渝微微挑眉:“什么叫我看星星?誰會閑得沒事大半夜去看星星?”
“如果沒有我那天晚上去給你找藥,你第二天不得痛死在比賽上?”
“到底是誰對不起誰?”
那次司渝和許時軻代表精英班去偏遠的一個小星球參加特等賽。
兩人一路進入決賽,只剩下他們兩個和那個小星球上的一支隊伍。
第二天決賽,他們需要在打敗對面隊伍的前提下殺出碎石迷宮,但是許時軻決賽前被異獸中傷了。
原本是可以得到治療的,但是身為主辦方的那個小星球的人,為了讓自己的隊伍獲得勝利,故意拖延許時軻的治療。
司渝就直接趁著決賽前的晚上上山找藥。
最后他們拿下了勝利的同時順便將主辦方這事揭了出去。
主辦方那邊立馬受到了嚴重的懲罰。
提到這個,許時軻薄唇勾起一抹譏嘲的弧度,笑聲散漫:
“因為這件事,你不是使喚了我整整一周嗎?還不滿足?”
司渝出奇的沒有反駁。
因為確實滿足。
好不容易可以使喚一下許時軻,看大少爺給自己端茶倒水,還挺好玩。
雖然大少爺偶爾鬧脾氣不配合,但是只要不是過分的要求,他都可以為他做。
“你說的這兩條我都接受,還有什么?”司渝移開了目光,淡淡問。
“先定這兩條,剩下的以后再說?!痹S時軻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收拾自己的東西。
司渝輕嗯了一聲,眼睫掀起,視線不由自主的放在許時軻的背影上,目光追隨他的動作。
他看見許時軻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將里面一個“S”字母的銀色耳釘拿了出來。
許時軻喜歡戴耳釘,但是司渝最常見他戴的是藍色小鉆或者黑色小鉆的耳釘。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竟然喜歡戴字母了。
他看著許時軻將自己左耳的透明耳釘摘下,然后將那個銀色的字母耳釘戴了進去。
似乎是因為司渝的視線太過明目張膽,許時軻側(cè)過頭,看著他,不咸不淡的問一句:
“被迷住了?”
司渝沒有回答,反問他:“怎么把你以前最愛的耳釘風(fēng)格換掉了?”
許時軻微微勾唇,唇角勾起的弧度,讓他冷酷的側(cè)顏好看到醉人。
他語氣帶著玩味:“這是我名字里的時字首字母,我戴不行?”
“難道說,你該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是你的名字首字母吧?”
司渝漂亮疏離的臉上沒有情緒,在聽到許時軻最后一句話時,甚至戲謔地勾了下唇。
“可以?!?/p>
司渝慢悠悠道:“別讓我發(fā)現(xiàn)你還有另外一個Y字母的耳釘?!?/p>
“那按照我跟你對著干的關(guān)系,我一會就去買一個Y字母的耳釘,你又能拿我怎么樣呢?”許時軻好笑的問。
司渝回答得認真:“那我半夜就去把你兩只耳朵穿得都是孔,然后把二十六個字母的耳釘都戴進去。”
“懂了?!?/p>
許時軻挑著眉,語氣笑意,曖昧非常:“你想爬我床。”
司渝:?。
“許時軻,其實你腦子挺好的,就是缺根筋。”
司渝唇角露出一絲冷笑:“該去醫(yī)院看看了,不然晚了,獸醫(yī)該下班了。”
“我就隨便逗你兩句,你怎么還破防了?”許時軻被司渝逗得不行。
看司渝沒有往日清冷,變得炸毛毒舌的模樣,倒挺有意思。
司渝回過身,不再理許時軻。
許時軻也不甚在意,他早就習(xí)慣了司渝在身邊時這樣的相處方式。
他收拾東西也很快,收拾完后,還順便洗了下手。
從洗漱臺回來時,許時軻的視線隨意往司渝床上一瞟,就看見了一個挺大的白色薩摩耶玩偶。
司渝裝了床簾,但是簾子被拉了起來,從許時軻的角度,可以看到那只薩摩耶搭在床邊的圍板上,有點可憐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