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秦墨撥通林峰電話："直播間的事別管了，準(zhǔn)備新平臺。另外，幫我查個人——養(yǎng)心苑的老板。"
"已經(jīng)在查了！"林峰聲音興奮，"我剛黑進他們系統(tǒng)，發(fā)現(xiàn)實際控制人是個叫'莫先生'的，但沒照片。"
"繼續(xù)挖。"
掛斷電話，秦墨看了眼后視鏡——蘇靈正在后座檢查昏迷男子。
"認(rèn)識他嗎？"秦墨問。
"嗯。"蘇靈臉色凝重，"城建局副局長，負(fù)責(zé)審批城東那塊地王的。"
秦墨眼神一凜："果然...周世坤拿下地王不是巧合。"
青松觀后院，玄誠子正在煎藥。
看到秦墨二人扛著昏迷男子進來，老道嘆了口氣："又來麻煩我。"
"魂魄被抽走一部分。"秦墨把人放在榻上，"能救嗎？"
玄誠子檢查了一下："還好，只少了'爽靈'魄。"他從柜子里取出個小瓷瓶，倒出三粒紅色藥丸，"先服這個穩(wěn)住剩下的魂魄，再想辦法找回丟失的。"
蘇靈幫忙喂藥，秦墨則把今天的發(fā)現(xiàn)告訴玄誠子。
"莫先生..."老道捋著胡子，"難道是莫三通？那老鬼還沒死？"
"誰？"秦墨和蘇靈異口同聲。
"三十年前玄界有名的邪修，專攻借運奪魄之術(shù)。"玄誠子皺眉，"當(dāng)年被你...被鎮(zhèn)龍師雨柔重傷，本以為已經(jīng)死了。"
秦墨心頭一震："我母親傷的他？"
"嗯。那次大戰(zhàn)后，雨柔就失蹤了。"玄誠子欲言又止，"現(xiàn)在看來，莫三通是回來報仇的...而且盯上了秦家。"
"為什么是秦家？"蘇靈問。
老道看了眼秦墨："因為秦氏大廈下的龍眼...和龍魂封印有關(guān)。"
正說著，昏迷男子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睜開了眼睛。
"我...這是哪？"他虛弱地問。
"安全的地方。"秦墨上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嗎？"
男子努力回想："我去養(yǎng)心苑做按摩...然后...??！"他突然抱住頭，"有個穿紅衣服的女人！她...她把手插進我胸口！"
玄誠子按住他："別想了，休息吧。"
把男子安置好后，三人回到前廳。
"現(xiàn)在怎么辦？"蘇靈問。
秦墨沉思片刻："雙線作戰(zhàn)。一方面在商場上反擊周世坤，一方面調(diào)查莫三通的下落。"
"我?guī)湍恪?蘇靈不假思索。
秦墨看向她，兩人目光相接，一種無言的默契在空氣中流轉(zhuǎn)。
玄誠子咳嗽一聲："丫頭，你外公知道你這么熱心嗎？"
蘇靈撇嘴："他巴不得我多歷練呢。"
當(dāng)晚，秦家別墅。
秦墨剛進門，就感覺不對勁——太安靜了。通常這個點，周雯會在客廳看電視，傭人們也在忙碌。但現(xiàn)在，整棟房子漆黑一片。
他悄悄掐訣，指尖亮起一點金光。借著微光，他看到地上散落著幾枚銅錢——是蘇靈白天給他的預(yù)警法器。
有人闖進來了。
秦墨屏息凝神，循著氣息來到二樓書房。門虛掩著，里面有微弱燭光。
推開門，他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秦玉跪在地上，面前點著三支黑蠟燭，正在往一個稻草人上扎針。稻草人上貼著張紙條，隱約可見"秦墨"二字。
"扎小人？"秦墨冷笑，"哥，你這就有點low了。"
秦玉猛地回頭，臉色慘白："你...你怎么..."
"怎么沒中你的調(diào)虎離山計？"秦墨走進書房，"你以為讓周世坤攻擊秦氏，我就會忙得團團轉(zhuǎn)？"
秦玉顫抖著站起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這個呢？"秦墨指向稻草人，"也是不知道？"
突然，秦玉臉上恐懼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猙獰笑容："知道又怎樣？已經(jīng)晚了！"
他猛地將最后一根針扎入稻草人心臟！
秦墨早有防備，袖中滑出一道符咒拍在自己胸口。但預(yù)料中的劇痛并未到來——稻草人突然自燃，眨眼間燒成灰燼！
"怎么可能！"秦玉驚駭后退。
"反彈咒，基礎(chǔ)法術(shù)。"秦墨一步步逼近，"現(xiàn)在，告訴我莫三通在哪。"
秦玉突然口吐白沫，倒地抽搐！他皮膚下像是有無數(shù)蟲子在蠕動，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救...救我..."秦玉向秦墨伸出手，"他...控制了我..."
秦墨猶豫了一秒，還是蹲下檢查。就在他低頭瞬間，秦玉眼中兇光乍現(xiàn)，藏在袖中的匕首直刺秦墨咽喉！
"去死吧！"
千鈞一發(fā)之際，秦墨體內(nèi)突然爆發(fā)出一股強大力量！龍形胎記金光大盛，形成無形屏障，匕首在離咽喉三厘米處再難寸進。
"我給過你機會了。"秦墨冷冷地說，一掌拍在秦玉額頭。
"??！"秦玉慘叫一聲，七竅中竄出數(shù)道黑煙，在空中凝聚成一張扭曲的人臉。
"小雜種...壞我好事..."人臉?biāo)缓鹬?你母親當(dāng)年也...??！"
秦墨又一道符咒打出，人臉慘叫消散。與此同時，別墅各處傳來"砰砰"聲——是傭人們從昏迷中醒來的動靜。
秦玉癱軟在地，不省人事。秦墨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活著，但元氣大傷。
他站起身，突然一陣眩暈。體內(nèi)的力量在剛才爆發(fā)后開始躁動不安，手腕上的龍形胎記灼熱如烙鐵。
"該死...不是時候..."
秦墨咬牙壓制著體內(nèi)翻騰的力量，沒注意到窗外有雙眼睛正盯著這一切...
秦氏祖宅坐落在城南老區(qū)，是座三進四合院，已有百余年歷史。
秦墨站在朱漆大門前，抬頭望著門楣上"紫氣東來"的匾額。今天是秦家一年一度的祭祖日，所有嫡系旁支都會到場。
"第一次來？"秦山河走過來，難得語氣平和。
"嗯。"秦墨點頭，"媽在的時候...帶我來過嗎？"
老爺子表情微動："來過。你那時才三歲，在祠堂里亂跑，差點打翻長明燈。"
秦墨想追問細(xì)節(jié)，卻被一陣騷動打斷。秦玉從車上下來，臉色蒼白如紙，眼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自從那晚刺殺失敗后，他已經(jīng)臥床一周。
"玉兒！"周雯驚呼著迎上去，"醫(yī)生不是說還要休息嗎？"
"祭祖...不能缺席。"秦玉虛弱地說，目光卻死死盯著秦墨。
秦墨懶得理他，徑直走進大門。院內(nèi)已聚集了五六十號秦家親戚，看到他進來，議論聲頓時小了許多。這兩周，關(guān)于"小少爺會法術(shù)"的傳言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家族。
"秦墨！"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蘇靈從人群中鉆出來，今天穿了身素雅的旗袍，發(fā)髻上別著支白玉簪。
"你怎么在這？"秦墨挑眉。
"我外公和秦爺爺是老朋友，每年都受邀。"蘇靈壓低聲音，"小心點，今天氣氛不對。"
秦墨剛要問，司儀已高聲宣布祭祖開始。眾人按輩分列隊進入祠堂。
祠堂內(nèi)香煙繚繞，供桌上擺滿祭品。秦山河作為家主，帶領(lǐng)全族三跪九叩。秦墨站在嫡系隊伍中，感受到無數(shù)探究的目光。
儀式進行到一半，突然一陣陰風(fēng)刮過，所有蠟燭同時熄滅！
"怎么回事？" "停電了？" "窗子都關(guān)著啊..."
人群騷動起來。秦墨立刻警覺，拉住身旁的蘇靈："有東西進來了。"
仿佛印證他的話，供桌上的祭品突然開始劇烈震動！一只烤全豬從桌上滾落，"砰"地砸在地上。緊接著，所有牌位齊齊向后倒去！
"祖宗顯靈啊！"幾個老人嚇得跪倒在地。
秦墨眼中金光一閃，看到一團黑氣正在祠堂內(nèi)盤旋。那不是普通陰靈，而是被人操控的厲鬼！
"大家冷靜！"秦山河試圖維持秩序，"可能是地震..."
話音未落，最年長的三叔公突然雙眼翻白，口吐白沫地抽搐起來！他的身體以一種不可能的姿勢扭曲著，骨頭發(fā)出"咔咔"的斷裂聲。
"三叔！"幾個人沖上去想按住他，卻被一股無形力量彈開。
秦墨箭步上前，咬破指尖在掌心畫了道血符，一掌拍在三叔公額頭！
"啊——！"一聲非人的慘叫從三叔公喉嚨里發(fā)出，一團黑氣從他七竅中竄出，直撲秦墨面門！
秦墨不躲不閃，右手掐訣，口中念咒："天地玄宗，萬炁本根...金光速現(xiàn)，覆護真人！"
刺目金光從他體內(nèi)爆發(fā)，形成一個防護罩。黑氣撞在光罩上，發(fā)出"滋滋"的灼燒聲，轉(zhuǎn)眼化為烏有。
祠堂內(nèi)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秦墨，仿佛第一次認(rèn)識他。
三叔公悠悠轉(zhuǎn)醒，茫然四顧："我...我怎么了？"
"沒事了。"秦墨扶他坐下，轉(zhuǎn)向秦山河，"祭祖繼續(xù)吧。"
秦山河復(fù)雜地看了兒子一眼，點點頭："點燈，繼續(xù)儀式。"
接下來的祭祖順利進行，但氣氛明顯不同了。秦墨能感覺到，那些曾經(jīng)輕蔑或敵視的目光，現(xiàn)在變成了敬畏和好奇。
只有秦玉，站在角落陰影處，眼中的怨毒幾乎化為實質(zhì)。
祭祖結(jié)束后，秦家眾人在庭院中設(shè)宴。秦墨本想離開，卻被幾個叔伯圍住，七嘴八舌地詢問剛才的事。
"小墨啊，你那是...法術(shù)？" "跟誰學(xué)的？" "能看看我家風(fēng)水嗎？最近老是睡不好..."
秦墨敷衍著應(yīng)付，目光不時掃向秦玉所在的方向。奇怪的是，秦玉不知何時離開了座位。
"找秦玉？"蘇靈不知何時來到身邊，"他剛才往西廂房去了，神色不太對。"
秦墨點頭："我去看看。你幫我盯著點其他人。"
西廂房是秦家存放古籍和族譜的地方，平時少有人去。秦墨悄無聲息地靠近，聽到里面?zhèn)鱽韷阂值恼f話聲。
"...失敗了！那小子比想象的難對付！"是秦玉的聲音，完全不像平時溫文爾雅，而是充滿怨毒。
一個沙啞的聲音回應(yīng)著，但音量太低，聽不真切。
"我不管！今晚必須行動...父親已經(jīng)決定立他為繼承人了！"秦玉近乎咆哮，隨即又壓低聲音，"藥我已經(jīng)下在酒里了...只要他喝下..."
秦墨眼神一凜。正要推門而入，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
"弟弟在這??？"秦玉從走廊另一端走來，臉上帶著虛假的笑容，"找你半天了。"
秦墨瞇起眼睛——剛才明明聽到秦玉在屋里，怎么...
西廂房門突然打開，一個女傭端著茶盤走出來："大少爺，您要的茶..."
秦玉面不改色："放我書房去吧。"他轉(zhuǎn)向秦墨，"祭祖辛苦了，一起去喝一杯？父親珍藏的茅臺。"
秦墨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好啊。"
兩人回到宴席，秦山河正在主桌招呼幾位長輩?？吹絻蓚€兒子一起回來，老爺子明顯有些意外。
"爸。"秦玉主動上前，"我想跟弟弟喝一杯，能開那瓶三十年茅臺嗎？"
秦山河猶豫了一下，點頭同意。傭人很快取來酒，給兩人各倒一杯。
秦玉舉起酒杯："弟弟，以前是我不對。這杯我敬你，以后咱們兄弟齊心，把秦家發(fā)揚光大！"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這一幕——向來高傲的秦玉居然當(dāng)眾低頭！
秦墨接過酒杯，暗中掐訣檢測——果然，酒里下了藥。不是毒藥，而是一種能讓人逐漸失去自主意識的蠱毒。
"哥這么客氣？"秦墨晃著酒杯，"不如我們換一杯？"
秦玉臉色微變："這...不太合適吧？"
"怎么，不敢喝我這杯？"秦墨似笑非笑。
周圍親戚開始起哄："換就換嘛！""兄弟倆還計較這個？"
眾目睽睽之下，秦玉只得硬著頭皮交換酒杯。他盯著杯中酒，遲遲不喝。
"我先干為敬。"秦墨仰頭喝下秦玉原本遞給他的酒，面不改色。
秦玉臉色陰晴不定，最終在眾人催促下也喝了一口。
"好！"親戚們鼓掌喝彩。
沒人注意到，秦墨在喝酒的瞬間，袖中滑出一道符咒，悄無聲息地貼在桌下。酒液入口的剎那，符咒燃起幽藍(lán)火焰，將蠱毒焚燒殆盡。
宴席持續(xù)到傍晚。秦墨注意到，秦玉喝下那杯酒后，眼神開始渙散，動作也變得遲緩?？磥硇M毒發(fā)作比他想象的還快。
"不舒服？"秦墨假意關(guān)心。
秦玉強打精神："沒...沒事。可能是太累了。"
"我送你回房休息？"
"不用！"秦玉猛地站起來，又因眩暈扶住桌子，"我...我自己能行。"
他踉踉蹌蹌地離席，背影狼狽不堪。秦墨冷笑——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