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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采薇不歸 我正努力減肥 207672 字 2025-08-01 10:3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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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聶氏的車駕碾過泥濘,駛離云深雨幕。

車簾內(nèi),少女指尖摩挲著琴譜符箓,尚不知姑蘇玉玦已悄然系上命盤。

更不知金陵臺上一句輕狂私語,將點燃她仗義執(zhí)言的烈火,也照見藍曦臣溫潤眼底深藏的驚瀾。

金麟私語·驚瀾起

金陵臺。瓊樓玉宇,雕梁畫棟,在暮春的暖陽下流金溢彩。一場小范圍的世家子弟雅集正酣,絲竹管弦,觥籌交錯,氣氛看似融洽。

金子軒一身赤金蟠龍紋錦袍,斜倚在鋪著雪白貂絨的軟榻上,指尖把玩著一枚瑩潤的羊脂玉佩,眉宇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與不耐。他身側圍坐著幾位交好的世家公子,皆是蘭陵金氏附庸或交好家族的年輕俊彥。

酒過三巡,話題不知怎的便轉到了仙門百家的聯(lián)姻趣事上。一位身著靛藍錦袍的公子,帶著幾分討好與試探,笑著舉杯:“聽聞金公子與云夢江氏江厭離小姐的婚約乃是金江兩家宗主早年定下,青梅竹馬,天作之合!不知何時能討杯喜酒喝?”

金子軒捏著玉佩的指尖驟然收緊!他本就對這門由長輩強加、對象又是那個資質(zhì)平平、毫無亮點的江厭離的婚約極其不滿,此刻被當眾提及,如同被踩了痛腳。他猛地將杯中殘酒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灼燒著喉嚨,也點燃了壓抑許久的郁氣。他重重將酒杯頓在案上,發(fā)出一聲悶響,引得周圍幾人側目。

“婚約?”金子軒唇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譏誚弧度,聲音不高,卻帶著金氏少主特有的倨傲,清晰地傳入附近幾人的耳中,“不過是長輩們酒后的戲言罷了!我金子軒的夫人,當是仙門明珠,風華絕代,修為卓絕!豈是那等……性情不合、唯唯諾諾之人可堪匹配?”他刻意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帶著警告的意味,“此事,日后不必再提!”

他話語中的輕蔑與不屑,如同冰水澆頭,讓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幾位公子面面相覷,噤若寒蟬。他們深知金子軒驕矜自負的性子,更知金光善對這位嫡子的縱容,無人敢觸其鋒芒。

這番私語,被不遠處回廊轉角處,一位正與侍女低聲交談的粉衣少女盡數(shù)聽入耳中。她身形纖細,氣質(zhì)溫婉,正是云夢江氏大小姐江厭離。她本是來尋弟弟江澄,無意間行至此處。金子軒那番刻薄的話語,如同淬毒的冰錐,狠狠扎進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她臉色瞬間褪盡血色,指尖死死攥緊了衣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才勉強壓下喉頭的哽咽和眼眶的酸澀。她迅速轉身,低著頭,快步消失在回廊深處,單薄的背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伶仃。

這一幕,恰被另一處水榭中憑欄賞景的聶采薇盡收眼底。她本是覺得雅集無聊,借口透氣溜出來看池中錦鯉。金子軒那番毫不掩飾的輕蔑話語,以及江厭離倉皇離去的背影,像兩道閃電,瞬間劈開了她原本因聽學結束而輕松愜意的心境。

采薇眉頭緊蹙。她與江厭離雖無深交,但在云深聽學時,這位師姐總是溫聲細語,待人接物溫和有禮,甚至在她初學琴畫手忙腳亂時,還曾遞過一方帶著清甜蓮香的帕子給她擦汗。那樣一個溫柔似水、毫無鋒芒的人,竟被金子軒如此當眾羞辱?僅僅是因為……她不夠“風華絕代”,不夠“修為卓絕”?就因為她是長輩定下的婚約對象?

一股無名火“騰”地竄上采薇心頭!她想起自己那句石破天驚的“不嫁人”,不正是厭惡這種被安排、被評判、如同貨物般待價而沽的命運嗎?金子軒憑什么如此輕賤一個女子的尊嚴?就憑他是金氏少主?就憑他自以為是的“高貴”?

她攥緊了拳頭,胭脂紅的袖口被捏出深深的褶皺。清河聶氏三小姐的驕傲與骨子里的俠義心腸,讓她無法容忍這種仗勢欺人的行徑!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怒意,轉身走向斗妍廳的方向,腳步帶著一股凜然的決絕。

明珠怒·仗義言

斗妍正廳。金子軒已回到主位,神色恢復了一貫的矜貴從容,仿佛方才那番刻薄私語從未發(fā)生。他正與一位藍氏長老寒暄,唇邊帶著恰到好處的淺笑。

采薇踏入廳中,胭脂紅的身影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徑直走到金子軒面前,在距離他三步遠的地方站定,脊背挺直如青竹,明艷的臉上罩著一層寒霜。

“金少主?!彼_口,聲音清脆如玉石相擊,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冷冽,瞬間壓下了廳內(nèi)細微的交談聲。

金子軒微微一怔,抬眸看向她。對上那雙清澈卻燃著怒火的琉璃眼眸,他心頭莫名一跳,想起父親金光善的嚴厲告誡——“聶家金鳳凰,溫氏心頭肉,碰不得!”他迅速斂去眼底的異色,換上溫文爾雅的笑容:“聶三小姐?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辈赊贝浇枪雌鹨荒O淡的、近乎譏誚的弧度,“只是方才在回廊外,無意間聽聞金少主一番高論,實在……令人大開眼界!”

金子軒臉色微變,握著酒杯的手指收緊。

采薇卻不給他開口的機會,聲音陡然拔高,清越的嗓音穿透整個大廳:“金少主說,您的夫人,當是仙門明珠,風華絕代,修為卓絕!那等性情不合、唯唯諾諾之人,不堪匹配!”她目光如炬,掃過廳內(nèi)神色各異的眾人,最后定格在金子軒瞬間僵硬的臉上,“敢問金少主,何為‘仙門明珠’?是只看皮相?還是只看修為?亦或是……只看家世門第?”

她向前一步,氣勢逼人:“江厭離師姐,乃云夢江氏嫡長女,性情溫婉,持家有道,待人以誠!她或許不善言辭,不喜爭斗,但她的善良與堅韌,豈是膚淺的‘風華絕代’四字可以衡量?她的價值,又豈容你金子軒以一句輕飄飄的‘不堪匹配’便肆意踐踏?!”

字字鏗鏘,擲地有聲!如同驚雷炸響在寂靜的大廳!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質(zhì)問驚呆了!金子軒更是臉色鐵青,握著酒杯的手指關節(jié)捏得發(fā)白,幾乎要將杯壁捏碎!他從未想過,竟有人敢如此當眾駁斥他!還是為了那個他根本看不上的江厭離!

“聶采薇!你……”金子軒霍然起身,眼中怒火翻騰。

“我如何?”采薇毫不畏懼地迎上他憤怒的目光,下巴微揚,帶著清河明珠特有的驕傲與凜然,“金少主,婚約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不滿,大可光明正大稟明尊長,退婚便是!何必在背后詆毀一個無辜女子的清譽?此等行徑,非君子所為!更不配為仙門少主!”

她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匕首,直刺金子軒的痛處!他氣得渾身發(fā)抖,卻礙于金光善的警告和聶采薇的身份,不敢當場發(fā)作。他死死瞪著采薇,眼中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最終卻只能強壓下滔天怒意,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聶三小姐……好口才!金某……受教了!”他猛地拂袖,轉身大步離去,背影帶著狼狽的倉皇。

廳內(nèi)死寂一片。眾人看著獨立廳中、明艷如火又凜然如霜的聶采薇,眼中充滿了震驚、欽佩、甚至一絲畏懼。這位清河明珠,不僅容色傾城,更有一副傲骨和一副俠義心腸!

采薇看著金子軒離去的背影,胸中那股郁氣才稍稍平復。她轉身,目光掃過眾人,微微頷首,算是致意,隨即也轉身離開,胭脂紅的裙擺劃出一道利落的弧線。

蓮香暖·姐妹契

斗妍風波后,采薇心中仍有些憤懣難平。她獨自來到后花園的蓮池畔,看著碧波中亭亭玉立的粉荷,試圖平息心緒。

“采薇師妹。”一個溫婉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采薇回頭,只見江厭離不知何時站在不遠處。她換了一身素雅的藕荷色衣裙,眼眶微紅,顯然剛剛哭過,但神情卻異常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感激的微笑。

“江師姐……”采薇有些無措,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

江厭離緩步走近,在采薇身邊坐下。她遞過一方素凈的、帶著清甜蓮香的帕子:“擦擦汗吧。方才……多謝你為我仗義執(zhí)言?!彼曇糨p柔,如同春風拂過蓮葉。

采薇接過帕子,熟悉的蓮香讓她心頭一暖,又有些酸澀:“師姐,你別難過……金子軒那種人,不值得你傷心!”

江厭離輕輕搖頭,唇邊笑意帶著一絲苦澀,卻更顯堅韌:“我并非為他傷心。只是……有些難堪罷了?!彼ы?,望向池中盛放的蓮花,目光悠遠,“婚約之事,非我所愿,亦非我能左右。他看不上我,是他的事。我江厭離,雖資質(zhì)平平,卻也懂得自尊自愛,不會因他人輕賤而自輕自賤?!?/p>

她的話語平靜而有力,像一泓清泉,瞬間滌蕩了采薇心頭的怒火。采薇怔怔地看著她,第一次真正看清了這位溫婉師姐平靜外表下那顆堅韌而通透的心。她想起自己那句“不嫁人”,此刻在江厭離面前,竟顯得有幾分幼稚和任性。

“師姐……”采薇握住江厭離微涼的手,眼中滿是敬佩,“你說得對!我們女子,憑什么要被別人挑揀?憑什么要活在別人的眼光里?我們自己開心就好!”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湊近江厭離耳邊,壓低聲音,帶著少女特有的天真爛漫,“師姐,你這么好,金子軒配不上你!不如……你考慮考慮我大哥二哥?我大哥聶明玦,頂天立地的大英雄!雖然有點兇,但是特別護短!我二哥聶懷桑,雖然愛玩,但是心思單純,特別好相處!你想要哪個?隨便挑!我?guī)湍銧烤€!”

江厭離被她這番驚世駭俗的“推銷”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頰邊飛起兩朵紅云,嗔怪地輕輕拍了下采薇的手背:“采薇!胡說什么呢!”她看著采薇亮晶晶的眼眸和毫無城府的笑靨,心頭那點難堪和陰霾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暖而親近的感覺。她反手握住采薇的手,柔聲道:“傻丫頭,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不過……謝謝你。真的。”

夕陽的余暉灑在蓮池上,映照著兩張年輕的臉龐。一個明艷如火,率真坦蕩;一個溫婉似水,堅韌通透。金子軒的輕蔑與傷害,如同投入池中的石子,激起的漣漪終會平復。而此刻在蓮香中悄然滋生的姐妹情誼,卻如同池底深扎的蓮藕,無聲無息地蔓延生長,在未來的風雨中,成為彼此最溫暖的依靠。

玉玦寒·曦臣憂

姑蘇,云深不知處。靜室。月華如水,透過雕花窗欞,灑在光潔如鏡的金磚地面上。藍曦臣臨窗而立,手中握著一枚溫潤的玉玦。玉質(zhì)瑩白,內(nèi)蘊流光,一側以極細微的刀工刻著一個剛勁的“聶”字——正是聶明玦親手交付的信物。

他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個“聶”字刻痕,溫涼的玉質(zhì)下,仿佛還殘留著聶明玦交付時沉甸甸的托付與信任。他眼前浮現(xiàn)出采薇在云深聽學時的一顰一笑,她的明艷靈動,她的率真跳脫,甚至她那句石破天驚的“不嫁人”……都如同烙印,深深刻在他心底。

翌日清晨,蘭室授課前。幾位藍氏弟子在回廊下低聲交談,聲音雖輕,卻因清晨的寂靜而格外清晰。

“……聽說了嗎?昨日金陵臺雅集上,聶三小姐可真是……”

“如何?”

“為那云夢江氏的江厭離小姐出頭呢!金少主金子軒私下抱怨婚約,言語間頗有不敬,被聶三小姐撞見,當場就……”

“如何?”

“當場就駁斥得金少主啞口無言!說金少主非君子所為,不配為仙門少主!那氣勢,嘖嘖……”

“金子軒竟如此輕慢江小姐?聶三小姐真是俠義心腸!”

“可不是!聽說江小姐當時也在場,羞憤離去……唉……”

藍曦臣恰好行至回廊轉角,腳步微頓。弟子們的議論聲清晰傳入耳中。他溫潤的眉宇間掠過一絲極淡的波瀾,隨即恢復平靜,緩步走過。弟子們見到他,立刻噤聲,恭敬行禮:“澤蕪君?!?/p>

藍曦臣微微頷首,步履從容地走向蘭室。然而,袖中握著玉玦的手,卻幾不可察地收緊了幾分。

午后,藏書閣頂層。藍曦臣獨坐琴臺前,并未撫琴。他面前攤開一卷《雅正集》,目光卻落在窗外連綿的翠竹上,久久未動。

金陵臺之事,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層層漣漪。她為江厭離出頭,斥責金子軒輕賤婚約……言辭犀利,氣勢凜然,帶著清河明珠特有的驕傲與不容侵犯的尊嚴。那么,當有朝一日,她知曉了自己與她的婚約呢?

藍曦臣閉上眼,幾乎能想象出那雙清澈的琉璃眼眸中瞬間燃起的怒火與抗拒。她會像今日這般,挺直脊背,毫不畏懼地質(zhì)問他:“藍曦臣!你憑什么決定我的終身大事?!”她會像拒絕金子軒那樣,斬釘截鐵地拒絕他,甚至……厭惡他。

袖中的玉玦仿佛瞬間變得滾燙,灼燒著他的掌心。他從未想過,這枚象征著責任與守護的信物,有朝一日會成為懸在他心頭的利劍。他想起聶明玦交付玉玦時那沉肅鄭重的目光,想起自己那句“定不負所托”的承諾……若她抗拒,若她厭惡,他該如何自處?是強行履行婚約,將她鎖入云深不知處的清規(guī)戒律之中?還是……放手?

“放手”二字劃過心頭,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他無法想象她嫁給別人,無法想象她明媚的笑靨為他人綻放。那份深藏心底、因婚約而悄然滋長的情愫,早已如藤蔓纏繞心間,根深蒂固。他如何能放?如何能舍?

他緩緩睜開眼,琉璃色的眼眸在靜謐的光線下沉淀下深海般的沉靜與……一絲難以言喻的痛楚。他低頭看著掌心的玉玦,指腹用力,幾乎要將那“聶”字刻痕嵌入骨血。他不會放手。但他也絕不會用強權去逼迫她。

他需要時間。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潤物無聲的守護。他要用云深不知處的清泉,用他的簫聲,用他的溫潤如玉,去一點點浸潤她的心田,讓她心甘情愿地走向他,走向這份早已注定的姻緣。即便前路漫長,布滿荊棘,他也絕不退縮。

窗外竹影搖曳,沙沙作響。藍曦臣靜坐如松,唯有袖中緊握的玉玦,泄露了他心底無聲的驚瀾。

無心柳·聶氏影

清河聶氏車隊在官道上平穩(wěn)前行。聶明玦端坐車中,閉目調(diào)息。玄鐵護腕在昏暗光線下泛著冷硬的光澤。他剛收到金陵臺暗衛(wèi)傳回的密報,詳細記錄了采薇為江厭離仗義執(zhí)言、怒斥金子軒的全過程。

鷹目睜開,銳利如電。他指尖敲擊著膝頭,發(fā)出沉悶的“篤篤”聲。金子軒……驕縱輕狂,不堪大用!竟敢如此折辱江氏嫡女!若非顧及金氏顏面與仙門平衡,他定要親自去金陵臺問個明白!至于采薇……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縱容。這丫頭,性子是烈了些,但這份俠義心腸,像極了聶家人!護短,護得理所當然!

他想起采薇戲言讓江厭離“隨便挑”聶家兄弟做嫂子的話,濃眉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江厭離?那云夢江氏的大小姐?他印象中是個溫婉安靜、存在感不強的女子。品性似乎尚可,但……兒女情長?聶明玦心中毫無波瀾。聶氏正值多事之秋,邊境妖獸蠢蠢欲動,宗族庶務堆積如山,他哪有心思考慮這些?懷桑那小子更是不成器!他搖搖頭,將這點無關緊要的念頭拋諸腦后,重新闔上眼,心思沉入繁雜的軍務之中。

另一輛馬車里。聶懷桑正興致勃勃地翻看著新得的《巴蜀異物志》孤本,對著一幅描繪“食鐵獸”的插圖嘖嘖稱奇。他手邊還攤著幾卷機關圖譜,上面畫滿了奇形怪狀的零件。

“二哥!你看這個!”他獻寶似的將書舉到采薇面前,“書上說巴蜀深山里有一種叫‘食鐵獸’的靈獸,圓滾滾的,黑白相間,專吃精鐵!牙齒鋒利無比!你說我們能不能抓一只回來養(yǎng)著玩?讓它啃妖獸骨頭!”

采薇正靠在軟墊上,把玩著魏無羨送的朱砂符箓,聞言白了他一眼:“吃鐵?那它拉出來的豈不是鐵疙瘩?二哥你打算拿它當煉器爐嗎?”

聶懷桑被噎了一下,隨即又興奮起來:“那也行?。≌f不定能拉出玄鐵精金呢!”他完全沉浸在奇思妙想中,根本沒注意采薇提到江厭離時狡黠的眼神和那句“做嫂子”的戲言。對他來說,什么婚約、什么嫂子,遠不如一只會吃鐵的圓滾滾靈獸來得有趣。他很快又埋頭扎進書堆里,琢磨著如何改良他的機關小鳥,讓它能飛得更遠,最好能飛到巴蜀去探探路。

采薇看著自家二哥沉迷書卷、渾然忘我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她轉頭望向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指尖摩挲著符箓堅硬的棱角。江師姐那樣溫柔堅韌的人,若是真能成為家人,該多好?可惜大哥眼里只有刀和妖獸,二哥心里只有書和機關……她撇撇嘴,將符箓小心收進貼身的荷包。算了,緣分這種事,強求不來。反正她說了,江師姐可以“隨便挑”,至于他們能不能“被挑中”……那就看天意吧!

車隊后方,孟瑤坐在行李車的角落里,懷中依舊緊抱著那個防水的油布包裹。他垂著眼瞼,看似在閉目養(yǎng)神,實則金陵臺發(fā)生的一切,早已通過聶氏暗衛(wèi)的渠道傳入他耳中。采薇為江厭離仗義執(zhí)言的凜然風姿,金子軒狼狽退場的窘態(tài),以及……采薇那句“不嫁人”的宣言在金子軒事件映襯下更顯決絕……都在他心頭掀起無聲的驚濤駭浪。

他袖中,那方染血的錦帕硬挺的邊緣,硌著他的腕骨。他緩緩收緊手指,感受著那冰冷的觸感和早已干涸的血漬帶來的粗糲感。他想起采薇在云深不知處后山溪畔,醉眼朦朧地說著“私奔”時的嬌憨模樣;想起她此刻為江厭離挺身而出的無畏;想起她腰間屬于魏無羨的劍穗流蘇……她是如此耀眼,如此自由,像翱翔九天的鳳凰,注定不屬于任何人,更不屬于他這卑微的塵埃。

那句“不嫁人”,如同赦令,也如同更深的枷鎖。赦免了他癡心妄想的罪,卻也將他永遠釘死在守護者的位置上,連仰望都需屏息。他無聲地呼出一口氣,將懷中包裹抱得更緊。無論她嫁與不嫁,無論她心屬何方,他只需記住自己的身份——影子。一道永遠沉默、永遠守護在她光芒之下的影子。這便夠了。雨后的陽光透過車簾縫隙,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卻照不進他眼底那片沉寂的深海。

歸途燼

車轱轆碾過官道,揚起細微的塵土。清河地界的山巒輪廓在暮色中漸漸清晰。

采薇靠在車窗邊,看著窗外熟悉的景致飛速倒退。金陵臺的喧囂、金子軒的倨傲、江厭離的堅韌、藍曦臣的溫潤、魏無羨的爽朗、藍忘機的清冷、江澄的別扭……云深聽學三個月的人和事,如同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過,最終定格在江厭離握住她手時,那溫柔而堅定的笑容上。

她低頭,從袖中取出江厭離贈予的那方素凈的、帶著清甜蓮香的帕子。指尖撫過細密的針腳,仿佛還能感受到那位溫婉師姐掌心的溫度。她將帕子仔細疊好,與魏無羨的符箓、藍啟仁的琴譜放在一處。這些都是她珍貴的收獲,是這段旅程留下的印記。

至于那些隱秘的情愫、未解的婚約、以及那句驚世駭俗的“不嫁人”宣言……她甩甩頭,將這些紛亂的思緒暫時拋開。未來的路還長,她只想做最真實的自己,守護想守護的人,過自由自在的生活。清河,就在前方。那里有她的大哥二哥,有她熟悉的刀光劍影,有她可以肆意奔跑的山林曠野。

她深吸一口氣,清冽的空氣涌入肺腑,帶著歸家的氣息。胭脂紅的唇角,緩緩揚起一抹明媚而堅定的弧度。

車簾外,夕陽的最后一抹余暉,將天邊染成絢爛的金紅。車輪滾滾,碾過暮色,駛向家的方向,也駛向命運早已布下的、波瀾壯闊的未知前路。


更新時間:2025-08-01 10:34: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