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guī)е《堂砣チ饲鄭u,她沒看過大海,激動的撲了過去。
我站在原地,靜靜看著。
忽然一人叫住我,小心翼翼的問,“您好,請問你是電影陰陽的女主角嗎?”
我一愣,他遞給我手機(jī),里面是我拍攝的那部影片。
他們把拍攝到一半的電影上傳了。
“好可惜啊,怎么只有一半,眼淚落到一半沒處放了。”
“好多人說拍完,但導(dǎo)演說不干,找不到合適的演員?!?/p>
“要是拍完絕對能爆火,哎......”
我靜靜聽著,附和了句,沒有承認(rèn)自己的身份。
我也想拍完,可是實(shí)在沒有力氣。
唇更蒼白了幾分,巨大的太陽落在身上。
最后雙腿一軟,直直跪在了沙灘上。
遠(yuǎn)處嬉鬧的女孩轉(zhuǎn)過頭,剛撿的貝殼全部掉在地上。
“姐姐..姐姐..!”
手背上一陣濕潤,我的指尖顫了顫。
再次睜開眼,小姑娘眼睛腫的像兩個雞蛋。
戳了戳她的臉頰,“給我哭喪啊,我這不還是沒死嗎?”
她賭氣的撅起嘴,丟給我一個鏡子,“丑八怪姐姐。”
鏡子里的我,臉頰消瘦,眼眶凹陷,說是四十歲的女人也不為過。
我把鏡子丟給她,“你不也是,小丑八怪?!?/p>
十歲不到的女孩,比七歲的娃娃都矮上半截。
她連連說了幾十遍討厭,氣鼓鼓的坐在一邊。
我收回眼神,低頭看著手臂上布滿的針管,又抬頭看著日歷。
九月初八,明天就是我的婚禮了。
程風(fēng)打來電話,那頭他似乎喝了很多酒,“明天我們就結(jié)婚了。”
“嗯。”
男人笑了笑,“緊張嗎?”
“還好?!?/p>
一陣沉默過后,“聽說你出院了?怎么不和我說一聲?”
見我不說話,他又說,“這樣也好,省得我多跑一趟,飛機(jī)票放桌上了,我們南澳見?!?/p>
“好?!?/p>
電話掛斷后,我喊來醫(yī)生給我換液,手背已經(jīng)滿是淤青,護(hù)士找了好久才扎進(jìn)去。
醫(yī)生告訴我,我目前的狀態(tài)已經(jīng)沒辦法再去旅行了。
我本想扯掉針管就跑,卻被小短命鬼罵了回來,那志氣高昂的樣子活像個小大人。
“姐姐,我不想去看世界,我只想你活的再長一點(diǎn),多陪陪阿寧。”
阿寧是我給她取的名字,她自己的名字是孤兒院隨便取的,她不喜歡。
這點(diǎn)我比她幸運(yùn),孤兒院給我取的名字還不錯。
我們差了二十歲,卻聊到了深夜,她聽不懂我嘴里的八卦。
但聽得懂情緒,氣鼓鼓抱著娃娃,“壞哥哥!壞哥哥!”
一夜轉(zhuǎn)瞬即逝,第二天一早我是被急促的鈴聲吵醒的。
程風(fēng)給我的電話打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