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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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走后，我又被我媽按在冷硬的地上狠狠地打了一頓，關(guān)進了庫房。
反復(fù)確認她走后，我顫巍巍地從內(nèi)衣里掏出一沓被揉皺的紙。
那是一張親子鑒定書。
只不過是我和我爸的。
依舊是基因相似度99.9%，確認為親父女關(guān)系，我卻看出了點不一樣。
這份鑒定書紙張?zhí)×恕?/p>
更重要的是，沒有蓋公章。
當(dāng)日我和我媽那份親子鑒定書，我反反復(fù)復(fù)翻了很多遍，連細節(jié)我記得很清楚，才一眼看出了不對勁。
我不明白我爸為什么要和我做親子鑒定。
難道他懷疑我不是親生的？
那這份鑒定書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到底是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我莫名想起我爸從小到大對我的冷漠。
以及我媽總是從被窩里偷偷拿出來看的，那張陌生男人的照片。
泛黃的照片上，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意氣風(fēng)發(fā)，有著和爸爸不一樣的洋氣和富有。
那個時候，媽媽總是摸著我的臉，溫柔又癡迷地念叨：“等你長大了......”
我懷著滿肚子的疑慮睡了個囫圇覺。
第二日，我被院子中的嘈雜聲吵醒。
我腦子還沒清醒，就被我媽打開庫房門，一把拖了出去。
“喏，全手全腳的，長得也不賴，一口價二十萬，再低了免談?！?/p>
緊接著就有個肥胖的中年女人在我身上扒拉起來。
她有些嫌棄地看著我：“這也太瘦了，這能生兒子嗎？”
我媽粗暴地扯開我的衣服：“這有什么不能，你看看，都發(fā)育好了，什么都不缺，還年輕，現(xiàn)在才剛成年，再過十年還不到二十八呢，生個十個八個不成問題，總能生出幾個健康的?！?/p>
我聽著她的話，渾身抑制不住地發(fā)抖。
眼前這個一直拿挑剔的眼光反復(fù)打量我的就是我上輩子的婆婆，村里李傻子的媽。
她家做夢都想找個健康的媳婦，好給李傻子生幾個健康的后代。
上輩子，我被我媽逼著成了那個倒霉蛋，十年間唯一個傻子生下七個孩子，其中四個都是遺傳了李傻子，智商低下。
直到生第八個時，我才感染而死。
李母幾次打價失敗后，有些氣急：“行行行，二十萬就二十萬，不過我今天就要把人帶走?！?/p>
我低垂著頭，拉緊衣服，知道現(xiàn)在跟她求饒根本沒用。
上輩子，我已經(jīng)把好話都說盡了。
我媽推了我一把，看著我衣不蔽體的樣子，臉上盡有種變態(tài)般的痛快：“行啊，今天就讓她跟你走，記得晚上把她和李大傻鎖一間屋里，生米煮成熟飯，這丫頭最近可能折騰了，免得讓她跑了?！?/p>
我心一痛，抬頭。
正對上我媽那雙恨不得我立刻就死的眼睛。
往日的那個疼愛我的母親仿佛是一場夢。
我嘴唇抖動著，聲嘶力竭：“我是你的親女兒！”
我媽抬手，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到我臉上：“你就是個一出生就該溺死的賤種，你跟你那個沒出息的爹一樣，都該死！”
“他都死了，你怎么還不死？！”
我冷冷地看著她，轉(zhuǎn)身附到李母的耳邊，和她說了幾句話。
李母驚疑不定地看向我，臉上的橫肉一喜：“你說的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