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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
沈遇白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笑出聲。
“蘇吟,你是不是忘了,你當初是怎么哭著求我娶你的?”
“沒了我們沈家,你和你那個半死不活的兒子,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你拿什么跟我談離婚?”
我平靜地看著他:“我不需要跟你談?!?/p>
“我只是在通知你。”
說完,我不再理會他錯愕的表情,轉(zhuǎn)身離開了辦公室。
我沒有回那個所謂的“家”,而是直接去了醫(yī)院。
言言正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小小的身體插滿了各種管子,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
看到我,他虛弱地笑了笑,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媽媽,你來啦?!?/p>
我的心瞬間被揪緊,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上來。
我走過去,握住他冰涼的小手。
“言言,對不起,媽媽來晚了?!?/p>
上一世,我被沈遇白囚禁在家里,美其名曰“靜養(yǎng)”,實則斷絕了我與外界的一切聯(lián)系。
我連兒子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言言乖巧地搖搖頭:“媽媽不哭,言言不疼?!?/p>
他越是懂事,我心里的恨意就越是翻騰。
我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fā),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言言不怕,媽媽這次,一定會救你?!?/p>
我找到了言言的主治醫(yī)生,詳細詢問了病情。
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言言的心臟衰竭速度在加快,必須盡快進行移植手術(shù)。
而國內(nèi)的心臟源,極度稀缺。
上一世,我就是聽信了沈遇白的鬼話,以為只要拿到瑞華集團的項目,就能找到最合適的救命心臟。
結(jié)果,項目拿到了,心臟源也有了——就是我的。
而我的言言,卻成了那個被犧牲的代價。
這一世,我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我立刻聯(lián)系了國外的朋友,動用所有的人脈和資源,在全球范圍內(nèi)尋找匹配的心臟源。
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放棄。
處理完這些,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手機上,是沈遇白發(fā)來的幾十條信息和未接來電。
從最開始的威脅恐嚇,到后來的質(zhì)問,再到最后的服軟。
【蘇吟,你到底在哪里?快回來!】
【你是不是瘋了?我告訴你,離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算我錯了,你先回來好不好?我們好好談談?!?/p>
我直接將他拉黑,世界瞬間清凈了。
剛放下手機,病房門被推開。
沈遇白一臉疲憊地走了進來,手里還提著一個保溫桶。
“我問了護士,知道你在這里。晚飯還沒吃吧?我給你帶了你最愛喝的鴿子湯?!?/p>
他將湯倒在碗里,小心翼翼地遞到我面前,試圖用溫情打動我。
我看著他,只覺得無比諷刺。
“沈遇白,你演戲不累嗎?”
他端著碗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
“小吟,我們夫妻這么多年,你非要用這種態(tài)度跟我說話嗎?”
“夫妻?”我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在你心里,有過我這個妻子,有過言言這個兒子嗎?”
“在你為了初戀,算計我們母子性命的時候,你配談‘夫妻’這兩個字嗎?”
我的話像一把刀,將他虛偽的面具層層剝開。
他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我......我沒有......”
“你沒有?”我站起身,步步緊逼,“那你告訴我,你讓我簽那份捐贈協(xié)議,到底是為了什么?”
“你是想救瑞華董事長的女兒,還是想救你的初-戀-情-人?”
他被我逼得連連后退,最后狼狽地跌坐在椅子上。
辦公室的燈光慘白,照得他臉上一片死灰。
他終于放棄了掙扎,低聲嘶吼:“是!我是想救她!可我也是為了這個家!”
“只要楚楚活下來,我們就能拿到項目,言言就有救了!我這么做有什么錯?”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也是被逼無奈!”
他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里,竟然帶著一絲委屈和控訴。
仿佛我才是那個無理取鬧、不懂體諒的惡人。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門口的方向。
“滾!”
“你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