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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獨自在房間躺了一整天。
傷勢未愈,第二天又被人拖了出去。
蘇媚兒和我一同被綁了起來。
我們齊齊跪在大堂之上。
沈岸從屏風(fēng)后走了出來,他的臉色很差,赤裸著上身,纏著幾圈被血滲透的紗布。
我頓了一下。
“平巷任務(wù)失敗了。”
他開口,聲音冷得像冰。
我本以為他是要回來處理我跟蘇媚打架的事,但他卻問,我們兩個誰是奸細(xì)。
我不解。
“沈岸,你帶我回來難道是因為早就懷疑我是奸細(xì)?”
我一個鄉(xiāng)下的村婦,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
怎么就能被扣上這么大一個罪名。
他蹙起眉。
“昨天的行動,我告訴了你們。”
“抓到的人質(zhì)也說了,跟他交頭的是一個女人,但還沒來得及說是誰,就被背后冷箭射中?!?/p>
而他昨天臨走前,剛好跟我和蘇媚說了他要去平巷抓敵寇。
細(xì)細(xì)一對,就會發(fā)現(xiàn),我們兩個必定有一個人是有問題的。
蘇媚被嚇得渾身發(fā)抖,她一個勁地?fù)u頭。
哭著為自己辯解。
“不是我啊少帥,我跟了你這么多年,從來沒有害過你,我和你一樣痛恨那些殘暴的侵略軍,我怎么會是奸細(xì)呢?”
“倒是這個柳清清,她剛進(jìn)府,你的行蹤就被泄露,這擺明了就是她干的!”
“少帥,要我說你應(yīng)該現(xiàn)在就擊斃她,以絕后患!”
沈岸幽深的眸子落在我身上。
半點溫度都沒有。
我跪得筆直。
“柳清清,你昨天可曾出過門?”
我雖然大字不識,也不懂禮義廉恥。
但我爹當(dāng)年也是一個將軍,他也是被侵略軍打死的。
所以我不可能叛國通敵。
但我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質(zhì)疑我的行蹤。
昨天我挨了打,分明一個人孤零零躺在房間,連一個給我上藥的人都沒有。
“沈岸,你懷疑我?”
他聲音冰冷。
“三月前,你為何救我?”
他現(xiàn)在不僅懷疑是我泄露了秘密,甚至懷疑我救他也是提前安排好的。
我心中頓時收緊。
“原來你擄我回來是這個原因,我還以為你是不想我嫁給漁夫?!?/p>
我坦白的話,讓沈岸的神情有一瞬的慌亂。
他抿了抿唇,無言地與我對視。
“你從什么時候懷疑我的?難道在跟我相處的三個月里,就已經(jīng)開始懷疑我救你是另有所圖?”
蘇媚急急開口。
“就是她!少帥,你這么說我倒覺得奇怪,你當(dāng)時昏倒的山頭離她住的地方那么遠(yuǎn),她怎么能跑那么遠(yuǎn)去恰好遇到身負(fù)重傷的你?”
“定是有人指使!她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
她轉(zhuǎn)過頭,怒目圓睜。
“柳清清,你自己說,三月前,你去那么遠(yuǎn)的山頭干什么?”
我冷冷回答。
“拾牛糞。”
她被我噎了一下。
“怎么可能!你絕對不是拾牛糞!”
“對啊,那天沒有拾到牛糞,拾到你們少帥?!?/p>
我看著無動于衷懷疑我的男人,心被一寸一寸刺痛。
“早知如此,我那天還不如拾點牛糞回去?!?/p>
沈岸終于動怒:“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后悔救你回來?!?/p>
他抓起手邊的水杯,砰的一下摔碎在地上。
見他發(fā)怒,我越發(fā)肆無忌憚。
“你不如趁早放了我,好讓我回去跟漁夫完婚,他人挺好的,我也沒理由辜負(fù)他?!?/p>
“你就這么想嫁給他?”
“想,比起在這里被你懷疑,被你杖責(zé),我更愿意回去跟漁夫過日子?!?/p>
他怒吼:“誰杖責(zé)你了?”
他忽地想起什么,轉(zhuǎn)頭看向跪在一旁的蘇媚。
蘇媚頓時嚇了一個激靈。
哭著撲倒在沈岸腳邊。
“少帥,是她先對我動手的,你從前說過,誰要是敢出手傷我,我就可以打回去,所以,我才讓下人責(zé)罰了她。”
沈岸煩躁地擰眉,抬手間扯開傷口,鮮血立刻汩汩流出,浸濕了整條紗布。
他捂著傷,痛苦地彎下腰。
怒喝一聲:“滾!都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