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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舟還欲說些什么的嘴唇停了下來。
他看著我臉上麻木的笑意，眉心微不可聞的皺了皺。
手指抬起，似乎是想像從前那樣摸摸我的頭。
可最終，他什么都沒做。
他日日放在心口、屬于宋晚的傳音玉簡響了起來。
宋晚帶著哭腔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怼?/p>
“師兄，怎么辦，師尊還是不喜歡我。”
“我好難過，你能不能過來陪陪我。”
江行舟一貫游刃有余的神色霎時露出幾絲慌亂。
他再顧不得我，越過我就往積雪峰飛去。
那是兩人的師尊，楚照塵的住處。
我呆滯許久，還是跟了過去。
趕到時，宋晚正倚在江行舟懷里，哭得眼睛通紅。
江行舟抱著她，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心疼和無措。
他笨拙的替她擦著眼淚，柔聲安慰。
“沒事的，師尊不喜歡你，你還有我。”
“實在不行你打我出出氣，要是還哭的話，師兄也不知道怎么辦了。”
話尾的寵溺化作鉤子，將宋晚逗得破涕為笑。
我麻木的看著，只覺身上痛得厲害。
這些年，我也不是沒有在沈行舟面前落過淚。
可就如剛才那般，他總是無所謂的。
我總以為他是不擅長這種安慰之事，如今在另外一個女子面前，我卻看到了他截然不同的模樣。
這才恍然，原來他不是不擅長，只是不愿意這樣對我罷了。
江行舟的注意力一直在宋晚身上，即便我近在咫尺，他也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
反倒是宋晚看到我，咦了一聲。
“師兄，她是誰啊?！?/p>
江行舟愣了一下，看向我時，眼里的柔情化作冷漠。
“你來干什么？”
宋晚驚訝的看著我，聲音中帶了敵意。
“你認識她？”
“還是只下賤的蛇妖，師兄，你怎么跟這種玩意攪在一起了?！?/p>
她肆無忌憚的羞辱著我，沈行舟卻始終面色淡淡。
“一只隨手撿來的寵物罷了，不過養(yǎng)著玩玩?！?/p>
“你要是不喜歡，我讓她離遠點便是?！?/p>
宋晚嬌氣的哼了哼，趴在江行舟身上四處嗅聞，最后嫌棄道。
“還不趕緊讓她走，你身上一股蛇的腥臊味，真惡心?！?/p>
“等下我非要將你推進靈池好好洗一遍不可?！?/p>
他們旁若無人的親昵著，而我像是誤入其中的跳梁小丑，連站在這里都嫌礙眼。
江行舟耳根通紅，眼里的愉悅卻止都止不住。
“知道了，都聽你的。”
早就跟我歡愛了無數(shù)次的男人，有朝一日卻還會因為別人的一個動作而臉紅。
這一刻，我清楚的察覺到了自己的可笑。
沈行舟沒有再給我時間發(fā)呆下去，他望向我，冷冷吐出一個字。
“滾。”
宋晚得意的看著我，眼里滿是對我不自量力的嘲笑。
我心口一窒，抬起僵硬的腳，轉(zhuǎn)身離開。
積雪峰終年落雪，而我一向畏寒，不過短短時間，便已凍得皮膚刺痛。
可我卻不敢停下。
直到我再也堅持不住，整個人重重摔在雪地上。
瞬間，冰寒入骨，痛徹心扉。
偏偏這時，江行舟出現(xiàn)了。
我下意識向他伸出手求救。
“江行舟，我冷......”
他卻只是漠然的看著，目光比這積雪更冷三分。
“黎音，別再跟著我。”
“別逼我對你動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