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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萬。
這個數(shù)字像一顆炸雷,在傅承硯的腦子里炸開。
他掛了電話,整個人愣在那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懷疑、嫉妒和一種被背叛的瘋狂。
“說,是誰?”
他幾步?jīng)_到玻璃門前,狠狠地拍打著門。
“是誰給你的錢?!?/p>
他沖著我怒吼。
“林晚晚,你長本事了啊,背著我,找了別的金主?”
金主?
我看著他氣急敗壞、口不擇言的樣子,只覺得無比可笑和惡心。
我靠著墻壁,勉強支撐起身體,冷笑一聲,用盡力氣吐出幾個字。
“傅承硯,你這種人,也配談背叛?”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他心中最后一把火。
他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野獸,面目猙獰,雙眼通紅。
“好,好,你嘴硬是吧?!?/p>
他頂了頂腮幫子,陰惻惻地笑了起來,那笑容看得我后背發(fā)涼。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你的命硬?!?/p>
他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了門口角落里那瓶備用的礦泉水上。
那是他之前說的,“死不了”的保障。
也是我此刻唯一的希望。
我看著他的目光,心臟猛地一沉。
他果然走了過去,一把拿起了那瓶水。
他擰開瓶蓋,當著我的面,將清澈的水緩緩倒在地上。
水流在地上蔓延,像一條絕望的蛇。
他把空瓶子扔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我今天就讓你嘗嘗,什么叫真正的中暑,什么叫脫水。”
他要逼問出資人的身份。
他要把我最后一點求生的希望,都親手掐滅。
江月在一旁,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恐和擔憂,拉著他的胳膊。
“承硯哥,別這樣,真的會出人命的?!?/p>
“嫂子她只是在說氣話,你別當真啊。”
傅承硯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壓低聲音,語氣卻充滿了殘忍的得意。
“放心,我就是嚇唬嚇唬她,讓她知道,誰才是她的天?!?/p>
兩人在我面前上演著一出令人作嘔的戲碼。
高溫,缺水。
我的身體迅速到達了極限。
嘴唇干裂得像要燒起來,喉嚨里火辣辣的疼,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傅承硯和江月的身影在我眼前晃動,變成了兩個扭曲的、長著獠牙的魔鬼。
我感覺自己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跳動,又好像下一秒就要停止。
我再也支撐不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滾燙的木板灼燒著我的臉頰,我卻感覺不到疼了。
“林晚晚?!?/p>
傅承硯見我沒了動靜,終于感覺到了不對勁,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慌亂。
他開始拍打玻璃門,手忙腳亂地在自己身上找鑰匙。
“月月,鑰匙,快把鑰匙給我?!?/p>
江月也慌了神,慌里慌張地從口袋里掏出那串唯一的鑰匙,遞給他。
可就在傅承硯伸手要接住的瞬間,她的手“不小心”一抖。
那串冰冷的金屬鑰匙,劃過一道弧線,精準地掉進了墻角狹窄的排水溝里。
“哐啷”一聲,清脆又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