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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我在醫(yī)院照顧父親,祈妄每天都會來。
他從不提我們之間的事,只是默默地幫忙。
給父親擦身,倒尿盆,甚至笨拙地學著削蘋果。
父親醒來后,看到他,總是笑著說:
"小祈,辛苦你了。"
祈妄只是搖頭:
"不辛苦。"
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直到那天下午,父親精神好了些,讓我和祈妄都坐下。
"你們的事,我聽說了。"
父親看著我們,緩緩開口。
"茉茉,小祈是什么樣的人,這幾年你應該清楚。"
"爸......"
我剛想開口。
父親擺擺手,繼續(xù)說:
"人都會犯錯,重要的是知道悔改。小祈這幾天做的,我都看在眼里。"
"你們年輕人的感情,我本不該多管,但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我沉默著沒說話。
祈妄也低著頭,手指緊緊攥著衣角。
那天晚上,我在病房外的走廊接電話
掛掉后轉身,看到祈妄站在不遠處。
他大概是聽到了我和助理的對話,知道我處理完父親的事就會回蘇城。
"你還要走?"
他不死心地問出口,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嗯。"
我平淡地點頭。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眼眶通紅。
"就因為我說了那些話,你就要一輩子不見我嗎?"
"不是因為那些話。"
我無奈地看著他。
"是因為我明白了,你愛的不是我,是那個得不到的幻影。"
"不是的!"
他急切地否認:
"我愛你,從一開始就愛你!"
"那你說那些話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我的感受?"
"在你跟別人嘲笑我的時候,你愛我在哪里?"
他被問得啞口無言,臉色蒼白如紙。
"祈妄。"
我輕輕嘆了口氣。
"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
說完,我轉身走進病房,關上了門。
門外傳來他壓抑的嗚咽聲,我靠在門后,閉上眼睛。
心里不是沒有波瀾,但更多的是疲憊。
有些傷口,就算愈合了,也會留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