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二十年,我與謝承澤相敬如賓。
直到我的一雙兒女被人陷害入獄。
我才在他的書房發(fā)現(xiàn)了數(shù)不清的密信。
“蕓娘,為了讓你得償所愿嫁給大哥?!?/p>
“我甘愿喝下你喂的藥,背上強取大嫂的名聲,要了宋南枝。”
蕓娘,是他早早成了寡婦的大嫂閨名。
我萬念俱灰,抓起發(fā)簪準備和宋蕓派來的殺手同歸于盡。
謝承澤卻在此刻沖出來替我擋下致命的一劍。
彌留之際,他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南枝,此生是我對不住你,對不住兩個孩子?!?/p>
“若有來世,唯愿你我都能夙愿得償,與心愛之人常相廝守?!?/p>
我慘笑一聲,抱著兒女尸身跳井自盡。
再睜眼,我回到了父親讓我挑選夫婿這天。
我毫不猶豫地指向謝家大郎的畫像。
笑話,我與謝聿懷本是祖輩定下的婚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若無這兩個惡人從中插足,又怎會落得被迫換親、陰陽相隔。
謝承澤,這一世,我成全你。
但仇,一樣也得報!
......
聽到我的選擇,父親臉色難看。
“南枝,這謝家大郎乃錦衣衛(wèi)指揮使,以心狠手辣出名,比不上二郎......”
我垂眸打斷他的話。
“這婚約本就是為我們定的,更何況聿懷對我甚好,與他成婚,對宋家也是極大的助力。”
父親雖還是擔心,卻還是選擇尊重我的意見。
母親早逝,置辦嫁衣的事便只能落在我身上。
只是我剛去華裳閣挑完料子,便聽到一個女子怯怯出聲。
“那件料子......是我先看中的?!?/p>
那熟悉到刻骨的聲音讓我渾身一顫。
我一偏頭,果然看到謝承澤正帶著宋蕓站于門前。
謝承澤看都沒看我一眼,徑直上前搶過布料。
“南枝,這偌大的店面,你要什么布料沒有。”
“今日是蕓娘生辰,你何必與她爭奪,待你下月生辰,我另送你一匹。”
他嘴上勸說,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一旁的婢女替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這布料本就是我們小姐先定下的,用不著一個根本記不清生辰的外人來送!”
宋蕓咬著唇,拉了拉謝承澤的衣袖。
“算了,承澤,我不要了,如果惹姐姐生氣,那我回府就......”
她話到一半,似是害怕說漏嘴般用手捂著嘴。
腕上的衣衫順勢滑落,露出小臂處青紫的傷痕。
謝承澤心疼地撫上,看我的眼神也泛著凌人的寒意。
“宋南枝,我竟不知,你還有如此惡毒的一面!”
“苛責下人,虐待養(yǎng)妹,如今連一匹布都要硬搶!”
我即將出嫁,他卻在此怒斥我莫須有的罪名。
無疑是想毀了我的名聲,好為蘇蕓漲勢。
周圍聚起的人越來越多。
謝承澤豪氣地將銀兩直接拍在了掌柜眼前。
我看著宋蕓手臂處新鮮的傷痕,譏諷一笑。
“宋蕓,人在做天在看,我宋南枝對你問心無愧。”
“你身上的傷,自己清楚?!?/p>
宋蕓臉上的笑意僵住,謝承澤皺著眉還想攔我,卻被我狠狠撞開。
臨走前,我不忘在宋蕓耳邊輕輕道了一句。
“從今天起,你,滾出宋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