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剛說完,江清曼的臉上就難掩喜色,她甚至都在幻想成為沈懷瑾的小妾多么美好。
沈懷瑾說我誤會(huì)了,可他卻絲毫不介意江清曼靠在他的懷里。
“不納妾清曼也可以成為沈家人,在沈家,是我說了算?!?/p>
沈懷瑾的話徹底讓我絕望,江清曼將沈家搞得烏煙瘴氣,還要破壞方家祠堂。
如果她留在京城,留在沈家,不知道以后會(huì)出多大的亂子。
我指著上面那些已經(jīng)滿是臟污的牌位,試圖喚醒沈懷瑾的良知。
“沈懷瑾,我爹剛剛?cè)ナ啦痪?,他生前是怎么交代你的?你就是這樣讓他死不瞑目嗎?”
我的話讓沈懷瑾愣在原地,我爹生前深受沈懷瑾愛戴,他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猶豫。
突然,江清曼跪在我面前,接二連三的磕頭,額頭血肉模糊也不管。
“夫人,這都是我的無心之失,與沈大人無關(guān),你不要怪他,求你也不要讓方大人在天之靈怪罪他?!?/p>
沈懷瑾心疼得將江清曼拉起來護(hù)在懷里。
他臉色陰沉:“不過就是幾個(gè)牌位,有什么了不起?他們不配讓你下跪?!?/p>
有人護(hù)著江清曼哭的更加大聲,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沈懷瑾聽著哭聲更加生氣,他指著上方那些剛剛放好的牌位大聲命令。
“把那些牌位盡快給我處理干凈?!?/p>
下人看著我不敢動(dòng),沈懷瑾繼續(xù)命令。
“你們都是沈府的奴才,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嗎?”
說罷,下人也害怕受罰,紛紛沖上去將牌位重新扔下來。
我想要阻止,可他們此次似乎下定了決心。
我身上的傷也跟著隱隱作痛,只能在他們向下扔牌位時(shí),跪在臺(tái)下接著不讓它們落地。
牌位砸在我的身上,砸在我的臉上,所到之處沒有不處不受傷。
盡管我已經(jīng)血肉模糊,可卻不敢后退一步。
祠堂內(nèi)塵土飛揚(yáng),江清曼突然彎著腰咳嗽起來。
沈懷瑾立即脫下外袍將江清曼裹在懷里。
“你身子弱,聞不得煙塵,趕緊躲躲?!?/p>
江清曼躲在他懷里小鳥依人,而一邊的我一直在承受這些痛苦的侵蝕。
沈懷瑾似乎也忘記了我有很嚴(yán)重的哮喘。
當(dāng)初為了給我慶賀生辰,想要親手給他做一碗長壽面。
最后吸入面粉差點(diǎn)窒息而亡。
那一日沈懷瑾抱著我快速穿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
尋找了京城所有的名醫(yī)才將我治好。
為了不讓我留下后遺癥,他又在全國遍尋名醫(yī),給我買來最貴的藥。
那一年京城都在傳說著沈大人對其夫人的愛意至深。
可現(xiàn)在我的臉色已經(jīng)憋得青紫,呼吸都困難。
沈懷瑾都視而不見,他的眼里只有嬌滴滴的江清曼。
我拼盡全力想要護(hù)著的牌位最后都被扔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
我艱難的爬過去跪在地上,從衣袖中拿出一塊潔白的手帕。
將牌位一個(gè)一個(gè)仔仔細(xì)細(xì)擦得干凈。
江清曼從沈懷瑾的懷里退出來,緩緩走到我身邊。
“夫人,我這樣做都是為了沈大人,您難道不想讓大人快樂嗎?這些牌位一會(huì)兒都會(huì)被重新安置在沈府后面的院子里?!?/p>
我轉(zhuǎn)頭看著她偽善的面容。
沈府后院那里從前是馬廄,多年無人修葺,雜草叢生。
我方家列祖列宗最后的下場就是被放置在荒涼,滿是臟污的馬廄嗎?
我慢慢站起身,面對著沈懷瑾。
“沈懷瑾,你以為你的一點(diǎn)小恩小惠就會(huì)讓我感激你嗎?人在做天在看,你們太惡毒了?!?/p>
“我方家世代忠良,怎么可以允許你們這樣肆意凌辱?”
江清曼轉(zhuǎn)過身想要拉住我說些什么。
她的衣角突然鉤住一旁的長明燈臺(tái)。
燈臺(tái)猛地向中間傾斜,我回頭的瞬間發(fā)現(xiàn)燈倒下的位置正好是牌位的位置。
長明燈里的油燃燒長久,火勢極難滅掉,如果牌位起火就會(huì)真的燒的一干二凈。
我甚至來不及思考,沖上去伸開雙臂護(hù)著身下的牌位。
而沈懷瑾沖過來大喊一聲:“清曼,小心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