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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朔推門進來的時候，我正扒著臥室門，想聽聽外面的動靜。
門被他從外面擰開，帶著一身寒氣站在我面前。
“到底怎么回事？”
他聲音啞著，把行李箱往旁邊一推：
“小麗給我打電話，說你情緒很不穩(wěn)定？”
我剛要開口，趙麗就從客房走出來，眼眶發(fā)紅，看起來委屈得很：
“方先生，您回來了就好。吳女士她......唉，我怕您擔(dān)心，本來不想說的?！?/p>
我打斷她：“你閉嘴！讓方朔自己看，你給寶寶喂的安眠藥，還有你偽造的診斷書！”
方朔從床上抱起孩子，動作生澀地哄了兩下，目光落在我手里的藥盒上：
“這藥是怎么回事？”
“就是這個保姆喂的！”
“不是的方先生，”趙麗立刻接話，聲音帶著哭腔：
“這是我自己吃的助眠藥，放在抽屜里忘了收。吳女士昨天情緒激動，非說是我給寶寶吃的......”
她邊說邊掏出手機，點開一段錄音。
里面是我前天夜里沖她大吼對峙，聲音尖利，確實像失控的樣子。
“你聽聽，她最近總是這樣，一驚一乍的。”
趙麗抹著眼淚，“我怕刺激到她，一直沒敢告訴您，想著等您回來再說?！?/p>
方朔的眉頭越皺越緊，他看向那張診斷書，又抬頭看我：
“這醫(yī)院我知道，是市里的三甲，診斷書也蓋了章......”
“小瑛，你什么時候去看的?。吭趺礇]跟我說？”
“我根本沒去過！”我急得聲音發(fā)抖，“那是假的！你怎么不相信我??！”
“偽造診斷書是犯法的，小麗沒必要冒這個險。”
方朔把孩子遞給趙麗，伸手想碰我的額頭。
“你是不是產(chǎn)后太焦慮了？我知道你辛苦，但別胡思亂想?！?/p>
“方朔！”
我后退一步躲開他的手，心里發(fā)冷：
“我們結(jié)婚五年，你就這么信她？一個才來家里半個月的月嫂，比我還可信？”
“我不是不信你，”他嘆氣，語氣里有些疲憊。
“但小麗是專業(yè)的，她有國外的學(xué)歷，有營養(yǎng)師執(zhí)照，她圖什么呢？”
我氣笑了，“她圖什么？她圖當(dāng)這個家的女主人！”
“你沒看見她抱著孩子叫媽咪嗎？沒看見她把我的東西隨便處理掉嗎？”
“吳女士，您怎么能這么說......”
趙麗突然哭出聲，“我處理您的香水，是因為寶寶對香精過敏，賣的錢確實給寶寶買了奶瓶，賬單都在這兒。”
她從包里掏出一沓賬單，遞到方朔面前。
方朔一張張翻看著，眉頭漸漸松開：
“這些確實是寶寶用的東西?！?/p>
“所以你就信她？”我盯著他的眼睛，“信她一個外人，不信我這個孩子的媽？”
“我不是那個意思?！?/p>
他把賬單放下，聲音沉了些：
“但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確實讓人擔(dān)心。小麗說你不讓她給孩子喂進口奶粉，非喂那種平價的，還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