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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女兒在森林參加夏令營時突發(fā)高燒,我怕耽誤治療,便叫了架直升機(jī)。

飛機(jī)剛到,家長林汐汐流著淚攔住我。

“思思媽媽,飛機(jī)可以讓給我嗎?”

“我兒子腿摔破了,我怕他失血過多休克,讓我先去醫(yī)院吧?!?/p>

我氣笑了:

“恐怕到醫(yī)院時你兒子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你還是另尋辦法吧?!?/p>

從醫(yī)院回到家,我對老公陸庭州吐槽,向來護(hù)犢子的他卻沉默了。

我只當(dāng)他太累了,并未多想。

可翌日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森林,尚未退燒女兒則被吊在機(jī)翼。

陸庭州抱著林汐汐坐在駕駛艙,冷漠的看著我。

“你不是嘲諷人家關(guān)心孩子嗎!那就讓你也試試這感覺!”

烈日灼心,女兒微弱的向我求救。

我攥緊手心,撥通了那個神秘號碼,怒吼道:

“想讓你孫子繼續(xù)當(dāng)董事長,就讓他把我女兒放下!”

1.

話音未落,保鏢就一把奪走我的手機(jī)。

陸庭州冷笑道:

“沈青夏,你家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現(xiàn)在的你就是我陸家的一條狗,還想指望誰來救你?”

周遭的家長和老師也反應(yīng)過來,議論紛紛:

“原來沈家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啊,那她沈青夏昨天還叫私人飛機(jī),裝什么大款!”

“她還嘲諷人家林小姐關(guān)心孩子,我呸!誰家的孩子不是寶貝啊!”

“這種拜金女,就該好好整治一頓!”

見狀,林汐汐突然站出來,一臉歉意對我說:

“沈小姐,其實(shí)昨天也有我的錯?!?/p>

“都怪我和安安命不好,后來我也沒打到車,只能背著他走了整整一夜......”

陸庭州立馬安慰她:

“別這樣想,安安也是我的兒子,如果我在,絕不會讓這樣的事發(fā)生?!?/p>

聞言,我難以置信的看向陸庭州。

我竟不知道,與我同床共枕五年的男人在外居然和別人有一個孩子。

似是猜到了我心中所想,陸庭州有些心虛:

“我陸家家大業(yè)大,當(dāng)然需要一個兒子繼承家業(yè)?!?/p>

“不過,只要你跟思思聽話,我可以讓她畢業(yè)之后來公司實(shí)習(xí)?!?/p>

我簡直要?dú)庑α恕?/p>

當(dāng)年陸家遇難,陸老爺子求了我爺爺三次,才把在國外留學(xué)的我請回來。

而我也是看在沈家與陸家這么多年的交情,以及對陸庭州的愛慕才同意了這樁婚事。

這些年來,沈家一直給陸家供給資源。

如今也只不過是在江城發(fā)展。

怎么在他眼里,我沈家就落魄到這種地步了?

可現(xiàn)如今,我只想先救思思,只能對陸庭州喊:

“思思已經(jīng)吊了兩個小時了,再不去醫(yī)院就休克了!”

還不等陸庭州猶豫,客艙的安安突然跑出來,紅著眼向他展示腿上的傷口:

“爸爸,我的腿好疼?!?/p>

“唉,思思不過就吊了兩個小時就要休克了,昨天安安可是流了一夜的血。”

林汐汐也可憐兮兮的開口。

陸庭臉上的躊躇瞬間轉(zhuǎn)換為憤怒:

“沈青夏,他們母子吃了多少苦,你們必須要嘗到相應(yīng)的滋味!”

說著,他猛然按下操控鍵。

2.

不等我反應(yīng),吊著思思的繩子極速下墜,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

思思整個人橫懸在半空,雙腳已經(jīng)扭曲成詭異的弧度,鮮血直流。

我想張開雙臂接住她。

可距離地下還有數(shù)十米,我根本賭不起。

思思注意到我,費(fèi)力的睜開眼睛對我說:

“媽媽......思思害怕......”

我心口痛得簡直要裂開。

直升機(jī)上的私人醫(yī)生有些于心不忍:

“陸總,思思小姐還發(fā)著高燒,現(xiàn)在腿也斷了。”

“再這樣折騰下去恐怕會危及性命??!”

陸庭州不屑的冷哼:

“她腿才斷了多長時間,昨天安安可是傷了整整一夜,還差點(diǎn)感染了!”

林汐汐眼眶又濕潤了:

“都是我沒用,昨天竟然在這森林里迷路了,只能給安安吃老鼠果腹,要不然也不會加重傷口......”

“你怎么不早點(diǎn)說。”

陸庭州心疼的摟住她,看向我的目光更加憎惡:

“來人,去抓幾只老鼠!”

隨著他一聲令下,保鏢拿著飛快的鉆進(jìn)叢林中。

不一會兒,便搜羅了一籃子膘肥體壯的老鼠。

看我恐懼的后退,陸庭州冷笑一聲:

“裝什么,這些是人工飼養(yǎng)的老鼠,經(jīng)過消毒和篩選的,都是可食用的?!?/p>

“唉,沈小姐的命可真好,昨天晚上只要能果腹的我都吃了,根本來不及分辨有沒有毒?!?/p>

林汐汐乘勝追擊道。

一聽這話,陸庭州臉色一沉。

他指著老鼠:

“這樣吧,你吃一只老鼠,我就把吊著思思的繩索下降十米?!?/p>

我?guī)缀醪桓蚁嘈抛约旱亩洹?/p>

林汐汐假惺惺的替我說話:

“庭州,你還是別難為沈小姐了,她那么嬌貴,怎么可能會吃這些東西?!?/p>

陸庭州不屑道:

“她不是想救思思嗎?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真的關(guān)心思思,還是在我面前裝樣子?!?/p>

“是啊,她不是關(guān)心自己的孩子嗎?思思發(fā)個燒她就要叫直升機(jī),為了孩子,吃幾只老鼠又能怎樣?!?/p>

“而且昨天安安媽媽因?yàn)樗芰诉@么多苦,必須要讓她感同身受,知道做母親有多不容易!”

有人附和著說。

而此時,思思?xì)饨z若游的沖我比劃道:

“媽媽,不要......思思不疼,你不要這樣做......”

說完,便徹底暈了過去。

“好,我吃。”

我知道思思要堅持不下去了,也不再猶豫。

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中,朝那籃子走去。

就在這時,陸庭州的助理突然拿著手機(jī)急匆匆跑過來:

“陸總,老爺子聯(lián)系不上你,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了!”

“他命令您現(xiàn)在立馬把夫人放了,不然后果自負(fù)!”

3.

助理的話不偏不倚傳到眾人耳中:

“怎么回事?聽這陸老爺子的語氣好像很怕沈青夏似的。”

“難不成有什么隱情?”

陸庭州臉上掛不住,沖我吼道:

“沈青夏,當(dāng)年你沈家就幫了我陸家一點(diǎn)小忙,逼我娶你就算了,事到如今,居然還敢威脅我爺爺?”

我冷冷的看著他:

“我沈家?guī)头隽四汴懠叶嗌?,你自己心里清楚,到底是誰求的這樁婚事,你心里更清楚。”

有人嘲諷我: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人家陸家家大業(yè)大,就算沈家不幫忙也照樣是A市第一大家族?!?/p>

“你到好,還不要臉的訛了這么多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林汐汐則在一旁提醒:

“庭州,沈小姐不會在故意拖延時間吧,安安還等著換藥呢?!?/p>

聽到這話,陸庭州像是明白了什么,命令道:

“來人,將她給我按到地上!”

保鏢立馬沖上前將我制服在地。

“沈青夏,我真是小看你了,不就是想拖延時間讓爺爺來救你嗎?”

“這座森林已經(jīng)被我封鎖了,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這些老鼠你都要吃完!”

他說完,保鏢便一腳踹翻籃子,各種奇形怪狀的老鼠全部竄出來。

眾人被嚇得練練后退。

保鏢死死捏著我的下顎,切下一塊老鼠肉后抵在我嘴邊。

腥臭的氣味讓我下意識想躲。

掙扎中,那團(tuán)溫?zé)嵊逐つ伒臇|西直接滑進(jìn)了我喉嚨里,逼我硬生生咽下。

我惡心的當(dāng)場干嘔出聲,卻只咳出了一地鮮血。

周遭發(fā)出爆笑。

有人拿起手機(jī)興奮的拍照:

“居然真有人吃老鼠,這發(fā)到暗網(wǎng)都是獵奇的程度!”

陸庭州面色不變的將吊著思思的繩子向下調(diào)整十米,吩咐道:

“繼續(xù)?!?/p>

保鏢再次上前,手法熟練了很多。

隨著他的動作越開越快,一只,兩只,三只......

我痛苦得眼前陣陣發(fā)黑,臉色逐漸發(fā)青,嘴唇也肉眼可見的蒼白起來。

醫(yī)生察覺到了異樣:

“陸總,夫人這狀態(tài)怕不是中毒了,必須馬上解毒!”

陸庭州不屑道:

“放屁!這些老鼠都是可食用的,她不過是在裝樣子罷了?!?/p>

可漸漸的,他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只因我的呼吸逐漸急促,渾身不受控制的抽搐,再傻的人也能看出中毒的跡象。

他大聲質(zhì)問著保鏢:

“怎么回事?不是讓你們篩選干凈的嗎!”

保鏢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陸庭州有些慌了。

眼看著他就要從直升機(jī)上下來,林汐汐突然尖叫一聲:

“天啊庭州,客艙上有一條毒蛇,安安被咬到了!”

4.

“怎么會有毒蛇!”

陸庭州忙去查看,可林汐汐口中的毒蛇已經(jīng)不見蹤影,只剩下安安手臂上一塊細(xì)小的咬痕。

林汐汐哭得撕心裂肺:

“我不知道毒蛇是從哪來的,它咬了一口安安就跑了......”

醫(yī)生則檢查完傷口后,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陸總,這種蛇毒性極強(qiáng),用血清是解不了毒的,需要專門的解藥。”

聞言,林汐汐哭得更厲害了:

“一定是有人想害安安,庭州,昨天只有沈小姐上過這架飛機(jī),會不會是她......”

不等她說完,陸庭州便直接用升降臺從飛機(jī)上下來。

徑直走到我面前逼問:

“把解藥拿出來!”

渾身的疼痛已經(jīng)將我折磨的神志不清。

下意識抓著他反問:

“思思怎么樣了,你把她放下來了嗎?”

我話音剛落,林汐汐突然跑過來撲到我身邊,一個勁兒的沖我磕頭:

“沈小姐,安安快堅持不住了,你把解藥給我吧!”

我不明白她在說什么,一連茫然的反問她:

“什么解藥?我不知道什么解藥?”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直升機(jī)只有你用過,一定是你把毒蛇放上去的,求求你把解藥給我吧,讓我做什么都行!”

“你別太死腦筋?!?/p>

圍觀的人紛紛勸我:

“把解藥給林小姐,再給她好好認(rèn)個錯不就行了?!?/p>

如果真的可以,我一定會這樣做。

可我根本不知道解藥是什么,也根本沒有解藥。

見我不說話,陸廷洲干脆讓保鏢搜身,卻還是一無所獲。

眼看著陸庭州要親自上手。

林汐汐尖叫一聲:

“庭州,安安已經(jīng)窒息了!”

見狀,陸庭州徹底失去耐心,一把抓住我的脖子:

“我給你三秒鐘時間,把解藥給我,要不然我就把思思摔下去?!?/p>

我瘋狂搖著頭,語無倫次向他解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好?!?/p>

陸庭州氣瘋了:

“我給過你機(jī)會了?!?/p>

說完,他按下操控鍵。

只聽“叮”的一聲,繩索瞬間脫落。

我就眼睜睜看著思思從百米高空降落,狠狠砸在地上,鮮血濺了一地。

我像瘋了一樣撲上去,緊緊將思思抱在懷里,拍打著她的臉:

“思思,別睡,快醒醒,快醒醒......”

可思思卻一動不動的躺在那,渾身都透著死氣。

我顫著手去探她的鼻息,發(fā)現(xiàn)還有一些氣息,連忙沖到陸庭州面前:

“快帶思思去醫(yī)院,她還有氣息!”

陸庭州卻輕嗤一聲:

“我說了,我給過你機(jī)會了!”

“現(xiàn)在我要帶安安去解毒,你自求多福吧!”

絕望如潮水般涌上心頭,我只能沖周圍人求救:

“求求你們,幫忙叫一下救護(hù)車......”

卻無一人應(yīng)答,紛紛避之不及。

林汐汐突然走了過來。

她裝作不小心一腳踩在思思的傷口上,我想拍開她,卻反被保鏢按住。

“是我讓毒蛇咬的安安,毒也早已經(jīng)解了......”

她勾起唇角,俯身貼到我耳邊:

“我就是不想讓這個賤種活,連帶你也要死。”

說完,便轉(zhuǎn)身跟著陸庭州上了飛機(jī)。

家長和老師們也逐漸散去。

只剩下我一個人抱著思思,呆坐在原地。

就在這時,一陣轟鳴聲響起,兩架私人飛機(jī)突然猛地沖上來,硬生生將陸庭州的直升機(jī)截胡。

陸庭州氣急,剛打算開口罵人。

陸老爺子便走了下來。

他二話不說,直接給了陸庭州一巴掌:

“逆子!你要害死陸家嗎!”

還不等陸庭州反應(yīng),又一個氣度不凡的老人從飛機(jī)上下來。

我一下子紅了眼眶:

“爺爺,快救思思......”


更新時間:2025-08-01 14:5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