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拉開反擊序幕
只是現(xiàn)在,證據(jù)還不夠。
手背骨頭縫里的疼像撒了把鹽,血是止住了,疼得我齜牙咧嘴。 可越疼,腦子越清醒。
柜子最深處的戶口本被我薅出來,“刺啦” 撕下趙寶珠那頁,手穩(wěn)得沒抖一下。
我抓過桌上的斷親書簽好字,指著門瞪她:“滾?!?/p>
“媽!你就這么容不下我?”
見我如此果斷,趙寶珠卻突然紅了眼眶,甚至落下淚來,雙眼死死盯著我:
“你是不是早盼著我滾蛋?”
我扯了扯嘴角,笑得牙花子發(fā)酸。
“容不下?”
我指著自己的手,聲音陡然拔高:“你把我手踩進玻璃堆時,怎么沒想過我是你媽?”
傷口突突跳著疼,昨天她親媽在一旁叫罵 “虐待養(yǎng)女” 的聲音還在耳邊炸響。
她臉色一白,轉(zhuǎn)瞬又梗起脖子:“那是你先瞞我親媽的事!我氣糊涂了才 ”
“氣糊涂?”我抓起斷親書劈頭蓋臉砸在她臉上:
“氣糊涂就能勾著你親媽對記者編瞎話?說我因為成績沒滿分不讓你吃飯?說我拿燒紅的鐵鉗烙你胳膊?”
我往前猛沖一步,胸口幾乎懟著她鼻尖,唾沫星子噴得她滿臉都是:
“趙寶珠你現(xiàn)在就把心掏出來看看!我趙鐵花大冬天揣著凍硬的窩頭撿垃圾,自己穿得破破爛爛,哪年不給你做衣裳?你現(xiàn)在身上的粉裙子,還是我撿了三天三夜垃圾買來的?!”
她被問得啞口無言,眼珠子卻直勾勾釘在敞開的柜子里,那里藏著我用血汗攢出來的五萬塊。
她的聲音突然軟得發(fā)膩:“鐵花媽媽,這錢本就是給我攢的學(xué)費,放著也是發(fā)霉。我留一百給你夠花了,等我畢了業(yè),工資月月孝敬你?!痹捯粑绰?,她爪子已經(jīng)伸向錢袋。
我抄起墻角的掃帚砸過去。
常年做苦活的胳膊可不是擺設(shè),“咚”一聲悶響,趙寶珠的尖叫響徹整個屋子。
“媽,你怎又打我!”
“你親媽給你買條裙子就把你哄得團團轉(zhuǎn),你利用、侮辱完我,轉(zhuǎn)頭還想用幾句好聽話來搶我的養(yǎng)老錢?”
“真當(dāng)我趙鐵花是傻子?”
我揪著她頭發(fā)往死里扯,硬生生薅下她一大塊頭發(fā)來。
錢袋被我死死抱在懷里。
“你瘋了!”
她在我身下扭成蛆,指甲撓得我胳膊火辣辣地疼。
我一把將她拖到院子里,“砰”的甩上門:“瘋的是你!”
“早知道你是白眼狼,我就該眼睜睜看著你被凍死,養(yǎng)你這種東西,還不如養(yǎng)塊叉燒!”
門外先是哭哭啼啼的軟話,趙寶珠絮絮叨叨說著自己多不容易,盼著我心軟。
我猛拍門板:“哭個屁!你能活到今天,不都是托我的福,你是被你那喪良心的親媽你扔進垃圾桶的!當(dāng)年我不把你從抱回來,你早成野狗嘴里的爛肉了!”
“少在這兒裝模作樣道德綁架!跟你那神經(jīng)病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賤骨頭,趁早帶著你的賤氣滾遠點,看見你就晦氣!”
門外的哭聲戛然而止,接著是更尖利的咒罵。
她罵一句,我就從窗口扔一件她的東西。
毛衣、球鞋、褪色的書包、文具......精準砸在她的瘸腿上。
她東躲西藏,被絆倒在地時,我打開了院子里的燈。
閃光燈 “咔嚓” 亮起來,她那張沾滿泥和淚的臉,看著格外可笑。
這一次,我對她沒有半分的憐憫。
趙寶珠噙著淚,仍舊對那筆錢念念不忘:“媽!五萬塊換你晚年安穩(wěn),值了!”
見我沒動靜,又擠眉弄眼打感情牌:“我親媽就知道帶買裙子和首飾,一分錢都不肯給我,我學(xué)費都還沒著落,鐵花媽媽,我知道只有你才是真心疼我......”
原來是為了學(xué)費。
既然如此,我就讓你空歡喜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