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正在我不知所措時，人群里突然有人問：
“夫人是來找夏大夫看病的嗎？”
其他人開始接話：
“夏大夫跟著蕭將軍的賑災(zāi)隊伍出京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呢?！?/p>
“是啊，蕭家軍的那兩位兵爺今天也不在。”
我聽了這話，心里有點發(fā)悶，不動聲色地問：
“蕭家軍為什么在醫(yī)館待著？”
見我有疑問，百姓們開始七嘴八舌地回答：
“夫人，您是不知道，醫(yī)館前幾天有人鬧事，被蕭將軍下令抓走了?！?/p>
“當時可危險了，那刀都往夏大夫臉上去了，幸好將軍動作快?！?/p>
“是啊，幸好夏大夫沒事?！?/p>
“這叫什么，好人有好報?！?/p>
“自從夏大夫的醫(yī)館開在這后，蕭將軍在這里巡邏的次數(shù)都增加了。”
剛開始那個老伯對我說：
“將軍留下兩個人在醫(yī)館是為了保護夏大夫，將軍，還有夏大夫和您一樣，都是頂好的人?！?/p>
回府的路上，小晴語氣不滿：
“無憂小姐怎么不提前說一下，害得我們白跑一趟。”
“還有這么大的事，將軍和夏小姐怎么都不跟主子說?！?/p>
我情緒低，便隨口道：
“或許是他們怕我擔心呢，他們也了解我，知道分離會讓我難受?！?/p>
一個月后，霍閑遲終于來信說一切安好，要開始返程了。
蕭閑遲的隊伍進京時，是個難得的晴天。
馬車停在城門口，我撩開簾子。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霍閑遲坐在馬背上高大的身姿。
跟在他后面的是一輛精致的馬車。
霍閑遲看到我的車架，第一時間來到我身邊。
“阿禾，我回來了，這段時間有沒有想我？”
我笑著點點頭，狀似不經(jīng)意問：
“后面的車駕是誰的？”
沒等霍閑遲回答，那輛馬車上下來一個人，是夏無憂。
只不過比我上次見到她時，消瘦了不少。
她靜靜地站在馬車旁邊看著我們。
冥冥中，好像有什么發(fā)生了改變。
霍閑遲要去交差，他帶著大隊伍走了，而我將夏無憂帶回了府。
一番詢問后才知道，原來霍閑遲此次去賑災(zāi)的地方正好是無憂的家鄉(xiāng)常州。
“我上次離鄉(xiāng)本就是為了逃離那里，可是這次回去看到家里受災(zāi)這么嚴重，心里卻更難受了。”
我蓋住她的手背，寬慰她：
“你已經(jīng)盡力了，你看你都瘦成這樣了?！?/p>
夏無憂眼神中好似帶著無盡的悲傷：
“你不知道，我在他們看來，就是一個不知羞恥的蕩婦?！?/p>
她自顧自地說著：
“三年前的那個冬天，我從冰河里救上來一個戴面具的男子，他當時快沒氣了?！?/p>
“我為了盡快找到草藥救他，穿著濕衣服冒雪上山，結(jié)果留下了后遺癥。”
我驀地抓緊她的手，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
夏無憂神色痛苦，“我失去了生育的能力?！?/p>
我不忍道：“那那個被你救下來的男子有沒有補償你。”
夏無憂紅著眼眶搖搖頭，“當時我們在平時采藥過夜的山屋里，我也發(fā)燒了，喝完藥后就暈得不省人事?！?/p>
“我一直以為那個男人是醒過來扔下我跑了，沒想到這次回去我爹才告訴我，村民上山打獵撞見我和他孤男寡女在屋子里，然后告訴了我爹?！?/p>
“我爹叫人把那個男人抬走了，我一直追問，我爹才說他讓人把他扔到鎮(zhèn)上的醫(yī)館門口了?！?/p>
“可是流言還是傳了出去，村里每一個人的眼神、惡毒的話語都讓我生不如死?！?/p>
“就這樣，我恨一個連容貌都不知道的男人恨了三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