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閣？這是什么地方？葉辰記下這個名字，繼續(xù)翻找線索。
廚房里傳來碗碟的輕響和蘇沐雨哼歌的聲音。葉辰突然意識到，這是他被趕出葉家后，第一次感到一絲...安心。
葉辰在蘇沐雨的公寓養(yǎng)了三天傷。
每天清晨，他都會坐在陽臺上修煉老陳教的呼吸法。龍形玉佩被他貼身戴著，每次運(yùn)氣時都能感到玉佩傳來陣陣暖流，加速傷勢恢復(fù)。
"吃早餐了。"蘇沐雨端著盤子走出來，身上還圍著卡通圖案的圍裙，"今天嘗試了西式煎蛋，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葉辰接過盤子。蛋煎得有點老，培根邊緣焦黑，但他吃得津津有味。
"查到了嗎？"他問。
蘇沐雨搖搖頭，把筆記本電腦轉(zhuǎn)向他："'暗閣'這個組織太神秘了，網(wǎng)上幾乎查不到任何信息。不過..."
她點開一個加密文件夾："我托朋友從警方數(shù)據(jù)庫里找到幾起懸案，現(xiàn)場都留有一個黑色閣樓形狀的標(biāo)記。"
葉辰湊近屏幕。照片上是幾具尸體，旁邊墻上確實有個簡筆畫的閣樓圖案。
"受害者有什么共同點？"
"都是修煉者，而且..."蘇沐雨壓低聲音，"都曾經(jīng)與四大家族有過接觸。"
四大家族——葉、蘇、王、李，掌控著江城的經(jīng)濟(jì)命脈和地下勢力。葉辰從小就知道這個說法，但以前從沒想過會跟自己有關(guān)。
"還有這個。"蘇沐雨又調(diào)出一張照片，"上周拍的，葉振國的車出現(xiàn)在城北精神病院。"
照片上，葉辰的"養(yǎng)父"正走進(jìn)一棟灰白色建筑，門口掛著"江城北山精神康復(fù)中心"的牌子。
葉辰瞇起眼："北山別院...北山康復(fù)中心？"
"我也覺得太巧合了。"蘇沐雨點頭，"我打算今天去探探路，你傷沒好，留在這..."
"一起去。"葉辰放下盤子，"我的傷不礙事了。"
事實上，經(jīng)過三天修煉加玉佩的輔助，他的傷已經(jīng)好了七七八八。更神奇的是，他感覺體內(nèi)的氣流比以前渾厚了許多，龍瞳的持續(xù)時間也變長了。
蘇沐雨還想勸阻，手機(jī)突然響了。她看了一眼，臉色微變："是我爸。"
接完電話，蘇沐雨嘆了口氣："去不成了。我爸要我代表公司參加今天下午的商業(yè)酒會。"
"什么酒會？"
"王氏集團(tuán)主辦的，四大家族都會出席。"蘇沐雨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對了，葉明作為葉家代表也會去。"
葉辰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葉明...這個冒牌貨現(xiàn)在肯定在葉家作威作福。
"我能混進(jìn)去嗎？"
蘇沐雨挑眉："你想干嘛？"
"近距離觀察葉明。"葉辰冷笑，"順便看看其他家族的反應(yīng)。"
"危險。如果被認(rèn)出來..."
"不會的。"葉辰摸了摸眼睛。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自如控制龍瞳的顯現(xiàn)了，"換個發(fā)型，戴個平光眼鏡，沒人會注意一個'助理'。"
蘇沐雨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點頭："好吧。但你得保證不惹事。"
葉辰笑了："我保證...除非他先惹我。"
下午三點，江城國際酒店。
葉辰穿著借來的西裝，戴著黑框眼鏡，手捧公文包跟在蘇沐雨身后。他的發(fā)型被蘇沐雨用發(fā)膠抓亂，看起來像個剛畢業(yè)的職場新人。
酒會大廳金碧輝煌，各界名流舉杯交談。葉辰一眼就看到了葉明——他站在人群中央，一身白色西裝，正風(fēng)度翩翩地與幾位老總交談。
"我去打個招呼，你低調(diào)點。"蘇沐雨小聲說，然后向葉明走去。
葉辰拿了杯香檳，站在角落觀察。他發(fā)現(xiàn)葉明看到蘇沐雨時眼睛明顯亮了一下，握手時間也比別人長了幾秒。
有意思。這個冒牌貨對蘇沐雨有想法？
"蘇小姐今天真美。"葉明聲音不小，周圍人都能聽見，"聽說你最近忙著拯救流浪動物？真是人美心善。"
蘇沐雨禮貌微笑："只是盡綿薄之力。"
"我們?nèi)~家最近也在籌備慈善基金，不如找個時間詳談？"葉明順勢邀請，"我知道有家不錯的法國餐廳..."
葉辰差點笑出聲。葉明這套虛偽的把戲他看了二十年，沒想到對外人也一樣。
就在這時，一個服務(wù)生經(jīng)過葉辰身邊時"不小心"撞了他一下，香檳灑在了西裝上。
"對不起先生！"服務(wù)生連忙道歉，聲音卻帶著幾分刻意。
葉辰抬頭，看到葉明正往這邊瞥，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被設(shè)計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這邊。葉明故作驚訝地走過來："這位先生沒事吧？"然后假裝剛認(rèn)出葉辰，夸張地瞪大眼睛，"天哪！這不是我那個被趕出家門的'哥哥'嗎？"
大廳瞬間安靜下來。上百雙眼睛齊刷刷盯著葉辰。
葉辰摘下眼鏡，慢條斯理地擦著："好久不見，'弟弟'。"
"保安怎么放你進(jìn)來的？"葉明提高聲調(diào)，"大家都知道你因為偷竊被葉家除名了，這種場合..."
"偷竊？"葉辰笑了，"就像你偷走我的人生一樣？"
葉明臉色一變，但很快恢復(fù)："看來你精神狀況還是不穩(wěn)定。需要我?guī)湍懵?lián)系醫(yī)生嗎？"
周圍響起竊竊私語。葉辰能感覺到那些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但他不在乎。
"葉少，別跟他一般見識。"王家的少爺王磊走過來打圓場，"這種人就是來蹭熱度的。"
葉明故作大度地?fù)u頭："畢竟是做過我哥哥的人。葉辰，如果你缺錢，我可以私人資助你一些。"
說著，他從錢包里掏出一疊鈔票，遞向葉辰。
赤裸裸的羞辱。
葉辰?jīng)]接，而是看向蘇沐雨："蘇小姐，能借我一百塊嗎？"
蘇沐雨雖然不解，還是從手包里拿出鈔票遞給他。
葉辰接過錢，轉(zhuǎn)向葉明："這樣，我們玩?zhèn)€游戲。這一百塊，我賭你錢包里那張照片是P的。"
葉明臉色驟變："什么照片？你胡說什么！"
"就是那張你和爸媽在馬爾代夫的'全家福'。"葉辰盯著葉明的眼睛，"因為那段時間，爸明明在紐約開會，媽在瑞士療養(yǎng)。你一個人去的馬爾代夫，對吧？"
大廳里一片嘩然。葉明的手微微發(fā)抖——葉辰戳中了他的痛處。作為"替代品"，他確實沒有多少與父母真正的合影，很多照片都是后期合成的。
"你...你血口噴人！"葉明惱羞成怒，"保安！把這個人趕出去！"
兩個保安向葉辰走來。葉辰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機(jī)："要不要我現(xiàn)在打電話問問爸，那張照片是怎么回事？"
葉明僵住了。他不敢賭葉辰是不是真有葉振國的電話。
"神經(jīng)病！"他最終咬牙切齒地轉(zhuǎn)身離開，連表面的風(fēng)度都維持不住了。
葉辰把一百塊還給蘇沐雨："謝謝。"
蘇沐雨眼中閃著贊許的光："沒想到你這么會玩心理戰(zhàn)。"
"了解敵人是勝利的第一步。"葉辰低聲說，"我看到他和王磊交換眼色了，他們肯定認(rèn)識。"
酒會不歡而散。葉辰收獲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一是葉明和王家關(guān)系密切；二是當(dāng)他提到"暗閣"時，王磊的父親表情明顯不自然；三是葉明對蘇沐雨有非分之想，這可能會成為突破口。
晚上十點，葉辰和蘇沐雨從出租車上下來，走向蘇沐雨的公寓樓。
剛走到樓下，葉辰突然拉住蘇沐雨："等等。"
他的龍瞳自動激活了——有危險！
"怎么了？"蘇沐雨疑惑地問。
葉辰?jīng)]回答，猛地將她推到一旁。幾乎同時，一道寒光從暗處射來，擦著葉辰的肩膀飛過，釘在墻上——是一把飛刀！
"跑！"葉辰推著蘇沐雨往樓里沖。
又是三把飛刀破空而來。葉辰激活龍瞳，世界仿佛慢動作播放。他精準(zhǔn)地抓住兩把飛刀，第三把被他側(cè)頭避開。
"上樓鎖好門！"他把蘇沐雨塞進(jìn)電梯，自己轉(zhuǎn)身面對襲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