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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五年，我的千萬粉網(wǎng)紅女友要開不露臉演唱會，票價八千八。
我提醒她這是在割韭菜，她反手給了我一巴掌，譏諷道：“陸承言，你一個連演唱會門票都買不起的窮光蛋，憑什么質(zhì)疑我？”
她摟著新歡的脖子，笑得花枝亂顫，“看到?jīng)]有，這就是我養(yǎng)的狗?！?/p>
我沒說話，只是默默退訂了為王可可包下的所有演唱會VIP坐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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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露臉，但這個神秘感反而會讓粉絲更瘋狂?！蓖蹩煽杉拥卣f。
“沒錯，票價定在八千八，絕對物有所值?！?/p>
邱賀熟練地為她續(xù)上一杯紅酒，點頭附和。“這是對你藝術(shù)價值的肯定，你的粉絲為了一睹你的風(fēng)采，肯定會搶著買。”
我看著他們親密無間的樣子，心里泛起一陣苦澀。
邱賀，是可可三個月前聘用的的音樂顧問，說是要拍情侶vlog圈粉。
我默默地站在一旁，手里捧著熬了三個通宵做出來的市場分析報告。
那是我對比了近百場演唱會的數(shù)據(jù)，結(jié)合她粉絲畫像，嘔心瀝血完成的。
“可可，我有些建議?！?/p>
我走上前，遞上那份厚厚的分析報告，期待又忐忑。
王可可瞥了一眼，連翻都沒翻開，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耐煩：“你能有什么建議？”
“八千八的價格對大多數(shù)粉絲來說太高了，而且不露臉的演唱會，前排和后排的體驗感差距不大，這會嚴(yán)重影響路人盤的購票欲望?！?/p>
我小心翼翼地解釋，希望她能理解我的用心。
邱賀嘲諷地笑了：“承言哥好心是好心，就是眼界低了點，不懂我們藝術(shù)家的追求。粉絲為愛買單，這是一種信仰，你懂嗎？”
王可可一把搶過我手中的報告，眼神輕蔑。
“你懂什么？你以為我是誰？我是有千萬粉絲的王可可！”
撕拉一聲，報告被撕碎。紙片如同雪花般飄落在我腳邊。
我愣住了，喉嚨像被什么東西堵住，說不出話來。
我腦海里閃過的，是五年前我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情形。
她那時還只是個小網(wǎng)紅，聲音清澈得像山間的溪水。
她會為了一個小粉絲的留言感動得哭泣，會在深夜和我討論如何做出更走心的內(nèi)容。
那時，她會捧著我隨便寫下的幾頁策劃，如獲至寶地說：“承言，你就是我的寶藏。”
“陸承言，你就是見不得我好！”
王可可站起身，指著我的鼻子，聲音尖銳，“你這種窮酸樣，連票都買不起，還管起我來了！”
我恍惚地看著面前面目全非的枕邊人，不敢相信她會說出這樣傷人的話。
“你看看你，黑得跟挖煤的似的，簡直是天生的黑奴命！”
她嫌棄地看著我因常年沖浪曬黑的皮膚，眼中滿是嫌惡，“我?guī)愠鲩T都嫌丟人?！?/p>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
她以前明明最喜歡抱著我的手臂，說她最喜歡這種健康陽光的小麥色，說這讓她有安全感。
那時的笑容，和現(xiàn)在的嫌惡，仿佛來自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我蹲下身，一片一片地?fù)炱鸬厣系募埿肌?/p>
這些紙上凝結(jié)著我三天三夜的心血，現(xiàn)在卻變成了垃圾。
我的手微微發(fā)抖，心碎不已。
“走，我們?nèi)c祝我事業(yè)的新起點。”
王可可拉著邱賀站起來，挽著他的手臂，親昵地靠在他肩上。
出門前，她回頭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像在命令一個下人：“陸承言，把家里打掃干凈，這么亂，一點都不想待了?！?/p>
邱賀不屑地補充道：“姐夫也就這點用處了。”
他們笑著離開，門砰地關(guān)上，留下我一人在狼藉中。
2
深夜，我被客廳傳來的嬉鬧聲驚醒。
起初我以為是電視沒關(guān)，但很快辨認(rèn)出王可可和邱賀回來了，而且喝了酒。
“演唱會門票已經(jīng)賣出去一半了，”
王可可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帶著一絲醉意和掩飾不住的狂喜，“等這次成功了，我就徹底把他踹了?！?/p>
我的心猛地一沉。
“早該這樣了，”
邱賀附和道，“他那張黑臉看著就煩，整天圍著你轉(zhuǎn)，像條搖尾乞憐的狗?！?/p>
王可可笑得更歡了：“他就是條狗啊，我說什么他做什么，真好玩?！?/p>
我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一絲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漫開來。
五年的感情，在她眼里就這么不值一提？
“對了，”
邱賀突然說，“我不想睡他睡過的床單，太臟了。讓他滾去睡沙發(fā)吧?！?/p>
“好主意?！?/p>
臥室門被猛地推開。
王可可站在門口，臉上帶著醉意和輕蔑。
“出去，”她冷冷地說，“以后這間房是阿賀的。”
我坐起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可，這是我們的臥室。”
“現(xiàn)在，是我和邱賀的了，”她不耐煩地?fù)]手，“快點，別磨蹭?！?/p>
邱賀倚在門框上，嘴角掛著譏諷的笑容。
“姐夫，別不識相啊?！?/p>
我沉默地起身，拿起枕頭和一條薄被。
王可可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指甲掐進(jìn)我的肉里。
“快點！”
她用力推我，我踉蹌著走出臥室。
邱賀故意撞了我一下，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了我的臥室。
“晚安，狗管家?！?/p>
王可可冷笑著關(guān)上了門。
我站在客廳中央，手里抱著枕頭和被子，像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這個家，我出錢買的。這套房子，我親手裝修的。
現(xiàn)在，我卻被趕出了自己的臥室。
我躺在沙發(fā)上，沙發(fā)太短，我的腿只能蜷起來。
隔著墻壁，我聽到臥室里傳來的笑聲和曖昧的聲音。
每個音節(jié)都像一根針，扎在我的心上，令我徹夜難眠。
不知過了多久，臥室門開了。
我警覺地睜開眼睛，看到王可可搖搖晃晃地走出來。
她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真絲睡衣。
“還沒睡??？”她走到沙發(fā)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沒有回答。
她突然俯下身，整個人壓在我身上。
我聞到她身上濃重的酒氣，還有另一種陌生的、屬于邱賀的古龍水味。
“怎么，不高興了？”
她的手伸進(jìn)我的衣服里，冰涼的手指在我胸口游走，“你說，要是讓阿賀在門口看著我們親熱，是不是更刺激？”
我僵住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惡心感從胃里翻涌而上。
我不敢相信這是我愛了五年的女人。
“你下面是不是有感覺了？”
她在我耳邊吐氣，聲音里帶著挑逗和無盡的嘲弄。
我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推開她，沖進(jìn)衛(wèi)生間，對著馬桶劇烈嘔吐起來。
胃酸灼燒著我的喉嚨，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我吐出的，仿佛是這五年來吞下的所有委屈和愛意。
王可可靠在門框上，厭惡地看著我：“真惡心，吐完了自己收拾干凈，別熏到阿賀?！?/p>
我跪在地上，雙手撐著馬桶，渾身發(fā)抖。
這一刻，我對王可可最后一絲幻想徹底破滅了。
她不是變了，她只是終于懶得再偽裝，露出了真面目。
我抬起頭，看著鏡子里那個臉色慘白、眼眶通紅、憔悴不堪的自己。
那個為愛癡狂的陸承言，在今天晚上，已經(jīng)死了。
“收拾干凈，”王可可最后命令道，“明天早上我要吃你做的煎蛋?！?/p>
她轉(zhuǎn)身離開，留下我一人在衛(wèi)生間的冰冷地磚上。
我擦了擦嘴，突然笑了。
笑聲嘶啞，帶著一絲解脫。
這樣的日子，該結(jié)束了。
3
我離開了那個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家的公寓。
凌晨三點，街道空無一人。
我漫無目的地走著，胸口那股被背叛和羞辱的悶痛，混雜著胃部的痙攣，讓我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艱難。
突然，一陣劇痛從腹部傳來，疼得我瞬間彎下腰。
“??！”我捂著肚子，冷汗瞬間浸透了衣衫。
疼痛越來越劇烈，我靠在街角的墻上，視線開始模糊。
“先生，您還好嗎？”
一個路過的出租車司機停下車，關(guān)切地問道。
我想回答，卻發(fā)不出聲音。眼前一黑，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睜開眼睛，是在一間純白色的病房里。
“少爺，您昏了12個小時，終于醒了。”
我轉(zhuǎn)頭，看到父親的首席秘書林叔站在床邊，臉上寫滿擔(dān)憂。
“出租車司機報了警，警方通過您的虹膜信息識別了身份，立刻聯(lián)系了陸氏集團(tuán)。”
我環(huán)顧四周，豪華的單人病房，窗外是城市最繁華的景色。
這是陸氏集團(tuán)旗下的頂級私立醫(yī)院。
五年了，我差點忘了自己是誰。
病房門被推開，主治醫(yī)生走了進(jìn)來。
“陸先生，您的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由于精神壓力過大和長期飲食不規(guī)律導(dǎo)致的。”
我苦笑。
精神壓力過大？
被女友當(dāng)成狗一樣羞辱，被趕出自己的臥室，還要忍受她和別的男人在我的床上翻云覆覆雨。
這哪里是壓力，分明是折磨。
“林叔，你聯(lián)系王可可了嗎？”我平靜地問。
林叔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我用匿名號碼聯(lián)系了她，告訴她您在醫(yī)院，情況不太好?！?/p>
“她怎么說？”
林叔遞給我一部手機，屏幕上是一條冰冷的短信回復(fù)：
【有病就去治，別用這種苦肉計來惡心我！演唱會要緊，滾！】
我盯著這條短信看了很久。
然后，我笑了，笑得無比釋然。
這一刻，我心中最后一絲不舍也煙消云散。
“林叔，幫我拿衣服?！?/p>
“少爺，您還需要休息?！?/p>
“不用了?！蔽野蔚羰稚系妮斠汗?，拿起床頭的手機，撥通了五年未曾主動聯(lián)系的電話。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傳來父親低沉又帶著不易察覺的激動的聲音：“想通了？”
“爸，我玩夠了，明天回公司?！?/p>
“好，整個集團(tuán)，都在等你回來。”
掛斷電話，我打開財經(jīng)APP，一條新聞立刻跳入眼簾。
【千萬網(wǎng)紅王可可首場演唱會火爆，神秘富豪包下所有VIP區(qū)，票價飆升至兩萬一張！】
新聞配圖是王可可和邱賀的合照，兩人笑得燦爛，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金錢滾滾而來。
“神秘富豪？”
我冷笑一聲，那是我前幾天為了給她驚喜，動用私人賬戶匿名買下的。
我拿過林叔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我是陸承言?！?/p>
電話那頭傳來驚訝的聲音：“陸總！您終于聯(lián)系我們了！王小姐的演唱會我們已經(jīng)......”
“取消對王可可演唱會的所有贊助、場地合作以及媒體宣傳，立刻?！蔽业穆曇魶]有一絲溫度。
“另外，以陸氏集團(tuán)的名義，永久封殺王可可、邱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