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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行腦子嗡一聲。
失憶?
他踉蹌著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墻壁上。
他寧愿我恨他,也不愿意我忘了他。
仿佛他傅景行這個人,從未在我生命中存在過。
這比殺了他千萬遍,還要殘忍。
他喃喃自語:“不…不能忘…”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保鏢低聲匯報:“傅總,柳小姐醒了?!?/p>
傅景行的眼珠極其緩慢地轉(zhuǎn)動了一下,那里面沒有任何溫度,只有一片死寂。
他緩緩站起身,走進柳煙的病房。
柳煙剛睜開眼,意識還有些模糊。
看到傅景行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她習(xí)慣性地揚起一個柔弱的笑容。
她伸出手,聲音帶著一絲委屈:“景行...我們的孩子...我好怕...”
傅景行沒有動,他就站在離病床幾步遠的地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病房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柳煙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她心頭猛地一跳,一股強烈的不安涌上心頭。
“景...景行?”她試探著,聲音有些顫抖:“你怎么了?”
傅景行緩緩開口:“柳煙,你還在演戲?”
柳煙的心沉了下去,但臉上依舊維持著楚楚可憐:“演戲?景行,你在說什么啊,是不是姐姐跟你說了什么?”
她立刻熟練地將臟水潑向我。
“夠了!”傅景行猛地低喝一聲,震得柳煙渾身一顫。
傅景行扯出了一個冰冷的笑:“柳煙,你真以為我傅景行是傻子?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間整整三年?”
柳煙的臉色終于徹底變了:“景行,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別信姐姐的話,她為了錢什么謊話都編得出來,她...”
“閉嘴!”傅景行厲聲呵斥,眼神厭惡。
他深吸一口氣,直接拿出手機,點開一個頁面,然后將屏幕轉(zhuǎn)向柳煙。
屏幕上,是市中心醫(yī)院的內(nèi)部系統(tǒng)截圖,清晰地顯示著傅景行名下所有輸血記錄的獻血者。
柳煙的瞳孔驟然收縮,失聲尖叫:“假的,這一定是假的,是唐瑤偽造的,景行你不要信她,是她嫉妒我,她想拆散我們。”
她語無倫次,歇斯底里地否認,眼神里充滿恐懼。
“假的?”傅景行冷笑:“我親自看著他們調(diào)取的數(shù)據(jù),你告訴我,她怎么偽造?”
鐵證如山。
柳煙的嘴唇哆嗦著,還想做最后的掙扎:“不是的景行,你聽我解釋...我...我只是太愛你了,我怕失去你...”
“愛?”傅景行冷笑:“你的愛就是竊取別人的救命之恩?把她一腳踹下山?”
柳煙驚恐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傅景行直起身:“我的保鏢找到了行車記錄儀,清晰地拍下了你如何自己摔倒誣陷她,又如何在她毫無防備時,用盡全力將她踹她。”
最后一絲僥幸徹底消失。
柳煙癱軟在病床上,眼神渙散,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傅景行不再看她那張令人作嘔的臉,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把我發(fā)給你的所有資料,醫(yī)院血液記錄,血站證明,行車記錄儀視頻全部整理好?!?/p>
他頓了頓:“用傅氏集團官方賬號和我的個人認證賬號同步發(fā)布,把所有的一切寫清楚,不許有一個人在污蔑瑤瑤?!?/p>
電話那頭:“明白傅總,十分鐘內(nèi),全網(wǎng)覆蓋?!?/p>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靜。
傅景行最后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柳煙,眼神冰冷:“柳煙,你的報應(yīng),才剛剛開始?!?/p>
他丟下這句話,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