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拍得窗戶啪啪響。
秦家別墅里燈火通明，水晶吊燈晃得人眼花。大廳中央站著個穿白色西裝的年輕人，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正端著香檳跟來賓談笑風(fēng)生。
"秦玉少爺，聽說您已經(jīng)突破黃階中期了？二十歲就有這等修為，不愧是秦家未來的希望?。?一個禿頂男人諂媚地笑著，啤酒肚都快頂?shù)角赜裆砩狭恕?/p>
秦玉抿嘴一笑，裝模作樣地擺擺手："王叔叔過獎了，我還差得遠呢。"
他說著，眼神卻瞟向角落里的幾個年輕女孩。那些女孩立刻紅了臉，互相推搡著往這邊看。
就在這時，大門"砰"的一聲被撞開。
狂風(fēng)卷著雨水灌進來，吹得女賓客們尖叫著按住裙擺。所有人齊刷刷轉(zhuǎn)頭——
門口站著個渾身濕透的年輕人。破牛仔褲，洗得發(fā)白的黑T恤，腳上一雙開膠的運動鞋。最扎眼的是他左臉上那道疤，從眼角一直劃到下巴，在閃電照耀下格外猙獰。
保安沖上去要攔，被那人一個側(cè)身輕松躲過。
"你誰啊？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啤酒肚王總扯著嗓子喊。
年輕人沒搭理他，眼睛直勾勾盯著秦玉。他右手攥著個東西，慢慢舉起來。
半塊玉佩。翠綠翠綠的，在燈光下泛著幽幽的光。
秦玉手里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
"二十年前，人民醫(yī)院婦產(chǎn)科，兩個孩子被抱錯了。"年輕人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下來，"我叫秦陌，我才是秦家的兒子。"
秦玉臉色刷白，嘴唇直哆嗦："你...你胡說什么..."
秦陌大步走過來，所過之處人群自動分開。他在秦玉面前站定，兩人差不多高，但秦陌肩膀更寬，站在那里像座山。
"你胸口有塊紅色胎記，形狀像片楓葉。"秦陌盯著秦玉的眼睛，"你三歲那年從樓梯上摔下來，右胳膊骨折，現(xiàn)在陰雨天還會疼。你——"
"夠了！"秦夫人尖叫一聲沖過來，高跟鞋差點崴了腳，"哪來的瘋子！保安！把他趕出去！"
四個保鏢撲上來。秦陌頭都沒回，右手往后一揮——
"砰！砰！砰！砰！"
四個大漢同時飛出去，摔在五米開外，半天爬不起來。
大廳里一片死寂。秦陌這手露得，明擺著是練家子，而且修為不低。
秦老爺子瞇起眼睛，拄著拐杖走過來："小伙子，你說你是我秦家的孩子，有什么證據(jù)？"
秦陌把半塊玉佩遞過去："這是我養(yǎng)父臨死前給我的。他說當(dāng)年在醫(yī)院撿到我時，我脖子上就掛著這個。"
秦老爺子接過玉佩，手突然抖了一下。他從自己脖子上也掏出半塊玉佩，兩塊一對——嚴絲合縫。
秦玉腿一軟，差點跪地上。他猛地抓住秦夫人的胳膊，眼淚說來就來："媽！這不可能！我是您兒子?。?
秦夫人趕緊摟住他："玉兒別怕，媽在這兒呢。"她轉(zhuǎn)頭瞪秦陌，"誰知道這玉佩是不是偷的！老秦，趕緊報警！"
秦父皺著眉頭沒說話，上下打量著秦陌。那張臉...確實像極了他年輕時候。
"做DNA。"秦父終于開口，"如果是真的...秦家不會虧待你。如果是假的..."他沒說完，但眼神已經(jīng)冷了下來。
秦陌咧嘴一笑，那道疤跟著動了動："行啊。"
秦玉突然掙脫秦夫人，撲過來要抱秦陌："兄弟！如果這是真的，我...我太高興了！咱們以后就是一家人！"
秦陌側(cè)身避開，秦玉撲了個空，差點摔個狗吃屎。
"少來這套。"秦陌冷笑，"你剛才給保鏢使眼色當(dāng)我沒看見？"
秦玉表情一僵，隨即又擠出兩滴眼淚："你誤會了..."
秦老爺子敲了敲拐杖："今晚就到這兒吧。秦陌是吧？你先住下，等結(jié)果出來再說。"他指了指樓梯后面，"張媽，帶他去客房。"
"客房都住滿了，老爺子。"張媽小聲說，"只剩...傭人房了。"
秦老爺子擺擺手："隨便安排。"
秦陌拎著破背包跟著張媽走了。身后，秦玉的眼神像淬了毒。
傭人房不到十平米，一張床一個柜子，連窗戶都沒有。秦陌把背包扔床上，盤腿坐下。
他摸了摸臉上的疤，冷笑一聲："好一個'家'啊。"
窗外，雨下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