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空間不大,卻布置得像個小型祭壇。正中央擺著一張黑色供桌,上面放著幾件古怪的法器:一個骷髏頭形狀的香爐,一把染血的匕首,還有一個小木偶。
秦陌走近一看,木偶上貼著一張紙條,寫著他的生辰八字。
"呵,玩詛咒?"秦陌拿起木偶,發(fā)現(xiàn)背面還畫著復雜的符咒。他手指在上面一抹,符咒立刻變了樣。
"反噬吧你。"秦陌把木偶放回原處,又在祭壇周圍轉了一圈,發(fā)現(xiàn)角落里堆著幾本古籍。他隨手翻看,都是些邪術記載。
最底下壓著一本黑色封皮的筆記本。秦陌剛想拿起來看,突然耳朵一動——地面上傳來了腳步聲。
他迅速把東西恢復原狀,閃身躲到陰影處。
一個黑影走下臺階,徑直來到祭壇前。借著微弱的月光,秦陌認出是秦家的老園丁——一個平時沉默寡言的老頭。
只見老頭跪在祭壇前,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子,把里面的液體倒在骷髏香爐里。一股腥臭味頓時彌漫開來。
是血。
老頭低聲念誦著什么,香爐里突然冒出一股黑煙,在空中形成一個模糊的鬼臉。
秦陌屏住呼吸,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這是養(yǎng)鬼術,而且是相當陰毒的那種。
鬼臉在空中盤旋了一會兒,突然轉向秦陌藏身的方向,發(fā)出無聲的嘶吼。
"誰在那里?"老頭厲聲喝道。
秦陌知道藏不住了,干脆走出來:"晚上睡不著,出來逛逛。"
老頭臉色大變,猛地撲向供桌上的匕首。秦陌比他更快,一腳踢飛匕首,同時一拳打在老頭腹部。
"呃!"老頭悶哼一聲跪倒在地,卻突然咧嘴一笑,"你完了...少爺已經知道了..."
秦陌皺眉,突然感覺背后一涼。他猛地側身,一道黑光擦著他的肩膀飛過,在墻上腐蝕出一個大洞。
回頭看去,入口處站著一個人——秦玉。
他的左手腕完好如初,右手掌心還殘留著黑光。
"哥哥深夜闖進我的修煉室,不太禮貌吧?"秦玉笑瞇瞇地說,眼睛里卻閃著惡毒的光。
秦陌看了眼他的手腕:"三天就能讓粉碎性骨折痊愈,看來你背后的人有點本事。"
"彼此彼此。"秦玉緩步走下臺階,"能破解我的霉運符,還能找到這里,哥哥也不簡單啊。"
老頭趁機爬到秦玉腳邊:"少爺,他看到了祭壇..."
"廢物!"秦玉一腳踢開老頭,盯著秦陌,"既然看到了,那就不能讓你全須全尾地出去了。"
秦陌笑了:"就憑你這兩下子?"
秦玉臉色一沉,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供桌上的骷髏香爐劇烈震動起來,黑煙瘋狂涌出,在空中凝結成三個猙獰的鬼頭,朝秦陌撲來。
秦陌不慌不忙地從口袋里掏出那枚銅錢,輕輕一彈。
"?!?
清脆的響聲在地下室回蕩。銅錢在空中劃出一道金光,所過之處鬼頭發(fā)出凄厲的尖叫,瞬間煙消云散。
"玄天正氣?"秦玉臉色大變,"你怎么會——"
他突然閉嘴,警惕地看著秦陌。
秦陌收起銅錢,似笑非笑:"會什么?繼續(xù)說啊。"
秦玉臉色陰晴不定,突然轉身就跑。秦陌剛想追,那老頭卻猛地撲上來抱住他的腿。
"滾!"秦陌一腳踢開老頭,追出去時秦玉已經不見了蹤影。
回到房間,秦陌坐在床上沉思。秦玉認識玄天功,說明他背后肯定有修行者指點。那個祭壇和養(yǎng)鬼術,明顯是邪修的路子。
看來這個秦家,水很深啊。
第二天早餐時,秦玉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餐桌前,左手靈活地使用著刀叉。
"玉兒,你的手...好了?"秦母驚訝地拉著秦玉的手左看右看。
秦玉靦腆地笑笑:"多虧了張醫(yī)生介紹的那位中醫(yī),針灸了一次就好了。"
秦父也嘖嘖稱奇:"真是奇跡。"
秦陌慢悠悠地喝著粥,冷不丁開口:"爸,咱們家祖上是做什么的?"
秦父手中的筷子頓了一下:"怎么突然問這個?"
"好奇。"秦陌笑了笑,"昨天在花園散步,看到一些...有趣的東西。"
秦父臉色微變,看了眼秦玉,后者輕輕搖頭。
"咱們家祖上就是普通商人。"秦父敷衍道,"快吃飯吧,一會兒還要去做親子鑒定。"
秦陌不再追問,心里卻更加確定:秦家絕對有問題。
而秦玉一邊吃飯,一邊用余光打量著秦陌,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哥哥",比他想象的要難對付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