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五名玩家?guī)缀跏强ㄖ掌鏖_放的精確時間點,準時上線。
再次踏上玄隱觀那滿是塵土的庭院,感受著山間微涼的清風,五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昨夜論壇上的狂熱交流,已經(jīng)將他們徹底凝聚成了一個目標明確的小團體,情緒至今依舊高漲。
今日的目標很明確——繼續(xù)伐木,盡快收集到足夠修復主殿屋頂?shù)哪静摹?/p>
有了第一天的經(jīng)驗和古武那非人的“破拆”能力,他們也不再滿足于在外圍區(qū)域活動,為了尋找更優(yōu)質(zhì)、更堅韌、更適合充當核心梁柱的木材,魯班便帶著鐵頭和古武朝著后山更深處進發(fā)。
這里的光線愈發(fā)昏暗,古木參天,巨大的樹冠層層疊疊,幾乎將天空完全遮蔽,周圍不時從密林深處傳來一兩聲不知名野獸的低沉咆哮,讓氣氛平添了幾分緊張。
“這棵不錯,夠粗夠直,材質(zhì)看起來也比外圍的松木好得多?!濒敯嘣谝豢镁薮蟮臉淝巴O履_步,伸手敲了敲堅硬的樹干,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他標記好位置,正準備讓古武動手時,一陣狂躁的哼哧聲和灌木叢被猛烈撞開的聲響,由遠及近,速度極快!
三人立刻背靠背停下動作,擺出了戒備的姿態(tài)。
下一秒,一頭體型異常壯碩的野豬嘶吼著從密林中猛沖而出!
它的體型比現(xiàn)實世界的野豬大了將近一倍,渾身的鬃毛如鋼針般倒豎,一雙眼睛閃爍著不正常的赤紅色,嘴角掛著白色的涎水。
但最為詭異的是,它的身上正若有若無地纏繞著一縷極淡、卻肉眼可見的黑色霧氣。
那股黑氣讓它看起來充滿了不祥與狂暴的氣息,完全不像山野中的普通生靈。
“小心!”古武低喝一聲,全身肌肉瞬間繃緊,橫身擋在了魯班和鐵頭的前面,“這東西不對勁!”
那頭被黑氣侵染的野豬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他們,它粗壯的后蹄狠狠地刨了刨地上的泥土,將目標鎖定在看起來最瘦弱的鐵頭身上,四蹄發(fā)力,如同一輛失控的小卡車般直接發(fā)起了沖鋒!
一股混雜著腥臊味的惡風撲面而來,鐵頭只覺得雙腿一軟,一時間竟被那股狂暴的氣勢嚇得手腳發(fā)麻,連閃躲都忘了。
“閃開!”
千鈞一發(fā)之際,古武的身影如鐵塔般擋在了他的面前。
只聽“砰”的一聲堪比攻城錘對撞的恐怖巨響,古武竟是硬生生用自己的雙臂和肩膀,架住了那頭野豬的正面沖撞!巨大的力道讓他控制不住地向后滑行了數(shù)米,靴底在堅實的土地上犁出了兩道深深的溝壑。
“還愣著干嘛!動手!”古武的額角青筋暴起,雙臂的肌肉虬結(jié),死死抵住野豬那兩根閃著寒光的獠牙,對著身后已經(jīng)看傻了的兩人吼道。
魯班和鐵頭這才如夢方醒,兩人立刻從兩側(cè)包抄上去,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的斧頭和木鋸朝著野豬身上最柔軟的腹部和側(cè)肋招呼過去。
“鐺!”“鏘!”
然而,這頭變異野豬的皮肉竟是異常堅韌,斧頭和鋸子砍在上面,僅僅留下兩道淺淺的白印,發(fā)出金鐵交鳴般的聲響。
“我靠!這豬皮是附魔了嗎?!”鐵頭不敢置信地大叫。
野豬瘋狂地掙扎,巨大的頭顱不斷甩動,試圖將卡在自己獠牙上的古武頂飛。但古武憑借著精湛的卸力技巧和那身遠超常人的力量與它角力,場面一時間陷入了僵持。
纏斗中,古武敏銳地抓住了一個空當,他腰腹發(fā)力,猛地向右側(cè)身,堪堪避開野豬向上挑起的獠牙,一記蘊含著內(nèi)勁的掌刀,如戰(zhàn)斧般精準地劈在了野豬粗壯的脖頸處。
“嗷——!!”
野豬發(fā)出一聲穿透山林的凄厲嚎叫,體內(nèi)的結(jié)構(gòu)被這一記掌刀震得七零八落,但它臨死前的反撲也異常兇猛,直接用那對鋒利的獠牙擦著古武來不及完全收回的肋下奮力一劃!
一股冰冷、尖銳、無比清晰的刺痛感瞬間從古武的左肋傳來!
他悶哼一聲,只覺得肋下一涼,視野中那個代表著他生命值的符號瞬間暗淡了一截,一個鮮紅的“-31%”的數(shù)字跳了出來。
最終,在古武付出掛彩代價的致命一擊下,那頭狂暴的野豬終于哀嚎著轟然倒地,巨大的身軀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然而,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野豬的尸體並沒有像現(xiàn)實世界那樣保留下來,而是在他們?nèi)梭@愕的注視下,迅速地分解、虛化,最終化作了無數(shù)米粒大小的黑色光點,在微風中消散得無影無蹤。
在尸體消失的原地,只留下了一張散發(fā)著淡淡黑氣、質(zhì)地粗糙的獸皮。
【獲得:被污染的獸皮x1】
三人站在原地,看看地上那張唯一的戰(zhàn)利品,又看了看古武雖然沒有傷口但依舊緊皺眉頭的樣子,全都陷入了沉默。
死里逃生的慶幸、戰(zhàn)勝強敵的興奮,以及對于這個世界真實而殘酷的認知,幾種復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他們的眼中,沒有絲毫后退的膽怯,反而燃起了更加熾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