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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叔的聲音很冷，看看壞爸爸的目光帶了刀子。
“是不是玩笑，掀開看看就知道了！”
他站在床邊許久，手背青筋像蚯蚓般蠕動，捏著被角的手指隱隱發(fā)白。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眼，猛地掀開被子。
再張開。
一聲蒼涼，悲痛欲絕的嘶吼響徹云霄。
“婉婉！”
秦叔叔瞪大猩紅的雙眼，眼淚滑落。
壞爸爸身體僵硬，不敢置信的看著媽媽，嘴里喃喃：
“不可能！絕不可能？這怎么可能是我老婆？這絕不可能！”
他記憶中的妻子水潤飽滿，美麗大方，而不是眼前這干癟，枯瘦的小小一團。
他腦海中一遍遍閃過妻子溫柔甜美的模樣。
“??！”
他仰頭一邊崩潰大喊，一邊用頭撞擊墻壁。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我不該將婉婉吊在窗外，我該死！”
“砰砰砰......”的撞擊聲不停。
也不知道撞了多少下，腦門撞破，鮮血順著墻壁流下，染紅他腳下的地板。
“是我豬油蒙了心，非要給你一個教訓?！?/p>
“婉婉，是我害死了你啊！”
他哭得撕心裂肺，像是很痛很痛的樣子。
可我看了，一點兒也不心疼他，反而很生氣。
我鼓著一張臉，氣呼呼的哼道：
“壞爸爸，你不許胡說，媽媽沒死，她只是睡著了。”
我以前看電視，死了的人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我現(xiàn)在還太小，背不動媽媽，也走不了很遠很遠的路。
等我長大。
到時候我就能背著媽媽，一起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壞爸爸眼眶紅得滴血。
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贖的稻草，眼淚鼻涕一把地：
“星星，乖女兒，你原諒爸爸好不好？”
“爸爸不是故意的，爸爸真的以為你在撒謊，爸爸打你，將你跟蛇關(guān)在一起，真的只是想讓你變乖點。”
我搖頭：
“不，我不原諒你?！?/p>
“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打我，故意將我跟大黑蛇關(guān)在一起?！?/p>
“這樣，菲兒姐姐就會笑。”
“你喜歡菲兒姐姐笑，討厭媽媽哭?！?/p>
壞爸爸聞言，如同遭了雷劈，身體驟然倒地，久久說不出一個字。
半響，他忽然轉(zhuǎn)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蔣菲。
猛地撲過去，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質(zhì)問：
“你個賤人！”
“你不是說親眼看到婉婉掙脫繩子爬回家嗎？”
“為什么她還會在太陽底下曬成現(xiàn)在這樣？”
“把我老婆還給我，還給我！”
“賤人，是不是你故意害死婉婉？”
蔣菲被掐得喘不過氣，眼淚留下，好不可憐地苦苦掙扎：
“我沒有，阿凜哥，我沒有......”
壞爸爸這次沒有被她的眼淚騙到：
“不是你，還能是誰？”
他腦海中忽然想起我說的話。
“星星沒有說謊，菲兒姐姐把媽媽的繩子收緊，媽媽掙脫不了?！?/p>
“她是大壞蛋，愛撒謊的大壞蛋！”
“星星沒飯吃力氣太小，拉不上來。”
他猛地收緊掐住蔣菲脖子的手指：
“就是你！就是你故意收緊繩子害死婉婉的?！?/p>
蔣菲在他手中不停掙扎，卻無濟于事。
在她快要被掐死時，腦中靈光一閃：
“兒子......我肚子里懷著你的兒子......”
“阿凜哥，你難道要殺死自己的兒子嗎？”
壞爸爸聞言，臉上閃過掙扎，終究松開了她。